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之后,我终于觉得胃里舒服了一些,颤抖着身体站起来,转身就看到他靠在车上,两手插在西裤的口袋里,一双眼睛阴寒的看着我,眼里没有一丝关心,心里突然有一种很悲凉的东西渗了出来,令我全身心忍不开始发冷。
这就是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的人,当我希望他能在身边时,第二天醒来能天天看到的时候,他却只能天天陪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在这一刻,我吐成这样子,他没有一句关心的话,还用这样漠然的眼神看着我,这一刻,我真的怀疑的,我在他的心底到底算什么?
为什么,除了在要我的时候,我似乎才能从他的身上感觉到那么一点的温度,在他叫着我的名字的时候,我才看到他的眼里是有我的。
尽管已是入夏,但海边的风吹在身上,还是很冷,算了,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应该知道的,只是每次感受到一点点温暖的时候,我就开始忘记自己的身份,我真的不该忘记自己只是他手中的一枚目前还能用得上的棋子这个身份的,是我太傻,不该对他再抱幻想的,再抱希望的。
我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忽然就低下了头,我在笑,可是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了出来,走到他的面前低声道:“如果你觉得折磨我,也可以伤害哥哥的话,那你就继续吧……”我忽然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反正都已经都已经这样了,我又有什么好在乎的了。
他似乎没有没听清,抬起头来看着我,我沉默着,不愿意再说一句话,空气中除了风声,再没别的声音了,此刻我几乎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了,风越来越大,仿佛下一刻我就会被这大风倦进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里一样。
“沈初夏,你有本事再说一遍。”他突然伸出手来一下捏着我的下巴,猛地一下午将我的头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锋利的看着我。
我被他掐得几乎喘不上来气,我用力想要甩开他嵌制手,气喘吁吁的说着:“你真想毁了连暮云,就直接弄死我啊,何苦要这样折磨我……”我的声音在这大风之中,带着几丝凄厉。
他看着我,仿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忽然轻笑出声,唇际慢慢的漾开一抹笑容,像是在确认我的话一样:“你说在我在折磨你?”
他突然一下拽着我的手,将我的身体一扯,我的脚有些不稳的踉跄的险些跪倒在地,他的手劲很大,拉得我的手腕疼得像要断烈一样,我忍着疼,看着他,他低沉的嗓音,却有丝阴森的味道:“我让你给我回电话,你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他的话几乎是从牙齿逢里挤出来的一般。
“还有你的手机,为什么我打不进去?”他掏出我的手机,放在我的面前,我就像一只被他抓在手中的困兽一般,仿佛下一刻他就会将我吞噬。
“你昨天又去见了谁?”他突然一下甩开我的手,我实在是没有站稳,一下跌坐在了沙滩上,我听到他的话,有些惊恐的看着他,一双眉紧紧的皱着:“你……你居然跟踪我?”
我的问题似乎激怒了他,他上前拉起跌坐在地上的我,就往前走,沙滩上的沙子又松又软,我又是穿着高跟鞋,被他这样拖着,我的步子几乎是跟不上,他不管我跟不跟得上,就死拖着我往家的方向。
他一进家门,家里的佣人叫着:“陆先生……”我看着她们叫着:“救我……”可是她们一个个都低着头,连抬起头来看一眼我都没有看。
他一路拖着我上了二楼,然后一脚把卧室的门给踢开了,然后反手将我丢在床上,他每次这样把扔在床上,都会让我感到害怕,我翻身一滚,从床尾爬到床头,我缩在床的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看着他,‘咔嚓’一声将门给反锁了。
我突然就觉得自己像是被猎人扑获的猎物,现在正等待着猎歹杀的无力,他转过身来看着我,抖得更厉害的抬起头来看着他。
他双手叉着腰,他的胸腔起伏得厉害,他一步一步的走向我,我已经没有退路可退了,我咽了咽口水,一脸防备的看着他颤着声问道:“你……你又想干什么?”
他突然伸手一下扯住我的头发,我的头发皮一下被他扯得发麻,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因为扯痛而落了下来,他扯着我的长发道:“我每天打你电话,打不进去,让你回电话,你也不回我,我特意放下手中的事情,提前回来看你怎么了,可是为什么让我看到你出现在云夏大厦!你还是忘不了他是不是。”他的声音除了气愤,似乎还一丝痛苦的挣扎,随着他话里的起伏,他的扯我头发的手劲也越发的重了。
“啊……我好痛。”我疼得脸都扭曲了,我被他抓着仰着头,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就像一只缺痒的鱼一样,双手不停的抓着他的手,泪水流更是汹涌了。
我用脚踢他,使劲的踢他,他终于松开了手,我转过身就想躲,却不想撞到了身后的床头柜,柜上的灯‘哗啦’一下落地,我本能的连滚带爬想要扑下去,接住那摔东的台灯,可没有接到,连人也从床上一下裁在了地上,头摔在了打碎的水晶台灯上,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想要站起来,可是头部上像是有千根针在同时扎着我一样的疼着。
他绕到了我这边来了,我睁开眼看着他,我一下坐起来,一步步后退脑袋重重的撞在了墙上,我伸手去摸,再放到眼前时,却惊吓到了我自己‘血’好多的血。
我的整个头疼得就像要裂开了似的,又像扎着一万根钢针,身体顿时发虚,身体没有了任何的力气,向一边倒去。
陆承煜扑上前来扶起我,使劲的摇晃着我,我有些疲倦的睁开眼睛,看到他焦灼的神情的时候,我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我……我好疼。”我无力的说出这么一句,就再也没有力气说别的话了,然后头就垂了下去,我想睡觉,我好累,我真想就这样觉得睡过去就永远都不要再醒来了。
他紧紧的抱着我,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他的手轻轻的触在我的头上,像是在触着一件易碎品一样,他不敢碰上去,然后一把将我横抱了起来:“初夏,你不会有事的。”
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说话了,
“妈妈……妈妈。”陆承煜抱我出来的时候,我恍惚中像是听到了小六月的声音,我想要睁开眼睛,可是眼睛上就像压了千斤的石头一样,怎么都睁不开。
这一路上他一只手开车,一只稳住我的脑袋,可即使是这样了,我的头就像像是在被什么东西在钻着样让我痛不欲生,脑子越来越不清新了,终于到了医院,我想这里一定是高级医院里,因为这里安静极了,陆承煜将我送入了急诊室,找了一张轮椅给我坐着,因为我伤得头部,头碰都不能碰一下。
“不行,不能剪掉她的头发。”我听到陆承煜和医生的说话。
也是,那么多的碎片扎进在我的脑袋上,要全部处理干净,肯定是要将我党我剃成光头的,我真是不敢想像自己被剃成光头会是什么样子,平时我连露额头都不敢露的,都是有刘海的,如今却要剃成光头……
不容我多想,医生又将我推进了电梯,进了一间手术室,给我打了麻醉药,我的意识渐渐模糊了……也许我睡了一小会儿,也许并没有,我只是在打了一个盹……反正我醒来的时候,医生还在清理我伤口。
我看不到,我只能听到‘铛’的声音,我想一定是他们取出来的玻璃的声音,这一声一声的在这安静的手术室里,显得易常的惊悚。
我也不知道在里面呆了多久,总之前在我睡着了醒了,醒了又睡着了,他们还在处理,
也不知道多久,他们终于弄完了,我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全部被缠上了绷带,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头发还在不在……
我被医生一推出来,陆承煜就上来问,我看到了他睛里的紧张,他这样的紧张,令我的民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他问着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说:“已经将玻璃碎片全部取出来了,幸好没有什么玻璃碎渣。”
但我还是留在医院,虽然玻璃扎得都不是很深,但还是怕会伤口感染什么的,就要留院观察一下,他将我推进了病房,然后抱着我坐在了病床上,我看着他已经不生气的样子,想要解释一些什么,可是他说得是事实,我去看了连暮云,虽然是偷偷的去看的,但也是去了。
家里的佣人天天让我回电话给他,我因为赌气,不愿意回,还把他的电话拉进了黑名单,所以我的手机他打不进来,凡是南城的电话我一律都不接。
“我……不该赌气不接你电话。”他将我放在床上的时候,我搂着他脖子的手却是依旧没有放开,我望着他的眼睛挣扎了半天还是想说些什么。
他一愣,他轻轻的拉开我的手,将我放好,拿了一个靠枕放在我的腰间,叹了一口气,也没有说话,一时间我猜不透他到底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