李秋飞听到旅馆老板的话后,心里再次变得不安起来。
猫鼠的爱情游戏,明摆着就是在说她跟纪申阳,虽然她并没有打算跟纪申阳玩爱情游戏,可纪申阳跟她表白还说要帮她离开,这也是事实。
因为纪申阳的卧底警察身份,李秋飞几乎是潜意识相信了他所说的一切。
然而她却忽略了一件非常现实的问题,人都是会变的,更何况他现在已经不再是人了。
猫捉老鼠的游戏,若是她天真地轻信了纪申阳,恐怕最后真的会被吃得渣都不剩。
从五号玩家死亡的惨状来看,鬼拥有极强的力量,凭他们现在的身体根本无法应对,最先要排除的就是正面对战。
最正确的做法就是躲在连鬼都找不到的地方,直到时间流逝。
但是躲避那四只鬼的追踪很难,毕竟它们在这里的时间要比他们多得多,对旅馆更加了解,她没有把握能躲得过去。
李秋飞正绞尽脑汁思考着对策,突然房门被人轻轻敲响。
李秋飞倏地从凳子上站起,立刻警觉起来,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
她发现外面站着的鬼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纪申阳,而是......徐梦瑶。
这个也是只鬼呀。
李秋飞没有出声,靠在门上静静地听外面的声音。
敲门声还在继续,徐梦瑶似乎知道她就在里面,赖着不肯走。
李秋飞在房间里环视了一眼,寻找能暂时藏身的地方,谁也无法保证“猫咪”会不会破门而入。
房间里的摆设一览无遗,只有衣柜和床下能藏身,但那里也是最容易被搜查的地方,藏在那里无异于是给“猫咪”送快餐。
李秋飞来到浴室,看了半天,最后只能将就着躲进洗脸池下面的柜子里。
柜子的空间不大,幸好她的身材属于偏瘦那挂,勉强能挤得进去。
虽然躲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好选择,可总比藏衣柜床下那种一目了然的地方强上那么一丢丢,不过也只是那么一丢丢而已。
李秋飞躲进去后,屈起的膝盖顶得柜门关不上,她不得不使劲把自己的身体往里缩。
身体终于缩了进来,李秋飞屈起上身打算关上柜门,就在这时,她感觉抵着柜子的后腰突然一松。
等到李秋飞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柜子内部的木板突然掀开,她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都掉了进去。
“咚!”的一声响,李秋飞的身体撞在坚硬的地板上,顿时疼痛难忍。
李秋飞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是刚刚摔到了腰,实在太疼了,她暂时站不起来,只能趴在冰冷的地板上。
李秋飞被摔得头晕眼花,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你是怎么过来的?”
李秋飞听见这声音顿时心中也是一惊,他又怎么会在这里?
游篱蹲在李秋飞旁边,看她跟个木头人似的,问她:“你不能动吗?”
腰上的疼痛稍微缓和了一些,李秋飞用手肘撑在地上,缓慢地从地板上坐了起来。
晏铭走到李秋飞蹿出来的柜子前,透过掀开柜子木板看到了李秋飞房间的浴室。
“竟然有密道。”晏铭说着半身钻进柜子里,将另一边李秋飞房间的柜门给关上,合上木板,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李秋飞揉着摔疼的腰缓缓起身道:“刚才徐梦瑶敲我的房门,我没敢开,又怕她闯进来就想着找个地方躲起来,没想到......”
正说着,屋内三人皆听到门口传来的敲门声,不过不是敲他们这间房的,而是对面的白狄房间。
晏铭凑到门口透过猫眼看热闹。
此时,在白狄房门口敲门的鬼是纪申阳。
没过一会儿,在隔壁敲李秋飞房门的徐梦瑶朝纪申阳走了过去。
不知两鬼说了什么,就这么互换了位置,变成徐梦瑶敲白狄的房门,纪申阳敲李秋飞的房门。
游篱看向身后的李秋飞,道:“看来他是真的有在帮你。”
李秋飞却是摇了摇头:“现在他是‘猫咪’而我是老鼠,他想怎么玩就能怎么玩,而我走错一步就是死,我实在不敢相信他。”
挺谨慎,不过玩这游戏就是要谨慎,不谨慎死得快。
与此同时,住在203房间的玩家吴仁良正躺在的床下自欺欺人。
外面的敲门声停了下来,变成了“咔哒咔哒”的撬门声,他知道自己很可能要躲不过去了。
吴仁良握紧从餐厅顺来的菜刀,打算在被发现时为自己争得哪怕几秒逃跑的时间。
“吱吱吱——”房门被撬开,吴仁良看到了穿着皮鞋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记得所有房客中,就只有矮胖的中年男人是穿皮鞋的,而矮胖男人的身份,他却一无所知。
吴仁良一手紧握着菜刀,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以免恐惧战胜理智发出一些作死的声音。
矮胖男人进来后翻找了一下衣柜,然而并未发现什么。
可能是身材过胖,矮胖男人才翻了没一会儿就累得倒在床上歇着了。
吴仁良的的目光死死盯住矮胖男人搭在床边上的双腿,心里默念着“赶紧滚”。
就在吴仁良发动意念驱鬼的时候,一只大手不知何处出现在他的身后,突然伸出抓住他的双脚,将他整个人拖拽出来。
“哈哈哈,找到一只健康的小老鼠,别怪我心狠手辣,谁叫你自己送上门来呢?”
一声狂笑响起,矮胖男人朝吴仁良一步步走近,他的脸庞狰狞可怖,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人撕碎一般。
吴仁良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着菜刀,想等矮胖男人近身后,再趁其不备争取一刀就能送他下地狱。
吴仁良心里想得很美好,然而门口却突然又出现了一只鬼。
卫识宇!
吴仁良之所以能知道卫识宇的鬼身份,是因为他所住的这间房,之前就是卫识宇在住,他还在房间里找到了卫识宇的身份证。
眼下,真可谓是前有狼后有虎,不管走哪条路都是死。
吴仁良从没有像现在这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