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所能享受的这种种事物，到了黑暗降临之时就会剩下多少？”顾凡神情怜悯地说道。
菲利蒙一愣，连日以来的经历让他知道顾凡是一个心怀怜悯的人，不会无端端地说一些毫无关联的话。
这时他才想起了自己在里拉所听所见的传闻，光明之神的降临，黑暗即将来临，这些他原本以为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事情。
可现在一听顾凡一说，他却觉得这些事情的严重性或许远远超超了自己的意料。
菲利蒙强压住自己内心的不安，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对他而言或许有些影响，但关联到底有多大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菲利蒙唯一能确认的一点的就是，跟格雷圣子打好关系绝对没错，不管是因为其救死扶伤的能力，还是因为那真假不知的预言，都值得他认真对待。
随即菲利蒙感受到腹中一阵饥饿，看到自己面前的餐桌上除了酒水和点心之外空无一物，心头不由涌起些许不满。
那一次他去酒店或者餐馆吃饭时，饭菜不是在刚入座之时就开始持续的端上来，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过了这么久却依然只有酒水和点心，连菜肴的影子都还没看见。
而且对比于主城的那些顶级酒楼，这座酒店他可是已经包场，再怎么说也应该有一些制作速度较快的菜肴端上来，可现在却并没有什么也没有。
这无疑让本就对这家酒楼装潢不怎么满意的菲利蒙心中更是不爽起来。
“皮尔科，你帮我去看看他们后厨为什么还没有上菜。”菲利蒙对守在楼梯口的皮尔科吩咐道。
“是，菲利蒙少爷。”
皮尔科说完正准备下楼，却见到数名身穿着制服的酒店女招待正缓缓走来想把菜端上来，不过却被他手下的护卫拦了下来。
于是皮尔科便转头说道：“菲利蒙少爷，菜已经上来了。”
菲利蒙虽然有些不满，但感受到自己腹中的饥饿感便摆摆手说道：“既然上来了，那就让他们上菜吧。”
皮尔科立马命令手下的护卫把人放上来。
很快，数道摆放精美，散发着食物的诱人香味的菜肴，被三名长相秀气的女招待给端着上来。
她们来到餐桌前，缓缓地把手中的菜肴摆放在餐桌上，动作优雅而又美丽。
正在这时，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顾凡忽然见到其中一名女招待在摆放菜肴时候，手正在微微颤抖。
顾凡抬头看向了这名秀气的女招待，见对方的脸似乎有些僵硬，便对她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你很紧张？”
“没……没有。”女招待低下脑袋，声音颤抖地回道。
而在餐桌另一边的菲利蒙此时也注意力放在了顾凡这边。
是服务员惹顾凡格雷牧师不满了吗？
菲利蒙心中刚冒出这个想法便又立马否定了，毕竟在这连日以来和格雷牧师的相处中，他多少也对他有一些了解，知道对方绝不是那种会因为别人一些小失误而故意刁难的人。
尤其还是这种无足轻重的事情。
“抬起头，看着我。”顾凡的声音依然温和。
可听到他声音的女招待却好像在面对什么洪水猛兽一样，不止没有抬头，身体还以肉眼可见的幅度颤抖了起来。
这么胆小？
菲利蒙心中不由有些疑惑，虽说这只是一座边境城市中的酒店，但好歹也是这边最好的酒店，在这里的工作人员多多少少也经过一些专业的培训，及时面对的各人身份极其尊贵，也不可能仅仅因为几句普通的话而且紧张到这种地步。
“我，很可怕吗？”顾凡再次开口道。
“请......请大人饶命......”扑通一声，女招待便跪在顾凡身旁，头更是面对着顾凡直接贴到了地上，“是我太紧张了。”
而顾凡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微笑道：“我好像没有说过要怪罪你吧？”
说着，顾凡又抬起头望向了对面的菲利蒙，“菲利蒙先生，你说我是不是长得有点太过于凶恶了，才会让人被吓到？？”
菲利蒙忍着笑容说道，“如果格雷圣子这也算长得凶恶的话，这个世界就没有长得好看的了。”
这是实话，在长相方面，菲利蒙认为这世间应该很难有人能跟格雷圣子相比较，至少在他记忆中见过的所有男子，绝对没有能与之相抗衡的存在。
如果不是因为菲利蒙并没有特殊的癖好，说不定也会生出一些龌龊之心。
一个男人长的比女人还要好看，但又不像是那种阴柔的女性美，而是那种温暧如玉，而又充满着仁慈圣洁与心怀天下的气质。
这种面貌与气质的配合，菲利蒙不相信世界上还能有什么能赢过格雷牧师。
如果一真要说有的话，那或许就是他传说中的神吧。
顾凡忽然笑了笑，罕见的没有反驳，而是对跪在地上依然颤抖不已的女招待说道：“既然不是我长得太凶恶，那你为什么要怕我呢？”
此时，位于楼梯口的皮尔科和狄龙也早已把目光看了过来，顾凡异常的行为让他们觉得这件事并不正常。
尤其是对狄龙而言，对顾凡比较了解的他，知道平常时刻顾凡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故意的行为。
顶多开个玩笑就放了，却不会像现在这样步步紧逼，仿佛要故意刁难女招侍一样。
那些服务员似乎有些不正常。
狄龙看向了餐桌旁另外两名低着头的女招待，发现她们的身体虽然没什么颤抖，但胸口的起伏却急促了很多，仿佛很害怕。
狄龙微微向窗台前的顾凡靠近了一些。
这些女招待种种外在的表现，只能证明这些是女子怕被牵连，并不能证明她们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企图。
不过面对这种情况，狄龙潜意识里还是想更靠近顾凡一些，免得出现什么危险。
跪拜在地下的女招待依然没有说话，身体却还是在不断的颤抖着，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整个二楼的气氛，也从原本的轻松变成了现在的严肃，连空气也不用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