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也是呀,那要不闺女你再看看别的?不行,叔再给你做。”宋叔生怕怠慢了他们俩,也随着宋雪,让白锦愉看别的款式。
白锦愉看得出来,宋雪是不想让出那双鞋,既然如此,她也不会强人所难,刚要说不要了,司睿诚说:“雪儿,你让她试试吧,她是真喜欢你设计的鞋子,还有衣服,今天来了,不如让她再选上两件。”
“奥,这样啊,那雪儿,你找一下你这位姐姐合适的衣服,给她看看,”有了司睿诚这句话,宋雪就是再不舍得,也只能放手了。
还别说,白锦愉穿上那双鞋子刚刚好,宋叔在旁边一个劲儿的夸啊,说她人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宋雪在一边听着脸色更难看了,这双鞋子让出来后,她就跟破罐子破摔了似的,什么压箱底的精美设计都拿了出来,白锦愉穿上都很合适,和她的气质也很搭。
司睿诚看着白锦愉,怎么看都满意,就这个也买了,那个也买了,宋雪也看不出心疼了,脸色淡淡的,白锦愉总觉得她有点怪,但当下也不能说什么。
他们这边热闹的试穿着衣服,宋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沙发上,拿着宋隐和司睿诚的照片,泪眼娑婆的。
“宋叔。”司睿诚坐在了他的身边。
“司队长,你看看,这还是你们俩一起做侦查兵的时候拍的,算起来得有十年?恩,十年了。”宋叔揉了揉眼角,笑着说,他不想让司睿诚看到他的眼泪。
“爸。”宋雪坐到了宋叔的另外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你忘了大夫说你的情绪不能太激动,你该吃药了,我去拿。”
“宋叔,你到底得了什么病?”司睿诚还被蒙在鼓里,宋叔一个劲儿的给宋雪使眼色,宋雪假装没看见,告诉司睿诚:“我爸有很多病了,高血压,糖尿病,还有轻微的老年痴呆症,他都不让我和你说,这小店里生意不景气,下个月,怕是连药钱都没了,司大哥,你说过你要替我大哥照顾我们的,你怎么能……”
“你闭嘴!”宋叔急了,嚷了宋雪一句,宋雪低下头:“对不起爸,我不想看你这么辛苦了,不然把房子租出去,租金也比咱们挣的多啊。”
“这是司队长的房子,你这孩子,你让我怎么说你……”宋叔一急就揉太阳穴,宋雪看后也不敢再说了,就小声和司睿诚说:“姐姐有喜欢的衣服,就尽管拿去吧,我想着去外面找份工作,估计也比守着这里挣钱多点,我以后不会再做设计了。”
说完,宋雪捂着脸跑上楼去,宋叔失望又难受,白锦愉和司睿诚安慰了他好大一会儿,他的心情才平复下来。
临走的时候,宋叔把白锦愉试穿着合适的衣服都送给了她,还有那双灰色蔷薇花的鞋子,以及那两双为她量身打造的舒适高跟鞋。
司睿诚要给宋叔钱,宋叔死活不要,只是让司睿诚给安排,说要下个月回国。
他的身体这样,估计连飞机都上不了,可司睿诚还是答应了。
重新回到布加迪威龙上,司睿诚和宋叔挥挥手告别,开车离开。
白锦愉坐在副驾驶位上发愣,心情很复杂,有点窝火又很同情他们的境遇。
宋雪这小姑娘人品有问题,但设计还是不错的,用料也好,做工,刺绣都很精细,宋叔做鞋的手艺也是相当好,没话说,白锦愉脚上这双黑色的高跟鞋就舒适的让她感动。
“其实现在很多女性都需要一双漂亮又舒适的鞋子,宋雪设计的衣服,极具中国风格,刺绣也很精美,现在国际上不是很流行中国风的么?连维密的秀场都加入了中国风元素,如果好好推广的话,她的衣服不见得是卖不出去啊。”白锦愉把她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司睿诚睨了她一眼,笑道:“你想帮她?”
“恩,宋叔很可怜,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老人没办法安享晚年。”白锦愉一想起宋叔的固执和骨气,心里就发酸。
“宋雪不可怜么?”司睿诚好像在故意试探她什么。
白锦愉也是个耿直的姑娘,直接一口否定:“她是应了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那你还准备帮她?”问题又绕了回来。
白锦愉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帮她是为了帮宋叔,如果只是她,我不会管的,那相片的事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对吧?”要不然他也不会这样问她了。
司睿诚打了个转弯,把车停在一处小广场的停车场内,广场上有好多的鸽子,坐在这里休闲的人们会拿着面包或者谷物来喂鸽子。
司睿诚没有要下车的打算,白锦愉倒是很想去尝试一下喂鸽子的感觉。
“宋隐不光是我的战友,他还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司睿诚拿了支烟叼在嘴边上,没有点燃,沉沉的说了个开头,白锦愉一听,还什么鸽子不鸽子的,她回过头来,认真的看着司睿诚:“宋雪和我说,他是因为救你死的?”
“恩,她说的没错,宋隐因为我而死,”司睿诚闭了闭眼,眉心微蹙,看上去十分痛苦。
“我们俩在队伍里几乎是形影不离,有功一起领,有罚一起受,在一次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们俩在车站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就一起把他抓了来审问,结果发现他是在替一个地下贩毒组织运毒,哼,当时嫉恶如仇的我们没有立刻把他交到警局,而是顺藤摸瓜,找到了毒品收发的两方人马,将他们一网打尽,然后全部送到了警局。”
他这样一说,白锦愉惊得捂住了小嘴:“我听说过这个事,原来是你们做的啊,就只有你们两个么?听说那次抓获的犯人有上百人呢。”
那时候白锦愉才十八岁,正是每天忙碌不停的时候,本来是没有心情关心国家大事的,但那件事闹得风波太大了,几乎全国家喻户晓。
一个贩毒组织被瓦解,两伙人加起来一百多号,男的被脱去了上衣,女的脱掉了鞋,绑在一起串成一串,蒙着眼睛和嘴跪在首都警察局门口,带头的人身上贴着他们的罪证。
那一次无论从犯罪性质还是罪犯人数都是很吓人的,警察局的人都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