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人?”捷薇喃喃低语了一句,忽然倒抽了一口气,眼前一黑,倒在了安的身上。
郁松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这样的结果家属肯定是无法接受的,他递给安一颗药丸:“给她吃了吧,这是人参炼制的丹药,帮她缓缓神。”
安接过去,给捷薇塞进了嘴里,又拿矿泉水给她灌下去。
白锦愉和安一起给她扶到椅子上,素忙去找护士安排一间病房,先让捷薇休息一下。
白锦愉再一回身,看到郁松和司睿诚鬼鬼祟祟的说话,他们以为距离远点,再小点声白锦愉就听不到了,但事实上,她还是能听到。
郁松正和司睿诚说着:“他内脏也有出血的情况,也比较严重,压迫了很多重要组织,说白了,他现在能活着都是个奇迹。”
“再想想办法,你们郁家不是有很多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么?”不到最后关头,司睿诚不想放弃。
“大哥,灵丹妙药也要用在完整的人身上啊,他全身都在坏死,还能怎么救?我就是能救,也需要时间,他就剩这么一口气,能陪着我慢慢来啊?”郁松有些没耐性的嚷嚷起来,声音大了,又让司睿诚按住:“小点声。”
两人一起心虚的看了一眼白锦愉,三个人视线一对上,司睿诚就知道了,他们白忙活了。
白锦愉让捷薇靠在安身上,走到郁松身边:“他肯定愿意活着的,捷薇都还没有答应嫁给他呢,他的求生欲望会比任何人都要强烈,我能看看他么?”
“你,最好还是不要……”捷薇正在转醒,郁松怕让捷薇听到,就用口型对白锦愉说:“太难看了,一点人样都没有,你别看了,省的做噩梦。”
“那你也太小看我了。”白锦愉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拽进了手术室,司睿诚要跟进去,白锦愉按下了关门键,手术室的门封闭上,司睿诚从外面进不来。
你又想做什么!
司睿诚在手术室门外暗暗的不痛快,这个女人什么都不和他商量,直接找郁松,她是又想要伤害自己么?
这种时候,司睿诚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立场阻拦她,他心疼白锦愉,那大块头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大块头真要是走了,捷薇和素会怎么样,他无法预计。
手术室内,白锦愉问郁松:“你用我的血治好了青青对么?”
郁松就知道她这么神神秘秘的是要说这个事:“对,但是他们俩情况不一样,李青青在我手上调理了一个多月了,用的都是最好的药材,除了那个病的传染性我无法攻破,她本身体质是很好的了,所以用你的血可以达到临门一脚的作用,大块头他,很虚弱,有很多并发症齐发,他现在就跟一层纸似的,稍微一碰不好,就碎了。”
“那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你给个准话。”白锦愉脑子很乱,懒得去想他话里的意思,直接问他。
“就这么说吧,你的血就是一剂烈药,可能把人治活,也有可能把人治死,你若真的要治,这个风险谁来担?再者说,就算真能给他用,你看他这情况,说不准需要你多少血呢,你的身体受得了么?而且一次性大量输出血液,你自己的身体还没有调整好,我担心……”
郁松两只手重重的放在她的肩上,语气沉痛:“小锦愉啊,我作为一个大夫,头一次说这样的话,你要听进去,自私一点吧,这样的治疗是没有意义的。”
李青青站在白色的屏风门后面,站在郁松的立场也是为难,他怎么可能忍心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去冒险呢?
“我不会有事的,但我要是不救他,他就会有事了,捷薇也会活在痛苦和自责中。”无论如何,白锦愉不能见死不救,哪怕救不活,都比不曾救过要好吧。
“姐姐,”李青青跑了出去:“郁大哥说的没错哦,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如果按照郁大哥的保守治疗,或许还能活着,成为了植物人也没有关系,只要照顾的好,过几年医学发达了,或许他还有机会醒过来的,但若你执意要用这种危险的方法,万一没救活,反而加速了他的死亡,你又该如何和外面那位姐姐交代?”
“你们说的是活着,我说的是让他好好活着,他现在的烧伤面积太大,如果是我的恢复能力,足以恢复成正常人的样子,你说的,过年以后他醒过来,你就让他这幅样子面对捷薇?这对捷薇,对他都太残忍了。”
“照你说的治疗方法我从没试过,你只是凭空想象而已,万一你们俩的血型不符呢,他溶血了,一样是死。”郁松还是在想办法阻止白锦愉做傻事。
事实上病例单子上写的很清楚,大块头是O型血,白锦愉刚好了也是O型血。
“那咱们就分头行动,我去和捷薇商量这件事,你去验血型。”白锦愉回头按下了开门键,速度之快让郁松措手不及。
一开门看到司睿诚那张黑漆漆的脸,郁松松了口气,他拦不住,有人能拦住。
哪料到司睿诚还没开口,白锦愉指着他一句话将他秒杀:“你没资格阻止我做什么,你擅自违背对我的承诺的事,我还没和你追究呢。”
司睿诚一听,张到一半的嘴又闭上了,巴巴的瞅着郁松,给他使眼色。
郁松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抢在白锦愉前面开了口:“锦愉,既然要商量,那就大家一起商量吧。”
郁松拿上大块头的病例,对李青青交代了该如何看护大块头的细节,让她留下暂时照顾,他再对外面的人说:“借个办公室,我把锦愉的主意和大块头现在的情况跟你交代一下,你们看该怎么办?”
捷薇有些承受不住的站起来:“他又恶化了?”
“那倒没有,就是有个女人想要试试冒险治疗。”郁松瞥了一眼白锦愉。
司睿诚心头一沉:“我猜的果然没错,你这个任性的女人。”
白锦愉不甘示弱:“你这个不守承诺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司睿诚无话可说,以后真的要谨言慎行,这种被人抓住小辫子,还不能反驳的感觉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