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大半的话,时凌兮并没有说出口。
不过,苏璟已经从她的眼神里,都读出来了,他苦笑着叹了一口气。
“小沙雕。”
让言芷女士坐下,苏璟拉着时凌兮也坐下。
看着时凌兮,苏璟轻声解释,“那只猫是我姑姑家的,他们出门了,没人照顾,就送到我妈那了。言芷女士优雅矜贵,不爱铲屎,所以就送来给宝子做个伴。”
“哦哦哦。”
时凌兮回过神来,这才合理。
看着言芷,时凌兮信心十足,“阿姨你就放心吧,我可会铲屎撸猫了,我一定能把这个小黑球照顾好的。”
苏璟闻言笑笑,“还没开席,就开始给我妈塞饼了?”
“我……嘿嘿嘿……”
她好像的确只撸猫,不铲屎。
时凌兮忙笑着改口,“阿姨你放心,我虽然不行,但是璟哥和陈晨哥他们很行,他们一定能照顾好这个小黑球的。”
言芷盯着时凌兮,眼睛都在放光。
这姑娘她喜欢。
尤其是瞧《逃生游戏》,看她跟苏璟斗智斗勇,那机灵又能干的样,言芷更喜欢。
怕吓到时凌兮,言芷努力保持着温婉端庄,连笑容都收敛了些。
“凌兮,它叫雪团。”
时凌兮:“???”
嘴角抽了抽,时凌兮又看了看被陈晨从猫包里捞出来的小家伙,一个小黑煤球,怎么就非要叫雪团?
人家好意思叫,它怎么好意思应啊?
这算是越没啥,就越想要炫耀啥吗?
长得挺猫,脸皮挺狗。
时凌兮心里琢磨着,一伸手把小黑团子捞过来,用力的撸了两把。
宝子瞧着,吃醋的蹦跶过来,直用小爪子扒拉时凌兮的手,它还把小脑袋不停的往时凌兮手下蹭。
时凌兮美滋滋的“左拥右抱,雨露均沾。”
这时有服务生进来。
菜是苏璟一早就定好的,所有的菜,都是按时凌兮和言芷的口味选的,不一会儿,就摆了满满一桌。
苏璟伸手,把宝子和雪团都薅过来放地上。
“去洗手,该吃饭了。”
“好。”
时凌兮起身去洗手。
言芷也起身了,没急着去洗手间,她款步到苏璟身边。
陈晨知道这母子俩有话要说,他识趣的起身,也跟着去了洗手间的方向。
言芷看着苏璟,眼神里光芒闪动。
“确定了?就这个了?”
“嗯,”苏璟点头,与言芷四目相对,他声音很轻,却很郑重,“就这个了,傻是傻了点,但性子很好,人也是我喜欢的样子。孩子还小,你们都耐心等等吧。爷爷那头安排的相亲,还有姑姑安排的人,就劳烦妈给我挡了吧。”
“啧,是还小。”
言芷说着,撸猫似的,在苏璟脑袋上揉了一把。
“看不出来啊儿子,你还挺禽兽的。”
苏璟:“???”
“不过这张脸算是没白长,也没白保养。人家说,只要保养的足够好,女友就还在高考,这还真对。”
“言芷女士,请你注意点言辞,别吓到小孩。”
“一伸手就能把你扛着跑二里地的小孩,没那么不禁吓,倒是你,多练练吧。万一到时候人家小姑娘看不上你,嫌你弱鸡嫌你老,那就可怜了。”
苏璟:“???”
这是亲妈?
苏璟琢磨着,就见言芷从包里掏出了个小盒子。
“你奶奶给的传家手镯,我带来了,你说人小,说怕吓到人家,那我就先不给了。放到你这,你表白了一道替我送了。我可跟你说,我既然见了,那以后就只认这一个了。你要是敢把镯子送到别人那去,我打断你的腿。”
“放心吧。”
“说到能做到就行,家里那边就交给我了。”
看着时凌兮回来了,言芷也没再多说,很快就奔着洗手间去了。
时凌兮坐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苏璟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言芷和陈晨回来,他们就开始吃东西,一吃上,时凌兮就什么都忘了。时凌兮吃的香,一旁,言芷瞧着也喜欢。
还是香香软软的小女儿好。
太小了,得什么时候,才能进家门啊?
急!
……
山水名郡,别墅区。
大约下午三点多,时凌兮和苏璟才带着宝子和雪团回来。
一进门,宝子就来了一个撒欢的短跑,一直到脑袋撞到了阳台的玻璃窗,没有冲到小花园里,它才停下。
宝子不甘心的跑回来,小爪子直扒拉时凌兮的裤腿。
时凌兮把雪团放下来。
“小崽子,这么急着带雪团看你的江山吗?我还当你不会谈恋爱呢,没想到你还挺懂资本诱惑。”
苏璟:“???”
狗屁的资本诱惑,宝子分明就是想出去撒欢。
小沙雕脑子不行,脑补的挺行。
时凌兮不知道苏璟的心思,她去了阳台边上,打开了通向外面小花园的门。宝子见状,一溜烟就蹿了出去,那样子,活像个小傻子。
至于雪团,则宛若一个穿着小黑貂的贵妇,迈着小短腿,慢悠悠的跟上。
那样子,真有点优雅。
时凌兮瞧着,忍不住回头看向苏璟。
“璟哥,你有没有觉得,宝子有点配不上小黑球?这得亏它噶的早,找不到媳妇,还能赖身体不允许,赖你残忍。要不然,有一天它发现孤寡的原因在它自己,它还不得自闭?还不得怀疑猫生?”
“咳。”
这关注点,让苏璟有些头疼。
冲着时凌兮勾勾手,让她坐过来,苏璟随手把言芷给的镯子塞给时凌兮。
“咦,镯子?”
“嗯,”苏璟点头,“言芷女士说你照顾宝子,又保护我,十分辛苦,该送你份礼物。她没想到今儿会见,也没来得及准备见面礼,就拿了个镯子给你,让你别嫌弃。”
“好好看,我喜欢。”
“那就行。”
“不过璟哥,这应该是老坑玻璃种吧?满绿,质地细腻,连点杂质都没有,少说也得八位数往上,这都可以当传家宝了,阿姨这么大方嘛?”
苏璟抬手揉了揉眉心。
他忘了,时凌兮的妈妈、爷爷、太爷爷,都是这方面的专家。
时凌兮沙雕起来是真沙雕,可该见的、该学的、该知道的,她是一点都没少学。
什么都懂点,真难忽悠。
轻舒了一口气,苏璟看着时凌兮,邪气的笑笑。
“是挺值钱的,还能怎么办?要不你把自己赔给她?以身抵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