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得知左校带兵赶来增援于毒,马上改变了策略,在通往首阳山的必经之路设伏。
徐晃所选的地方叫黑石岭,这一段路山道狭窄,崎岖难行,两旁山坡上堆满了奇形怪状的石头,杂乱无章,极容易就地取材。
埋伏好之后,徐晃命人准备了不少石块和干草。
不多时,左校带人赶来,黑山军队伍浩浩荡荡大摇大摆的进入了黑石岭,左校甚至连探路的斥候都没有派,也不知是粗心大意,还是过于狂妄,根本没把别人放在眼里。
徐晃正半躺在一块石头上,闭目休息,嘴里叼着一根树枝,忽然,副将指着山下,小声的喊了一声。
“将军,来了!”
徐晃睁开了眼睛,霍然站了起来,往山下看了看,见山道上密密麻麻挤满了人,徐晃不动声色的看着,像个非常老道的猎手,出奇的有耐心。
等了一会,黑山军大概过去了有一半,徐晃猛一摆手,仅仅一个手势,便足以轻松决定这支黑山军的命运。
嗖嗖嗖!
弓箭手率先发威,数不清的弩箭霎时间呼啸着射向山谷中。
噗噗噗!
毫无防备的黑山军,面对突如其来的弩箭,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登时倒下了数十人。
“敌袭,敌袭!”
黑山军慌乱的大喊大叫,惊恐的拥挤推搡着,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与此同时,一捆捆的干草被丢进山谷,不一会,山道上便铺满了杂草,黑山军茫然无措,根本不清楚这些干草有什么用,可是下一刻,黄巾兵的弓箭手全部换成了火箭。
火箭在东汉三国非常普遍,是在箭矢的后面绑上浸过油脂的麻布,一旦点燃,轻易不会熄灭。
密集的火箭像一阵阵暴风雨一样,带着呼啸的风声,射进山谷,有的落在地上,把干草引燃,有的射在人的身上,可以轻而易举的让人把命送掉。
干草易燃,很快山道上燃起了大火,升起了腾腾的烟雾,浓烟滚滚,冲天而起,黑山军视线受阻,在烟雾中不住的咳嗽着,方向难以分辨,不知如何是好,像一群待宰的羔羊一样,接踵而至的石块从天而降,不停的砸进慌乱的人群中。
当人什么都看不清的情况下,惨烈的屠杀迅速拉开了大幕,而同伴的惨叫声,也更能最大限度的对黑山军的心理造成毁灭性的摧残!
弓弩不停,巨石轰鸣。
黑山军毫无反抗之力,伤亡不计其数,左校在队伍的前面,当得知后面的队伍遭受伏击后,马上下令掉头,可狭窄的山道想要掉头谈何容易。
于是乎,后面的黑山军得不到救援,有的往前跑,有的往后挤,你拥我挤,自相踩踏,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而前面的人受到影响,也拼命的往前拥挤,恐慌的气氛像瘟疫一样迅速往前传递,让这些压根就没有经受过战火洗礼的黑山军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心理崩溃,变成了一盘散沙。
首阳山的战斗,还在持续着,可是左校的援兵,于毒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
直到天快黑的时候,一名斥候慌张张的跑到于毒的面前,满脸惊恐之色。
“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一看斥候的脸色,于毒的心中便陡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军师!左校将军在黑石岭遭遇伏击,死伤数千人,左校将军也死了。”
“什么?”
“谁干的?”
“杨凡手下的大将徐晃。”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
徐晃这些年跟着杨凡,大大小小的战斗也参加了不少,可谓久经战阵,名震天下,可把于毒吓了一跳。
“黑石岭离这里不足十五里,这么说徐晃已经带人快赶到了。”
于毒心里渐渐感到不安,又命人猛攻了一阵,他很想趁夜攻山,争取在徐晃到来之前把杨凡杀死。
可夜间攻山有诸多不便,将士们不拿火把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是如果手里拿着火把,立马就会变成目标明显的“活靶子”。
杨凡命人熄灭火把,原地守株待兔,即便黑山军来到近前,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武器,也很难发挥出平时一半的战斗力。
而且黄巾兵在暗处,黑山军在明处,许多黑山军往往还没等发现敌人,便稀里糊涂的把命丢掉了。
见攻势不利,部下伤亡惨重,于毒不得不暂时收兵。
夜里的时候,于毒亲自巡视了一遍,选出一半的将士警惕随时会出现的徐晃,可直到天亮,徐晃也没有出现。
这就给于毒出了一个难题,因为他不知道徐晃究竟会何时出现,所以必须时刻警惕,不得不分出一半的兵力用来戒备徐晃。
“主公!你看,黑山军的攻势明显变弱了。”
太史慈跳起来一铁戟把一个黑山军的小头目砸的滚落山下,指了指山下,对杨凡兴奋的说:“他们竟然分出一半的人马,我想他们是不知道徐晃究竟什么时候会出现,不得不加以防备。”
杨凡点点头,“公明果然有一套,这样的效果反而更好,虽然他还没出现,却已经让于毒开始分心了。”
如此一来,杨凡的压力明显减轻了不少。
于毒一连派出好几个人出去送信,想着再次向张燕请求援兵,可派出去的人刚到半路,就把徐晃的人给干掉了。
这一天夜里,于毒再次分出一半的兵力防备徐晃,将士们白天打仗,夜里还捞不到睡觉,不满的情绪迅速蔓延,不少人背着于毒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骂骂咧咧,小声抱怨。
“他娘的!这算什么事啊,白天不能闲着,夜里也不让人睡觉。”
“我说王三,你还嘟囔,我比你更惨,我昨天夜里就没睡觉。”
“简直不拿我们当人看啊,再这样下去非得把我们逼疯不可。”
“谁是不是呢,我看哪,我们不是死在杨凡的手里,就是活活被折磨死。”
到了第三天,于毒愈发感到烦躁不安,派出去送信的人一个也没回来,他又派出了几波斥候,也是有去无回。
连续两夜许多将士没能得到休息,情绪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于毒心里很清楚,再继续这样下去,非生出哗变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