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丸儿闻着清香,味微苦,苦中带着丝丝的甜味儿,入口便知是极好的东西。
下腹后,那昏沉沉的感觉渐渐消失了,头脑也逐渐清明起来。
沈若兰知道,这是自己的药性被解除了……
头脑清明后,她忽然有点儿后怕起来!
刚才真是好险,要是他晚来一点儿,她现在恐怕就性命不保了,想想真让人不寒而栗啊……
看见小几上摆着茶杯和茶壶,那茶壶上还飘着袅袅的白雾,沈若兰就亲手斟了一杯茶,双手递到淳于珟的面前。
“齐爷,今天的事儿谢谢您了!”
虽然这件事他YE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可那个麻烦毕竟被他亲手解决掉了,还给了她那颗珍贵的解药,让她免于难堪和受苦,故而,沈若兰心中对他的点点怨念,也随着药性的发散而消弥掉了。
淳于珟接过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口,状似漫不经心道:“你的歌声很好听!”
“……”沈若兰抬起头,一时间还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家伙还会夸人?
她没听错?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他的嘴巴里含着毒药呢,要不咋能一说话就那么毒呢?
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夸人!她竟然被他夸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呵呵,齐爷,您过奖了,”她信口谦虚道。
淳于珟转动着手中的茶杯,罕见的带了几分认真的神情:“并非夸奖,而是真唱的好,曲调谱的好,词写的好……”
顿了一下,又添了一句:“扮相……也很好!”
这句赞颂,是发自他内心的,从小就看惯了珠翠满头,盛装打扮的女子,乍看到她这一身素雅的打扮,真真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看惯了雕梁画栋、亭台楼榭的人,乍看到青山绿水,世外桃源似的,让他顿生眼前一亮,耳目一新的感觉!
打扮素雅的女子他也不是没见过,吉州城内多的是素装女人,只是谁都没她打扮的这么好,浅淡的黄衫,显出她青涩的年岁,鬓边的小花,衬得她人比花娇,那随意散着的秀发,剪得齐齐整整的刘海,小巧玲珑的耳坠子,都恰好合了他的眼缘,让他觉得每一处打扮都那么的恰到好处,好的都快让他移不开眼睛了。
因为这种感觉,让他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不仅让罗城去给她送人参补身子,发现有人跟踪她的时候,还想都没想的就亲自出马动去救她了。
其实,这种小事大可不必劳他亲自动手,随便派个手下出去就解决了,换做以往他也一定会那样做,可是今天在听了她的歌,看了她的扮相后,不知怎么了,从后窗看到那个魁梧大汉去追她的时候,他就想都没想的就飞身追出来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一定是喝多了!
此时,沈若兰已经从他的高度赞扬中缓过神儿来,她低下头,垂眸一笑。
她的曲子是经得住中华几千年的历史文化的推敲,依旧能在众多古诗词中流传千古,没有泯灭在历史文化的浪潮中,还被着名的作曲家谱成曲子,广为世人所知,自然是极好的,这还用他说吗?
至于她的扮相——大概是他看惯了她的丑相,冷不丁看到她这样的一面,被惊到了罢。
她可不认为自己能惊艳到她,彩蝶的样貌比她好得多,不也让他眼都不眨一下的送人了吗?
垂着的眼帘,遮住了她眸子中那一抹奸笑,淳于珟看她低着头,唇角轻轻的扬着,似小女儿娇羞时的浅笑,不由得也笑了。
“往后,天天这么打扮,需要什么衣裳首饰的尽管买,爷给你报销!”
他豪气开口,颇有现代那种大款富豪的气势。
沈若兰抬起头,一下子对上了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眸光幽幽,正深深的看着她,像是在探索和研究似的。
看着一反常态的他,沈若兰忽然有点儿不安了。
这人是咋了?咋忽然对她这么好了?
昨天不还对她嘲讽奚落贬低打击,毫不留情吗?今儿咋忽然像变了个人而似的?这不像他的作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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