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直来直去,大胆直接,杨凡也没有让她失望,当即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痛快的说:“婚事马上筹办,皇甫嵩已经被我杀死了,我岂能言而无信。”
等天亮后,杨凡把自己的部将和臣僚召集在一起,当众宣布了这件事。
荀攸皱了皱眉头,劝说道:“主公!据我所知,那张宁是张角的女儿,主公跟此女大婚,只怕此事不妥。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百官刚刚被主公接到关中,很多人并没有完全信任主公,若听说主公迎娶的是张角的女儿,难免招惹非议。”
如果杨凡只是个普通人,他愿意跟谁结婚,都无关紧要,可是现在,他的一言一行都受人关注,像黄琬、王允、杨彪这些正派人士,能允许他娶张角的女儿吗?
杨凡不屑的笑了,“公达!若论及出身,朝廷把我砍头十次,恐怕都不算过分,我是黄巾的渠帅,手底下的将士也有不少人是黄巾的旧部。可正是我们这些人,消灭了白波乱贼,铲除了十常侍,赶跑了董卓。张角现在已经死了,我跟张宁结婚,又不妨碍任何人,就说汉高祖,他是什么出身?跟我一样,以造反起家,可现在谁敢说他的不是。”
杨凡雷厉风行,一旦打定主意,任谁劝说都没用。
杨凡马上命人筹备婚事,听说他要娶张角的女儿,以黄琬为首的臣僚纷纷前来劝阻,说什么也不让,见杨凡执意不听,黄琬当即辞行,他带着家小离开了安邑,陆陆续续又走了十几个。
杨凡对此毫不理会,三日后,婚事在安邑举行。
这一日,不仅安邑的百姓全部来到街上,附近十里八乡的百姓也纷纷赶来,比过年过节还要热闹数倍。
王允等人受邀参加婚礼,见路上聚集了这么多百姓,众人都感到难以理解。
百姓夹道欢迎,一遍又一遍的欢呼着,不仅河东本地的居民真心拥戴杨凡,那些被董卓迁到关中的百姓,也对杨凡发自内心的感激。
张灯结彩,舞狮游龙,热闹非凡。
街上人山人海,挤得满满的,街上盛不下这些热情的人,有的爬到了树上,有的挂在了窗户上,有的爬到了房顶上。
草根带人沿街散发喜饼、喜糖,天女散花般撒进沸腾的人群中。
婚礼结束后,被送入洞房的张宁,诚心诚意的坐在床榻上,满心期盼着那动人心弦的时刻。
某一种笃定却又朦胧的渴望,正将她的身体一寸寸的融化掉。
当杨凡终于站在她的面前,揭开她头上的盖头,他那强悍的男性气息压迫的她快不能呼吸了。
十日后,传来消息,黄琬等人刚刚通过函谷关,便被黑山军抓走了。
王允等人急忙来找杨凡,刚一见面,王允便带头开口:“杨将军!黄琬他们被贼寇所抓,随时有性命之忧,还望将军尽快想办法将他们救出虎口。”
“救人?”
杨凡差点气乐了,“王大人,你说的轻巧,张燕何许人也?纵横黑山,聚众百万,他能把谁放在眼里?何况讨董一战,我损兵折将,元气大伤,即便有心去征讨张燕,也力不从心啊。黄琬等人当初执意要走,我拦也拦了,劝也劝了,根本不管用,这能怪我吗?”
“报!”
就在此时,一名探马跑了进来,“启禀主公,士孙瑞携带家小企图从武关返回中原,他们所乘坐的马车半路上摔落山崖,一家六口人全部丧命。”
“什么?”王允等人又是一惊。
杨凡两手一摊,故作无奈状,“诸位!我好心挽留,他们非要离开,函谷关外是几十万黑山军,武关也是重重险道,常人难以通行,弄不好就会丢掉性命,希望诸位引以为戒,三思后行。”
“这……”
大伙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王允还不肯放弃,“希望杨将军想想办法,救一救黄琬他们。”
杨凡点点头,“你们先回去吧,我一定尽力而为。”
等他们离开后,李肃忍不住笑了,“主公!当初你就不该救他们,他们非但不感激主公,还不停的给我们添乱。”
贾诩摇了摇头,“你这就说的不对了,就算他们添乱,对主公的名声也大有好处。如果不救他们,他们就会继续受董卓摆布。可现在主公连番几次大义之举,已经赢得了百姓的敬重,士人的认可。”
指了指墙壁上的地图,贾诩冷笑道:“董卓别看手里还握有天子,可百官都在我们这边,董卓的威信荡然无存,你们认为他还有资格号令天下吗?即便他想重新组建官职体系,又有谁愿意替他效力呢?”
李肃恍然大悟,“之前董卓刚刚进京的时候,他故意装出伪善的面孔,拉拢百官,提拔士人,可现在所有人都看清了他的真面目,董卓恐怕除了招几个粗莽的武夫之外,贤臣名士他一个也休想得到。”
贾诩点点头,“杨彪、王允这些人都在我们这一边,即便朝廷不在关中,正义也在关中,有这么多名士重臣为主公摇旗呐喊,天下人自然不会轻看主公。”
杨凡笑道:“这么说,黄琬那些人我是非救不可了。”
贾诩道:“那是当然,难道主公救了他们,他们会说主公的坏话吗?”
杨凡发愁的说:“我和张燕现在势同水火,救人可没那么简单啊。”
贾诩笑了,“黄琬这些人在主公身边,尚且无法安置,在张燕手里,又能有什么用呢?放心吧,只需主公破费点财物,派人游说张燕,张燕必然会把人完好无损的放回来。”
李肃捧腹大笑,“是啊主公,这些人在我们身边,帮不上忙,还得管吃管住,派人伺候。在张燕那里,也得让他头疼一阵子,杀又不能杀,留着还是个麻烦。”
“既然如此,李肃,那就辛苦你跑一趟吧。”
“啊?又是我!”
李肃惊得舌头都伸出来了,他几乎每一次奉命出使,都是十分危险的任务。
李肃后悔不迭,心说:“我老实待着多好,非说那番话,这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