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淯水河岸,杨凡驻足良久,盟军兵力多达二十万,要想渡河其实没有任何的难度,即便高顺镇守北岸,毕竟兵力有限,很难对盟军构成威胁。
不过,一味强攻,明显不是个好办法。
不一会,袁绍、袁术、刘表、刘备、公孙瓒等人都来到了岸边,袁绍现在在杨凡面前一点脾气都没有,老实的像个孙子一样。
袁绍道:“盟主!宛城城高墙厚,守备森严,实在难以攻取。”
看了袁绍一眼,杨凡点了点头,“本初!辛苦你了,冀州的将士都是好样的,连番拿下方城和博望坡,你居功至伟啊,现在给你一个稍微轻松一点的任务,率你的本部人马从博望渡河,抢占精山,跟我们遥相呼应,威慑宛城的董卓。”
袁绍并不知道张辽已经提前占据了精山,答应的非常痛快,在他看来,精山现在一个敌人都没有,可以轻而易举的被自己占领,也能进一步保存自己的实力。
等袁绍离开之后,杨凡指了指宽度长达几十米的淯水河,看向众人,说道:“诸位!之前我们大军没有到来,吕布故意放弃淯水,把兵力全部收缩在城中,袁绍带兵猛攻了几日,伤亡惨重,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现在我们大军已经全部到来,吕布反而主动出击,把袁绍等人逼的撤到了淯水南岸,现在我们该怎么做?难道要强渡淯水吗?”
曹操从淯水河面上收回目光,摇了摇头,“吕布有勇无谋,昨夜偷袭,我想那一定是李儒的主意。”
“李儒?”
杨凡的脑海中顿时闪出了那个其貌不扬的清瘦文士,论能力,李儒绝对在三国属于顶尖谋士的存在。
现在董卓被逼得的没有退路,李儒必然不会藏私,一定尽全力给董卓出谋献策。
孙坚哼了一声:“不管怎么说,董卓现在大势已去,我们没必要犹犹豫豫,盟主,你直接下令吧,区区一个淯水如何能挡住我二十万盟军将士。”
孙坚性如烈火,喜欢直来直去,巴不得马上进兵灭掉董卓。
杨凡看向身边的谋士,荀攸面带愁容,还是觉得强渡淯水伤亡必然小不了,法正眨了眨眼,冲杨凡点了点头。
凑近了之后,法正压低了声音说:“主公!今日之盟友,说不定很快就会变成明日的敌人,只要能灭掉董卓就行,至于这些诸侯的兵力,伤亡越多对我们岂不是越有利。”
贾诩笑而不语,似乎猜到了法正对杨凡说了什么。
杨凡转念一想,心说:“我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除了我的队伍之外,别人的伤亡跟我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打定主意之后,杨凡马上下令“诸位,稍事休整,马上命人打造竹筏木船,再派人从附近搜罗渔船,两日后,渡河!”
大伙自然没有任何的意见。
哪知第二日傍晚,天刚刚擦黑,一名探马来到盟军大帐,单腿点地,声音急迫的说:“盟主!精山已被张辽提前占领,袁绍不明真情,在精山脚下遭遇伏击,死伤三千多人。”
“哦?”
杨凡并没有表现的过于吃惊,对探马吩咐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精山被张辽提前占领,虽然有些出人意料,但我们也没有理由放弃精山,你回去告诉袁绍,我给他五天的时间,必须拿下精山!”
不过杨凡还是给袁绍增援了两万人马,免得只让袁绍自己去打精山,他叫屈抱怨不肯出力。
袁绍真是倒霉透顶,做梦都不想打了,巴不得马上回到冀州,可这个想法也仅仅只是在心里想一想,根本不敢付之行动。
他要是敢离开,杨凡绝不会放过他,天下人也会疯狂的耻笑他。
明日就要渡河了,夜里吃过晚饭,杨凡溜达着来到了岸边,隔着几十米的河面,对面的营阵看的一清二楚,高顺在岸边布置了不少鹿角和陷坑,还准备了几千名弓箭手,箭矢堆的跟小山一样,高顺的准备相当充足,所有的将士都严阵以待,随时做好了迎接大战的准备。
“杨凡?”
高顺猛的抬头来,犀利的目光正好落在杨凡的身上,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隐隐碰撞出火花。
高顺身量不高,七尺左右,脸膛黝黑,一张方正的国字脸不怒自威。
一身黑色铁甲,衬托出钢铁一般冷静坚毅的气势,高顺看了一会,刚要收回目光,杨凡却笑了,客套的对高顺打了个招呼:“高将军,别来无恙啊。”
“哼!”
高顺用鼻子冷冷的哼了一声,面无表情的回道:“杨将军!我跟你不熟,更何况我们现在是敌人,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杨凡叹了口气,“高将军!熟不熟有什么关系,即便亲如父子,也有反目相残的时候,有的人即便没有见过,也可以神交已久,一见如故,我敬重高将军的为人,欣赏高将军的才华,如今董卓大势已去,高将军莫非真要陪着他一条道走到黑,走到死吗?”
高顺没有回话,无奈的摇了摇头,坦白说,董卓的所作所为,高顺心里也非常看不惯,可他追随的却是吕布,哪怕吕布见利忘义,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高顺依然心志不变,忠心追随。
有人说他愚忠,错投了主人,可我们不能因此而轻视高顺。
世上真正的明主又有几人?岳飞、袁崇焕,追随的也不是明主,可他们依然愿意追随到底,直至献出生命。
刘璋也不是什么明主,可是张任宁死不降,即便保的是一个昏庸无能之辈,依然可歌可敬,令人钦佩。
杨凡又劝说了几句,高顺渐渐不耐烦了,语气刚硬的说:“杨将军,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高某死也不会投降的,有本事咱们就在疆场上分个高下,见个输赢!”
杨凡也只好点头,“也罢!”
董卓自从满门家小被杨凡杀掉之后,身体的状况便变得非常糟糕,此番盟军兵临城下,董卓更是惊慌失措,吓得心惊肉跳,身体变得更加糟糕。
他要么躺着,要么坐着,哪怕站起走几步,也会呼呼直喘,喘不过气来,体重也从之前的三百斤锐减到二百斤,而且下降的趋势依然没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