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首帖耳,温柔低语,与背叛他的美妾耳鬓厮磨,漂亮狠戾的面容,话语缠绵,血腥甜蜜,他娓娓告诉她,他预备如何谋朝篡位,如何将那九五至尊的帝王……至于死地。——危楼难倚
庆历十年的冬天,乔熙在漫天雪色中眼巴巴地等了不知道多久,终于看见了当朝摄政王,萧淮策。
位高权重,位极人臣,只手遮天的摄政王。
据说庆历的当朝皇帝李延是个一心问道长生的昏君,少年登基,一路昏聩,到了今年,时年二十有五,已经彻底不理朝政,将所有的大权都放在了摄政王手中。
摄政王和皇帝同岁,同样年纪,家中妻妾成群。叫人疑惑的是,那么多的女子,竟没有一个替摄政王诞下子嗣。摄政王权倾朝野,偏偏子嗣单薄,简直人生一大憾事。
甚至朝堂之上隐隐有传闻,说这位摄政王殿下不能人道,
乔熙同样,她好奇地问系统:“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系统冷嗤:[我们创造出来的攻略人物,颜智体全美发展,一夜七次不在话下,不信你自己试试。]
乔熙双手合十,认真道歉:“我错了错了错了!莫怪。”
此时,她跪坐在雪地上,膝盖前放着一块破破烂烂的木牌,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地写了“乔氏女乔熙,卖身葬父”。
呵......多么恶俗的桥段。
乔熙对系统的设定颇为嫌弃。
雪意浓浓,她身上只穿着几件破烂衣裳,最外面的小棉衣棉絮破破烂烂地往外掉,看起来要多惨烈有多惨烈。
乔熙冷得直哆嗦,眼神都拎不清楚了,只是远远看见了有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的衣摆是烫金暗纹,隐约可见是落梅纹理。
乔熙顿时眼前一亮。
她早就将他的一切记得滚瓜烂熟,他叫萧淮策,名声显赫的摄政王,她的攻略对象。
乔熙清了清嗓子,开始毫无形象地开始哭。得益于曾经艰苦的演戏环境,这么恶劣的雪天,她还能哭得心无旁骛,情真意切,肝肠寸断。
萧淮策路过她身侧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这个小女子在自己路过的一瞬间,歇斯底里地说:“请摄政王帮帮我的父亲。”
很好,他穿着便服,她还能一眼认出自己,怕不是谁家缺个心眼的细作。
他顿住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乔熙。
乔熙仰起头,亦是隔着漫天的雪,眯着眼看向萧淮策。
嗯,她的老公颜值真棒,穿古装也好看得人神共愤。
萧淮策身上披着黑色的大氅,墨黑的发用玉质的发冠束起,面色皎洁,眉眼之间带着淡薄笑意,实质是凝霜裹雪的淡漠。
他不顾一地的雪粒蹲下身,温润的指尖捏住她的下颌,淡色的唇微挑,话语温和:“乔熙?”
乔熙一张脸冻得发白,却还是扬着脸,笑意清甜地看着他,倾城绝艳的面容,美得张扬。
偏偏她故作娇憨,一脸乖巧,软软糯糯地说:“正是民女,民女无所依靠,父母双亡,还请摄政王垂怜。”
那面容雅致,身份矜贵的男人笑着看着她拙劣的把戏,语调多了几分沙哑:“爷怜你。”
乔熙成了庆历最有权势的男人的外室。
她来到他身边的这年,十六岁的年纪,花骨朵般娇嫩。
当天夜里,萧淮策带她去了一处偏院,正门处飞扬洒脱地写了“竹苑”二字,
萧淮策在她这里过了夜。
古色古香的房间里,金丝楠木制的碳料烧得热烈,乔熙穿着单薄的纱衣,隐隐可见里面赤色肚兜的纹理。并蒂莲花,花色旖丽。
萧淮策坐在她的身侧,倒是没有和她废话,直接倾身压住了她。
“想仔细了,现在走,本王不拦你。”他摸着她露在纱衣外的肌肤,羊脂玉一般软腻,触感极好。
乔熙笑得狡黠,动作大胆地勾住了他的脖颈:“摄政王这是后悔把我带回来了?”
萧淮策冷笑,意有所指:“本王只希望,你不要后悔。”
乔熙没说什么,只是微微仰起身,在他的耳畔呵气如兰。
按照系统的人物攻略指南,这里应该是他的敏感点。
果然,萧淮策呼吸粗重了些许,他面色阴鹫,下一刻重重挥下了床帘。
乔熙看着床帘帷幔上那华丽精致的花纹,耳边是萧淮策平静却又隐隐咬牙切齿的声音,他说:“你上赶着找死,就不要怪爷不怜香惜玉。”
好的,请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怜惜我。
卧榻之上,萧淮策扣着乔熙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他的眸色幽深,在幽微的烛火中,带着摄人心魄的蛊惑。
他果然不怎么怜惜,手中的动作偏重,亲吻乔熙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的技巧性,一开始透着几分激越,之后才渐渐入了佳境。
乔熙在这个时候还能分心去想,他府上那么多的姬妾,怎生还能这般......生疏?
她思及此,唇角忍不住扬起几分笑意。
萧淮策看着她的笑,动作微微顿住。他是真的鲜少见到这般大胆的女子,他虽没有经验,可是也懂,这样的情形,换做寻常女儿家,这个时候不该羞涩吗?她怎么还能这样的笑靥如花?
他捏着她的下颌,眉心微皱:“不怕吗?”
乔熙笑得招摇妩媚,那双雾蒙蒙的眼睛带着水汽,撩动人心:“是摄政王的话,奴家就不怕。”
萧淮策捏着她下巴的指尖动作微僵,他俯下身,含住她的唇瓣,动作轻慢地辗转,交换着津液。
原本只是打算浅尝辄止的,可是后来动作却越来越深重,不能自控。
沉香缭绕,有细碎的呻,吟和低喘声从帷幔之内传来。
......
乔熙醒来的时候,萧淮策已经离开了。
她半撑着身子从床上起来,却没有听见系统的提示音。
“我都献身了,他一点爱意值都没涨?”乔熙语气带着不可思议。
系统笑得隔岸观火,冷淡地说:“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他一个摄政王,为什么要对自己的玩物动心?”
乔熙唇角抽搐了一下。
亲,这边建议你闭嘴,不会说话请把嘴捐给有需要的人。
这处别院清幽,大约是远离人迹。有松竹的清香味从半掩的窗扉外透进来,带着晨间厚重的露气。
乔熙闻着,觉得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她忍耐着身体的不适起身,从卧房里走出来。
昨天和萧淮策回来的时候,她因为鞋袜被打湿,一路都是被他抱在怀中进来的。雪色厚重,她根本没有机会看看这个地方。
萧淮策这个人,虽然不算温柔体贴,但是也算得上怜香惜玉。至少没有做出什么强抢民女的事情,就乔熙看来,似乎没有坊间的传闻那般不堪。
她这般想着,刚刚走出房门,就迎面看见一个梳着云鬓小髻的女子。
那人衣着素净,看起来也不过就是十四岁的模样,面容干干净净,透着几分活泼伶俐。
她的手中端着一个烫金的脸盘,看见乔熙乖乖巧巧地行了一个礼,道:“姑娘,奴婢是小竺。”
乔熙朝着她笑,自己接过了她手上的脸盘,道:“你去忙吧,我自己收拾。”
小竺闻言,却是愣在原地没有离开,脸上透着几分纠结。
乔熙从来都是一个会察言观色的人,见状脸上的笑意淡了点,道:“你有什么难处,就说出来。”
“姑娘,”小竺不忍心地看了她一眼,脸色为难:“方才的时候......王妃派了小厮过来,给您送了补汤。王妃说了,这补汤要奴婢看着您喝下去。”
狗血!实在是狗血!
乔熙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遍,才让脸色不至于太嫌弃。
她笑笑,道:“那......你把补汤给我,我现在就喝。”
“姑娘......”小竺犹豫:“爷还不知道,要不等爷回来再说?”
乔熙摇了摇头,等萧淮策回来?
等他回来有什么用?
自己一个外室去告人家嫡妻的状吗?这难道不是恃宠而骄,自寻死路?而何况,萧淮策对她那里有什么宠?充其量,不过就是泄欲工具。
“不必了,你把补药端进来。”乔熙笑笑,反过来安慰了一下要哭不哭的小姑娘:“王府还没有嫡长子,怎么也轮不到我这个外室生下长子。”
“姑娘......”小竺眼眶红红的,忍不住道:“您不要妄自菲薄,爷这些年,第一次在女子房间留宿。您去王府,往后当个贵妾,也是不成问题的。”
乔熙拍拍小竺的肩膀,看着小姑娘诚恳的脸,难得说了一句实话:“我不想当什么贵妾。”
小竺惊愕地看着乔熙:“姑娘......你莫不是想当侧妃?”
乔熙:“......”我只想攒爱意值和恨意值,谢谢。
王府的药膳味道实在可口,乔熙一口气喝完了那碗黑乎乎的药汁,将空了的碗放在桌上,吩咐一旁的小竺:“你把东西撤下去吧。”
小竺眼圈红红地应下了,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可能觉得乔熙受刺激过度,所以不忍心再多说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