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她问主家要的岛吗?”
“你说她要求婚那座?”
“那里面都有什么,你也清楚。”
“……”左俞沉默。
“等着看吧,”白娅扯开唇,“要热闹起来了。”
这也是她后来才知道的。
五年前的祁烟,可从没想过把祁家传承下去。
一睁眼,便得到想要的结果的她。
会做出什么,谁也不知道。
此时,坐在病床边的祁烟,沉默地望着窗外。
清透眸底划过刺破平静的尖利,又瞬间消失,好似那只是一瞬幻觉。
……
帝都,沈家老宅。
“大侄子,不提前说一声就来了?”
带着笑的沈敬之出现,只是这笑并没持续几秒。
“砰——”
一道穿透力十足的破空声后。
沈家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各个抖如筛糠。
沈敬之捂住往外汩汩冒血的大腿,不可置信地望着站在破碎佛像前,阴沉凉薄的男人。
“你,你疯了?”
沈饶按住发空到燥怒的心脏,暴虐因子不受控制的在神经里炸裂蔓延,他黑沉的眼底闪过嗜血的光。
没等沈敬之发狂,他连同他的人已经被控制住。
沈敬之被摁在地上,阴狠地盯着沈饶。
“是我小瞧你了,大侄子。”
沈饶一步步走到沈敬之身前,发烫的枪口狠狠按在他脸上,扯了扯薄唇。
“二叔,明牌你玩不过我。”
沈敬之脸被挤压变形,也没挡住他的耻笑。
“我没想到,你害的祁家继承人那样了,他们还帮你,真是一群该死的怨种。”
他这句话无疑踩中沈饶的雷区,本就崩坏的精神,此时更是摇摇欲坠。
他不会毁灭自己,那他就会毁灭别人。
沈饶抬手把枪递给一边待命的陈怀,垂眸问。
“这玉佛是二叔砸的?”
“是又怎样?”沈敬之嚣张的认了,“你还想杀了我不成,沈饶,杀了我,你也完了!”
沈饶衡量了会儿破败的玉佛像,接过陈怀呈来的白色黑边手套,边戴边说。
“我不杀你,我可不想跟二叔一样,做个潜逃的杀人犯。”
沈敬之瞳孔一缩,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沈饶慢条斯理地戴完手套,接过陈怀准备高尔夫球杆,笑开来的眸底暗潮涌动,危险到瘆人。
“我想跟二叔切磋切磋球技。”
“……”
厅内的人各个脸色煞白,恐惧就像毒素,深入骨髓。
沈饶在模拟的高尔夫球道中挥汗如雨,就在他敲坏第五根球杆,敲碎不知道第几块骨头时,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二叔,还活着吗?”
冰冷的球杆抵着他,沈敬之全身的骨头几乎都散架了,他艰难地睁开眼皮还有力气骂道。
“……狗仗人势的东西。”
“呵,”沈饶低笑,认同道,“我可不就是祁家小姐的一条狗嘛。”
只是下一秒,他唇角的弧度拉平,一把抓住沈敬之的头发,迫使他去看碎的不成样的佛像。
“二叔,没人告诉你,主人送给狗的东西不要乱碰?”他说,“狗是会咬人的。”
“看,你不就被咬了。”
他就是狗,独属于祁烟的疯狗。
这些年为了找祁烟他什么办法没用过,什么人没沾过?
他早疯了。
真当他是良民?他只良给一个人看。
“……”
沈敬之喉头发出低喘,俨然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再能打,在人数面前他也抵老老实实趴下。
沈饶撒开手,沈敬之跟摊烂泥似的倒地,他活动活动手腕,球杆比划沈敬之的后脑,笑说。
“二叔,别睡了,你还没给佛祖赎完罪呢,心不诚,该罚。”
沈敬之撑着最后的力气:“沈饶,有种你就杀了我!”
“我没种。”
沈饶又是一下砸到沈敬之脖颈上,直戳脊椎。
沈敬之咬得牙龈出血,才没叫出来:“你个废物……”
“二叔教训的是。”沈饶不痛不痒地说。
他将球杆递给陈怀,冷漠的睨着地上扭曲的沈敬之。
“我今天玩的不是很尽兴,也不知道菩萨满不满意,不过没关系,把他治好,再来。”
“不是喜欢钱吗?”沈饶摘下手套笑,“治病花的钱,怎么不算钱呢?”
陈怀喊人来将沈敬之抬走。
沈饶毫无光亮的目光转而移到缩在墙角的沈家人身上。
亲眼见识过刚才的惨烈,沈家人早被吓破了胆。
“沈饶,沈饶,你冷静一点……”冷汗涔涔的金荟试图跟他讲道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最起码不要动你的弟妹,他们是无辜……”
“放过?无辜?”沈饶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三婶,你们也没放过我的祁烟啊,她不无辜吗?”
“想要财产只冲我来,不好吗?真以为老太太什么都没留给你们?”
金荟的脸刷一下白了,崩溃道。
“我,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
“大伯母啊,我苦命的伯母,都是你!金荟要不是你挑拨,我家怎么会参与这件事?!”
沈琼兰拽住金荟的领子,狠狠甩了她几巴掌。
金荟也被扇懵了,她看沈琼兰的眼睛淬了毒。
“你装什么?不就是你主动来找我的吗?”
“放屁!都是你,是你蛊惑我,不然怎么会让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活死人登堂入室?!”
两人打做一团,再没有贵妇的风光,揪头发扇耳光,无所不用其极。
沈饶只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直到他们打累了,才开口。
“继续。”
两人哆嗦了下,沈琼兰反应的快,扯住金荟的头发说。
“只要饶哥儿能原谅三房,打到你喊停都行。”
金荟也屏住呼吸,没反抗,不过被扇几巴掌,总好过真落到沈饶手里。
沈饶勾唇:“你们想得挺美。”
对追悔莫及的沈家人,他没有半分动容:“你们的‘债’,咱慢慢算。”
沈饶站起身:“继续打,我下来前别停。”
“……”
一片乌云过去,另有一层掺着雷电的云层笼罩在沈家人的心口,压抑到喘不上气。
沈家主宅二楼。
守在门口的管家见沾了一身血腥气的沈饶,忙上前。
“大少爷,您可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