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山峰上，轩墨收起了铜镜，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走吧，该回去了！”
灵沐也起身，说：“公子，今天的试炼，虽然与往年清虚派的试炼有所差异，但是沐儿看不出什么特别有趣的地方！”
“有趣的不是这场试炼，而是改变试炼的人！”轩墨说，“这些年来，你搜集的情报里，有关于清虚派凝气堂堂主的消息吗？”
灵沐摇了摇头，说：“这个并没有。凝气堂只是清虚派教授凡人弟子的学堂，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沐儿不曾仔细查探！”
“这可不普通，这可是清虚派立派之本！”轩墨说，“我说过你不适合魔道，所以这些年来你调查到的信息，大多数都不是关键性的信息！清虚派立派宗旨便是传道天下，凝气堂则是负责教授凡人弟子的学堂，乃是清虚派最重要的地方，你没有调查这里，是你的失误！”
灵沐想了想，没有反驳！
“沐儿，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清虚派一直没有选择教授弟子正气诀吗？”轩墨说。
“不知！”灵沐说。
“玄金派自百年大变开始，就已经开始偏离传道天下的宗旨，八十年前在正气诀完善之后，便开始在门下弟子中传授正气诀，此后每次招收的弟子中，传授正气诀的弟子越来越多，传授凝气决的弟子反而越来越少。尤其是这几次招收的弟子，几乎都是传授正气诀，不再传授凝气决。正气诀优于凝气决，玄金派也是靠正气诀，才得在短短百年的时间里再次超越清虚派。”轩墨说，“但是清虚派看着玄金派一步步变强，却始终没有选择传授弟子正气诀，一个都没有！因为清虚派明白，正气诀教的是天资聪慧的人，没有足够好的资质，根本修炼不到高深境界！别看现在玄金派弟子实力高强，但是他们的终点确实已经固定了！只不过这个问题还没有显现出来，估计再等几年，就会出现了！”
“公子似乎对正气诀很了解！”灵沐有些不解。
“我在这里呆了三年，闲来无事的时候，曾经研究过一段时间凝气决还有正气诀。说实在的，我很佩服创立玄金、清虚两派的那些祖师，居然可以想出凝气决这样的法决。”轩墨说，“至于正气诀，虽然是由凝气决改进而来，却只得其形，不得其神，乃是失败之作。”
“公子知识渊博，沐儿愚钝，不知公子说的是什么！”灵沐说。
“那好，我就好好地跟我的沐儿说上一说！”轩墨笑了笑，“我虽然只是看过正气诀，没有修炼过多少，但是也大概看得出其中原理。无论是正气诀，还是凝气决，其根本所在，都是以人体天生的元气为根基修炼，以此来增强人体的强度，以此来增加修士聚灵时的成功率。无论是修仙，还是修魔，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聚灵，只有聚灵成功，才能引气入体，吸纳天地灵气修炼。但是天地灵气十分强大，不是一般人可以吸纳的，除非是仙资极高的人，否则一旦聚灵，身体承受不住灵气，必定会爆体而亡。凝气决和正气诀，以及正道魔道其他基础功法，都是通过人的先天元气巩固肉身，以此来增加聚灵的成功率。其中正道中以天穹山的无上修炼法典效果最好，凝气决适用范围最广；魔道以魔经为尊。正气诀虽然和凝气诀同源，但是其效果却不足凝气决的一半。凝气决是以人体先天元气为引，利用天地灵气来缓慢增强自身元气，同时以药物辅助，以此来保证天地灵气不会进入人体过多。而正气诀则是以药物为引，吸收天地灵气和自身的元气结合，以此来提前让修士身上聚集大量灵气，让肉身适应灵气，增加聚灵的成功率。而且因为体内聚集了大量的灵气，一旦修炼正气诀的修士成功聚灵，修炼者的肉身也会得到一次灵气洗髓，仙资大大增加，对前期的修炼有和非常大的好处！”
“这不是好事吗？”灵沐问。
“是好事，但是这也不是没有代价的。”轩墨说，“修炼正气诀的人在聚灵之后，身体里本就稀少的先天元气会因为融合过多的灵气而缺失，不过因为补充了大量的天地灵气，所以一开始对修士的修行并没有太大的影响，甚至因为灵气洗髓，修炼速度反而会强于他人。但是一旦修炼的时间长了，先天元气的缺失就会显现出来了，修炼速度会慢慢降低，境界的提升也会变得更加艰难。一般到了金丹境中期之后，正气诀的缺点就会慢慢显现出来。而修炼正气诀最致命的地方在于因为先天元气的缺失，修士越是修炼到高深境界，先天元气也变得更加重要，虽然很少，但是效果却很大。尤其是在从通虚境晋升到归元境时，没有先天元气的修士，几乎是不可能突破！甚至于想要突破到化灵境，都要比普通修士困难许多！”
“可是，据我调查到的信息，玄金派中也不缺有修炼了正气诀依旧达到了化灵境的修士，而且年纪也是同期修士中十分年轻的，还有的甚至已经达到了通虚境后期，即将突破！”灵沐说。
“不用担心，他们是突破不了的！”轩墨说，“其实这个弊病早就应该显现出来了，只是因为百年前玄金派大变的影响，导致玄金派招收弟子的数目大幅下降，而修行正气诀又需要大量的资源，再加上魔道的刺杀，种种因素，最终导致即使玄金派一直都在弟子当中推广正气诀，到了现在，正气诀的缺陷依旧没有被人发现！”
“若是按照公子所说，估计在玄金派在这一次大变之后，恐怕不出十年，正气诀的缺陷就会被发现了！”灵沐说。
“若是正常情况，以玄金派的能力，在十年之内发现这个问题应该不难，但是玄金派未必有那个时间了！”轩墨说，“我隐隐感觉到，不久的将来，这天下会有一场大变！”
“不知道公子说的大变，是灾劫还是福泽？”灵沐说。
“不知道，变数太多，我在这里看了三年，也没有办法确定。在等一等吧，不用多久，就会有预兆出现了！”轩墨说，“不说了，该回去了！”
轩墨直接乘风而起，飞离原地，灵沐紧跟其后，也一起飞着离开了。对于他们两人来说，飞行并不是什么难事，一般到了筑基境后期，就可以短暂地御剑飞行，到了金丹境中期，就可以自由御剑飞行。
而灵沐和轩墨的修为早已经超过了金丹境，哪怕不用飞剑，也一样可以乘空飞行，速度也不慢。
刚飞出没多远的距离，轩墨就停了下来，灵沐来到他的身边，问：“公子，为何停下来?”
“那是清虚派的灵鸟！”轩墨指着不远处飞来的一只青色小鸟说：“看方向应该是从玄金派飞回来的！”
“公子是说，这灵鸟是清虚派送去玄金派的，只是现在两派的交流并不多，但是应该还没有到需要用灵鸟传信的境地！”灵沐不解地说。灵鸟不是鸟，而是一种特殊的灵物，安全性十分高，但是制造成本也很高，一般都是用来传递比较重要的信息。但是现在的正魔两道并没有太大的冲突，并不需要使用灵鸟传递信息！
“看来玄金派很快就要召开招收新弟子的大典！”轩墨说，”不回魔宗了，先去玄金派吧，那里很快就会有另一场有趣的事情发生，比清虚派的还要有趣！“
“嗯！”灵沐应道，不过她心里却是怎么也想不出清虚派招收弟子的试炼有什么有趣的地方！
两人向玄金派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