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市委秘书长五个字,洪沧海差点两腿一软,要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刚才张顺涛叫嚷秘书长时,他就怀疑刚才冲局长骂老子的男子不是市政府秘书长就是市委秘书长。
洪沧海当然希望诌永谦是市政府秘书长,市政府秘书长是不进市委常委会的,级别也比市委秘书长低一级,一般是正处级干部,说起来是跟县长、县委书记平级,但真论实权可能还不如县长、县委书记。但市委秘书长可就不同了,不仅级别比县长、县委书记高一头,而且还是市委常委,对县长、县委书记的任职去向,他是有投票权的,可想而知,市委秘书长别说张顺涛这个局长得罪不起,就连县长、县委书记也是得罪不起的,更别说他这个小小公安局的中队长了。
不过既然已经得罪了,洪沧海当然是希望得罪的人官职越小越好,可惜事与愿违,得罪的还偏偏就是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
“是,是,是!”洪沧海强忍着发软的双腿,一边抹着额头的冷汗,一边连连应道。
张顺涛当然懒得听洪沧海的废话,现在这个局面已经不是他一个小小中队长的问题,而是他这个局长,乃至飞云县领导的问题。
张顺涛挂了电话后,便立马打电话给分管治安的副局长,让他马上查清楚县人民医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市委谭秘书长会突然跑到人民医院?为什么洪沧海那混蛋也跑到了人民医院,还要抓谭秘书长?
这件事必须在张顺涛到人民医院前问清楚,他才能决定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给副局长打过电话后,张顺涛又给县委书记吴自安打了电话,把谭秘书长到人民医院的事情大致跟他说了一遍。
这件事涉及到市委秘书长,他张顺涛一个局长可扛不住,还得请县委书记出马。
且不说张顺涛在火燎火急地想办法平息这件事情,且说洪沧海挂了电话后,重新面对谭永谦那张清瘦儒雅的脸庞时,两腿都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秘,秘书长,您,您的手机。”洪沧海颤抖着双手把手机捧回给谭永谦,说话都结结巴巴,再了也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秘书长!”众人见之前还嚣张无比的洪沧海接了个电话后,变得就像刚刚被大灰狼给强暴了似的小白兔,不禁全都傻了。
尤其李丽张着嘴巴啊在那里,半天都合不拢。
秘书长?难道之前他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开玩笑?那张卫东怎么会认识市委秘书长呢?还有他一个市委秘书长又怎么可能会荒诞到去假扮自己的男朋友呢?
李丽一脑子的浆糊,感觉眼前的一切就像天方夜谭一样!
至于狼哥和老鼠一听吓得差点尿裤子。秘书长啊,甭管是什么秘书长,反正他敢冲公安局局长骂老子,可想而知这是他们区区几个地痞流氓能惹得起的吗?最要命的是床上躺着的李老头,那可是他们下的手啊!
秘书长马子的老爸啊,被他们给打成了残废,就算用屁股想想都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一种多么可怕的下场。
坐牢那是百分百逃不掉了,至于坐多长时间,估计十有八九这辈子进去就不用再想出来了。
这么一想,狼哥和老鼠倒也顾不得尿裤子,转身撒腿就准备逃跑。
做了这么多年的地痞流氓,他们也都不是傻子,像这外情况,就算那个明扬建筑幕后老板真的是什么省领导公子哥,为了平息谭秘书长的怒气,也肯定会把他们这种为虎作伥的马前卒给抛弃。
指不定还会主动帮忙把他们抓起来,然后亲手送到谭秘书长面前呢!
可惜他们也太小瞧谭秘书长的智慧了。从暴露自己的身份开始,谭秘书长就已经在时刻关注着狼哥和老鼠。这两人不仅是伤害李正浩的罪犯而且也是这件事暴齤力拆迁案的重要人证,谭秘书长又岂容他们逃脱。
“还想走!”谭永谦见两人一动,早已一个大跨步上前,同时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电般朝两人的手腕扣住。
一个是心惊胆战下仓促逃亡,一个是蓄意待发,而且还是位武林高手,狼哥和老鼠又哪里逃得掉?
两人只感手腕猛地一痛,如被冰冷的铁钳给紧紧夹住一般,忍不住啊地一声惨叫,额头冷汗情不自禁滚滚而下。
不过两人毕竟是整天打架的狠角色,嘴巴虽然惨叫,脚却没闲着,抬脚就冲谭永谦的肚子踹过去。
没办法,虽然明知道眼前这位是秘书长,得罪不但此时要是不逃,恐怕这辈子就要在牢房里渡过了!
刚才在街上,对方人多,手中又都有家伙,谭永谦担心会照顾不到李丽,这才有点束手束脚,出其不意掩其不备乱打一通便转身撤退。如今就狼哥和老鼠两人,谭永谦又心无旁骛的,先发制人后又哪会被他们给踢到身子。
见两人穷途末路下,竟然还敢对他这位秘书长动脚,不禁脸色一寒,冷哼一声,抬起右腿猛地来了一个横扫千军。
啪啪!两声骨头相撞的脆响,接着是两声凄厉的惨叫声,狼哥和老鼠两人被谭永谦一脚给横扫倒地,然后抱着被扫中的小腿,整个人蜷缩了起来傲傲乱叫。
看着转眼间被放倒在地,抱着小腿傲傲乱叫的狼哥和老鼠,病房里不禁一阵死寂。
所有人都猛吸冷气,尤其是那四个警察更是直冒冷汗。他们万万没想到谭永谦不仅官居高位,而且出手竟是如此又快又狠!想想刚才自己要是真对谭秘书长动武,恐怕这时也要跟这两个混混一样了。
“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这两人企图对我行凶吗?”就在四个警察站在边上直冒冷汗时,谭永谦寒着脸冷声叱喝道。
四个警察猛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拿出手齤铐,然后如狼似虎地扑上还蜷缩在地上的两人,然后把他们按在地上,非常粗暴地给他们上了手齤铐。
“妈的洪沧海,你竟然抓老子?你别忘了,你屁股也是不干净的。这次老子要是被抓了,你也跑不掉!”狼哥见四个警察翻脸不认人,动手粗暴,再想想反正这次被抓,估计也没什么出路了,干脆也就霍出去冲洪沧海骂了起来。
洪沧海几个警察又哪里不知道,这次自己扮演了极为不光彩的角色,尤其还跑到秘书长准丈人重症病房里抓秘书长,这次十有八九是吃不了兜着走了。但他们的身份毕竟跟狼哥和老鼠不一样,心里头终究存有侥幸心理,至少不会认为需要跟狼哥和老鼠一样亡命江湖。
“闭嘴!”洪沧海见狼哥大嚷大叫的,气得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狼哥马上蹲了下去,再也说不出话来。
诌永谦见洪沧海对狼哥动粗,眉头皱了皱,但没有开口拦阻。
狼哥无法无天到那种程度,诌永谦也确实气愤到了极点。
踹了狼哥一脚之后,洪沧海又急忙转身,弯着腰,谗着脸连连道:“秘书长,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刚才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放你妈的屁!上次我们报警,你来了没有?然后呢?你妈的屁都没放一个就走了!”还没等谭永谦开口,李凯旋就已经怒不可歇地骂道。
之前不知道诌永谦的身份还没关系,如今知道俾永谦竟然是位官,而且看样子是位大官,刚才还唧唧咋咋的大妈们可就拘谨多了。见李凯旋抢谭永谦的话,而且说话也没个分寸,李凯旋的母亲急忙轻轻扯了他一下。
李凯旋这才有点回过神来,急忙扭头对诌永谦道:“姐……秘书长,您别听他胡说,这些人根本就是蛇鼠一窝的!要没有他们在背后支持,这些地痞流氓也没敢这么嚣张,这次您一定不能就这样算了。”
“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追查到底,严惩不贷!”谭永谦寒着脸重重拍了拍李凯旋的肩膀道,语气中透着股让人毛孔悚然的肃杀。
洪沧海一听脸上的血色尽褪,这要是追查到底,那还了得,他洪沧海作为冲在前头的马前卒还不立马被抛出来当牺牲品了。
“秘书长,秘书长,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是我不对,可是我们具体做事的人也是有难处的,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马。”洪沧海急忙哭丧着脸冲谭永谦连连哀求道。
“有什么难处?难道有人逼你知法犯法吗?难道有人逼你来医院抓我吗?”谭永谦也早已经知道这件事不简单,若说上面没有人支持和指示,量洪沧海还没胆大到这等程度,所以闻言马上紧逼道。
“这,这,这”洪沧海被谭永谦逼问得冷汗滚滚而下。
他能把这个责任往局领导身上推吗?真要这样,估计谭永谦不收拾他,事后局领导也会直接剥了他这一身制服。可是要是不把这责任推掉,市委秘书长的怒气又岂是好承受的,尤其此时他的准丈人还躺在病床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