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知道的。
顾青那张嘴,估计是漏风的。
祁烟目光本能地投到沈饶身上,只见,他正跟顾青他们商量晚饭,察觉到她的视线,侧眸过来。
对视几秒后。
他好像忽然明白什么。
骨节分明的大手缓缓抬起,食指和拇指相交,给她比了个心,一同抛过来个wink。
“……”
这下,不止祁烟沉默了。
空气寂静到几乎停滞。
顾笙歌手里的瓜子掉到地上,何染正喝茶的动作僵住,茶水顺着杯沿往下淌,宋雅筎算是接受最良好的,只是被震住了。
后边。
顾青一言难尽,何裕痛心疾首,顾砚擦着眼镜,装作没看见。
沈饶却没感觉气氛有哪里不对,比完心后,回头,看到面前几人一脸便秘的表情,轻皱起眉。
“干什么?你们没对象嫉妒我?”
“……”
神经病啊!
谁嫉妒你啊!
谁没有对象啊!
人家还没跟你复合,你炫耀个der啊!
顾青额头绷起青筋,想竖起中指的手,被何裕死死按住。
何裕疯狂给他使眼色,大概意思是:
‘冷静啊,顾二,他是病人你不能刺激他!’
‘忍一忍就过去了!’
顾青也回给他眼神,大概意思是:
‘我忍@#¥&%’
不用张口,何裕都感受到其中的‘鸟语花香’。
顾青这边肺都快气炸了,祁烟那边被震惊的眼神轰炸。
无他,那样的沈饶,他们别说见过了,挖空脑袋都想象不出。
顾笙歌拢起地上的瓜子,沉着脸,抚了抚胸口,艰难道。
“对不起……祁姐姐我有点想吐……”
“?”
祁烟一头雾水的将垃圾桶拿过来。
“yue……”
她还真吐了……
顾笙歌抱着垃圾桶,差点把午饭吐出来,吐完之后,人又活过来了。
擦着嘴腹诽。
不是她觉得沈饶恶心,那种从小到大关系很好的熟人,突然做出特别颠覆的事情,已经是能震惊到身体不适的程度了!
其余两人,非常能理解顾笙歌此时的心情。
因为他们感觉也差不多。
沈饶这个人特别爱端着,什么都能丢,就逼格不能丢。
没想到,他喜欢人是这样的……
——毫不吝啬的表现爱意。
原本还带着八卦心态的几人,这会儿全都歇火了。
不用问了,甜到齁人。
顾笙歌忙握住祁烟的手,情真意切道。
“祁姐姐,你们一定要结婚啊!”
顾笙歌现在已经开始打算,怎么跟祁烟打好关系,说不准以后跟沈氏合作,仗着这层关系,沈饶能多让让利。
沈饶在商场上可谓冷面阎罗,一点兄妹情谊不讲!
但有祁烟在就不一样了。
事业脑秒变恋爱脑!
何染同样接收到某种商业信号,十分默契的点头,想在沈家手下分一杯羹,讨好沈饶根本没用。
今天一来,大小王立马见分晓。
祁烟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知道认真回答问题。
“他想的话,我们是会结婚的。”
这话奇怪。
什么叫他想?
以那位的恋爱脑程度,怕是现在就能去民政局吧?
不过顾笙歌没多问。
到现在他们都还不清楚祁烟的真实身份。
如果说,只是普通人,三年前的事根本说不通。
人也是香香暖暖的,不可能是鬼。
那就是身份不一般,绝对不能得罪。
顾笙歌捏捏她的手,敏锐地得出结论。
她直觉很准。
这就是为什么,她从来不跟着二哥瞎掺和人家的事。
倒不是说顾青傻,他确实不聪明。
顾青跟沈饶关系太好,担心则乱,知道有问题,也顾不上那些,容易做些蠢事,说些蠢话。
但她没顾青那么重感情,也没那么冲动。
思及此,顾笙歌马上转移了话题。
厨房。
倒台前,沈饶看着他们带来的东西,眉头就没舒展过。
“什么意思?让我给你们做饭吃?”
“对啊,你做的好吃。”
顾青从旁边玻璃糖罐里掏出根梨膏棒棒糖,刚要拆开,就被沈饶打了下手。
“小气……吃你个糖都不行!”
顾青揉着泛疼的手,看沈饶宝贝的将糖放回糖罐,不满的抱怨。
沈饶将糖罐盖上,冷眼睨他,毫不留情道。
“你也配?”
“……”
顾青脸都绿了,手往上撸胳膊,指着他嚷嚷。
“我怎么不配了?我配不死……”
“哎哎,怎么又吵起来了?”
何裕正洗菜呢,听见动静,忙跑出来捂住顾青的嘴。
顾青:“唔唔唔……”
何裕无奈地看向沈饶。
“沈哥,你今天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顾二脑子不好使,你就不能让让他吗?”
顾青:“?”
“呵。”
沈饶冷嗤一声,抱着糖罐出去。
打乱他宝贵的二人时光,没给人踹出去,算他脾气好了。
沈饶做饭是不可能做饭的。
除了祁烟,没人能劳驾他亲手做饭。
他不做饭。
这屋里一个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小姐,没一个能行的,连燃气都够呛会开。
沈饶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攥着祁烟的手,捏在手心里把玩,祁烟吃着他投喂的糖不吱声,瞧着乖巧的很。
众人见搞不定,将视线全落到沈饶身上。
沈饶熟视无睹,祁烟却接收到这些求救信号,缓缓伸出手。
“我会做,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可以试试。”
“好啊,好啊……”
顾笙歌眼睛一亮,却被她二哥来了个不轻不重的肘击。
“好个屁。”
他压低声音,转头又冲祁烟摆摆手。
“不用你,不用你,我们翻翻菜谱就行。”
“那好吧。”
被拒绝,祁烟只好又坐了回去。
她身边的沈饶,也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顾笙歌不解地抱着不锈钢盆,里面是一条新鲜活跳跳的鱼。
“为什么不让祁姐姐做?你明明只会泡泡面。”
顾青翻着平板菜谱,抬起头时,眉间皱成的川字能夹死苍蝇。
“你不想活,我还想。”
“什么意思?”
顾笙歌没听懂。
一旁正洗黄瓜的何裕,甩甩上面的水,啃了一口,咔滋咔滋地嚼着,含糊不清道。
“就是说,她做的饭超级无敌巨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