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庭仿佛没发现楚向琬面红,而是提议:“其实不必,不说瘦马价高,而且难寻。不如从你家中寻一位有心思、有长相的丫头好好调教,不会比瘦马差。”
“可……”
萧云庭看着楚向琬,越来越觉得这个女孩看似坚强,实则可怜:“后天你不是要进宫看娘娘吗?以你姨母之名,带几个嬷嬷婆子入府吧,这样你也多几个人手。”
双拳难敌四手,这几天楚向琬终于明白人手太重要了。
“表哥,我怎么谢你?”
“再过几天你小舅舅带着桑椹酒要上京了,铺子也准备好了,等柳历一到,我们的『药』铺就开张了。”
文不对题的话楚向琬却听得明白:“表哥,那不能算是我的功牢。”
真的不能算她的功牢,桑椹酒的做法是她提供的,可酒中不同的『药』方与『药』材全是柳历提供的……
“都一样。等这铺子开张了,你的铺子也就差不多了。”
光说谢谢没用,楚向琬朝萧云庭深施一礼:“表哥,琬儿告辞了!”
可有人不想让她就离开,眼光投向了那边桌上:“那是你买的笔墨吗?”
顺着眼光楚向琬点点头:“嗯,给樵儿买的。”
“这个太差了,跟我来。”
说罢,萧云庭又往刚才进来的那扇门出去了。
楚向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她知道他不会害自己,于是跟上去了。
两人走过夹道进了一个小仓库,当楚向琬看到那东边满架子的砚台时,她张了张嘴:“高桥墨砚?”
萧云庭点点头:“嗯,想要几个拿几个。”
想要几个拿几个?
他以为,这些真是些石头?
楚向琬连连摇头:“不,表哥,我不要。”
萧云庭回头凝视她:“嫌弃?”
啊……
楚向琬长长的呼了口气:“表哥,这东西太名贵了!我虽然没什么眼光,可也知道全东璃的读书人都以得一块高桥墨砚引以为傲。小弟年纪还小,用不上这名贵的东西。”
萧云庭闻言脸『色』淡淡:“对于别人来说这东西不易,可对于我来说,实在稀松平常得很。捡几套吧,等你从宫里回来就说是娘娘赏的,这样你父亲也会开心。”
为什么?
为什么他一个外人总为她着想?
楚向琬被太重的人情受得有点害怕:“表哥,琬儿何德何能?总欠您的情,叫我如何心安?”
“顺眼。”
因为她顺眼,所以他就一直关心她是吗?
正因为他如此随『性』,所以未来才能成为威振东璃的镇北王?
楚向琬不多说了,眼前这个男人决定的事,没有任何人能改变。
这辈子她不仅欠了冀郎的情,而且还欠了萧云庭更多的债,既然还不完了,就等下辈子吧!
一辈子、一辈子来还,总会还完的!
捡了四套十年前造的高桥墨砚,看着眼前的男子一套套给她包好,楚向琬接过再也没有说话。
一切话,都已苍白无力……
“你做的鱼很好吃,哪天给我做一餐鱼来过过隐?”
楚向琬鼻子一酸、眼眶发涨:“表哥……”
唉,他的小丫头怎么就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