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这么大胆......
容淮眼眶里的血丝一寸寸蔓延,他的自制力在乔熙面前,几乎土崩瓦解,脆弱得如同一纸笑话。
他扣着她的腰,想要分开,却又不敢用力,只能缓缓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乔熙没有挣扎,她任由容淮分开自己与他,唯独笑意甜得厉害,唇上是潋滟的水光,刺目得很。
容淮的脸色滴水成冰,有些迫人。
偏偏她还在不知死活,目光痴迷地看着他笑。
他看着她谅解,再度开口,声音愈发沙哑:“你真是疯了。”
乔熙笑得更嚣张了,肩头都耸动着。
她的黑发在刚才两人的动作之中,如她预料那般,全部松散开来。她唇色鲜红,黑发如细碳描绘蜿蜒,真像画本里所说的妖精。
她用引人坠入地狱的声音说:“我就只疯这一日。”
她说完,在容淮忪怔的目光中,再一次吻住他的唇。
这一次,容淮没有推开她。
这个平生只会压抑自己情感的少年,第一次允许自己放肆。毕竟,如乔熙所说的那样,只是这一次......
他将她横抱起,往床榻走去。
[爱意值:两颗星。]
乔熙靠在他的怀中,笑意满足。
帷幔被人拉开又放下,荡漾出波纹般的浮光。如同一场虚无缥缈的美梦一般,美好得不真切。
容淮将乔熙放在床上,他拥着她,单手解开她的衣衫。
“朕......我没有经验。”他说完,声音愈发低哑:“我不会弄疼你。”
乔熙觉得他这个青涩又单纯的样子,真是可爱死了。
于是语气更加温柔,像是老流氓一样勾他的下巴:“没关系的,你自由发挥,我不会笑话你......”
后半句话,被他堵在口中。
乔熙最后的意识,是容淮眼尾因情动的红。
很好看,像是一尘不染的云端之上的仙人,因自己坠落的样子,带着毁灭性的美感。
红浪被翻......
[爱意值:两星半。]
这一天的火锅,到底没有人去动过筷子。
后半夜的时候,乔熙在极度的倦怠中睡去,容淮抱着她,就这么看着她的睡颜,专注地像是在看什么稀世之宝一般,看了整整一夜。
其实一开始,他是真的以为自己也能如乔熙说的那样,只放纵一夜。
可是他低估了自己的占有欲,他想要的不是一夜,他想要的,是名正言顺地占有她。
多么可笑又滑稽的想法。
当朝天子竟对自己的母后产生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多么惊世骇俗。
可他完全不能自控,这个想法如同生根藤蔓,在心头一寸寸收拢,逼出他二十年来平静无波澜的外表之下,最阴暗见不得人的心思。
他想独占她,不叫任何人看见。
他想日日陪在她的身边,让她枕着他的臂弯入睡。
而反观乔熙却是睡得很香,毕竟计划达成,她终于放下心事,睡了个好觉。
......
次日晨,乔熙照例被冬儿叫醒。
“姐姐,姐姐,”冬儿推了两次见她还是没反应,动作又重了点:“姐姐别睡了,待会太妃她们就要来晨昏行礼了。”
乔熙被冬儿晃得头晕,好容易才睁开眼睛,声音却沙哑:“今日......我有些累,能不能叫她们回去?”
“可是今日日子特殊,是正月前头,按照惯例,是无论如何都要起来的。”冬儿的语气很为难。
乔熙也听出来了,于是叹了一口气,道:“那你叫个婢子进来替我梳洗。”
冬儿点点头,原本打算出去了,又犹豫半晌,附在乔熙耳边道:“姐姐,今日陛下出去的时候,特意叮嘱我好好照顾你,陛下昨夜......”
乔熙脸上飞红,轻咳了一声,道:“成了。”
冬儿登时笑了:“那就好,姐姐心愿达成,我也高兴。”
乔熙捏捏她的鼻尖,道:“你快出去叫人吧,我也该起身了。”
冬儿这才欢欢喜喜地离开了。
等到乔熙梳洗打扮完毕走到前厅的时候,一众人已经到齐了。
慕容太妃和张太妃坐在首位,带着众人道:“太后娘娘吉祥。”
“各位姐妹平身。”乔熙笑着做了个虚礼。
慕容太妃坐下后,看着乔熙开心地说:“太后娘娘,咱们的麻将什么时候继续啊?”
乔熙听着便也笑了:“我囊里几块银子,你是非得给我抢去。”
众人见状,也捧场地笑了,气氛一时算是热络。
又是一个风平浪静的早晨。
而养心殿,御前侍女清心穿着宫裙,端着茶水袅袅娜娜地朝着容淮走去。
清心自有她的打算,秀女大选还有一个月光景,陛下后宫空虚,必定也是很久未近女色。
清心的想法很简单,接近陛下,将来哪怕是当个答应常在,也比出宫后嫁给匹夫草草一生要好得多。
“陛下,您的茶。”清心跪下,将茶盏举到头顶之上。
容淮没有看她,只是去拿她手中的茶盏。
而清心确实算准了时机,手一歪,那半杯茶水全部泼在了胸前。
“哎呀......”她故作惊慌地叫了一声,娇滴滴的:“陛下赎罪。”
想来当今天子以勤政仁厚为自我标准,想必不会为难她一个女子。
容淮侧过脸,面无表情地看向她。
眼前的女子湿身而跪,勾勒出曼妙的胸前光景,实在是动人的很。
容淮没说什么,毫不留念地收回视线:“出去。”
可一旁的江漓海却看的心惊肉跳,这小宫女不知道,可是他还能不知道吗?
今日早朝,丞相乔邈瞻下朝后故意停留,进献一舞女,皇帝表面没有说什么,可是等到乔邈瞻离开以后,他看着底下跪着地妖娆女子,毫不留念地起身。
本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了,可谁知皇帝走出御书房的时候,竟对自己说:“杀了,弄干净点。”
皇帝生平,怕是最厌恶美人计。
这清心,真是往死路上撞。
而清心又怎么会知道这些,她正眼含秋波,欲语还休的看着容淮:“陛下......奴婢倾慕陛下已久,想留在陛下身边侍候。”
容淮似是笑了,可是那笑声凉薄非常,透着一股子冰冷之气,骇人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