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这,袁圆就心疼的不行。
又瞥到祁烟顺手将发丝别到耳后,露出脖颈上的项圈,更是心都要碎了。
他们的少家主怎么能受这种待遇?!
但要真放少家主去后山,她也是不愿意的,她不想少家主死,也不想她离开他们。
袁圆憋着酸胀的鼻子半蹲下身,仰望着她。
我高贵的主人啊。
您怎么就想不开呢?
祁烟没有拒绝进食来反抗,也可以说她根本就没想过反抗。
她一口口吃着,神情淡淡的,咽下一口粥说:“蹲着做什么?”
袁圆表情期期艾艾的,在祁烟吃完时趴到她大腿上,就像以前一样,求她来摸自己的脑袋。
“少家主,您才刚回来,就要走吗?我们大家真的都很想您。”
不过,这次祁烟没有温柔地安抚她,尽量冷下嗓音。
“出去吧。”
“少家主……”
“出去。”
“……是。”
袁圆收拾好餐车低落的走了,一步三回头,但祁烟始终未看她。
她这才有实质,少家主真的不要他们了。
这比她爸妈不要她了,还有杀伤力。
“哇啊啊啊!”
出门后,袁圆‘哇’一声哭了出来,一边狂奔一边哭。
这时赶来的裴屿臣,正好跟狂哭的袁圆擦肩而过,再联想昨天发生的事,他皱皱眉。
有元老会打过招呼,他进祁烟的卧房可谓畅通无阻。
“祁烟,”他唤坐在落地窗前逆着光的女人,“你欺负人家小丫头了?”
宅邸的隔音很好,但袁圆哭的太大声了,祁烟又耳力惊人,自然也听到了。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我这里已经变成你家了吗?”
想来就来,想进就进。
“这不是特殊情况嘛,”裴屿臣挎着长腿坐到她对面,“元老会让我来劝你,我以为你早就打消了离开的念头,没想到你还真提了。”
祁烟听到这话一顿:“你知道?”
“你失忆前,我猜出来的,”裴屿臣笑,“有时候你说的话,挺引人遐想的。”
“……”
祁烟垂眸抿唇,似在思索。
对面的人,目光缓落在她身上。
以祁烟的身体素质,即便一夜未眠,也没有太大的变化,眼下连半点乌青都没有。
脖颈上连阳光都无法反射的深黑项圈,衬的她皮肤更加白皙。
毫无疑问,她是美的。
尽管戴着这样的东西,还是有种异常的,让人怜悯,让人想占有,以及诱出阴暗施虐欲的美。
这大概就是把高岭之花拉下神坛吧。
裴屿臣不合时宜的想。
“你想出去吗?”他问。
“怎么?”祁烟掀起眼帘,“你要放我出去?”
“我办不到。”裴屿臣摇头。
裴屿臣站起身,走到她身边。
一只手抵在桌沿,一只手抵在椅背,将她整个人圈在身下,恰好挡住监控视角。
“你知道元老会除了让我来劝你,还让我来做什么吗?”
祁烟淡漠地看着他,裴屿臣勾了下唇,俯身在她耳边,低低的吐出两个字。
“上·床。”
“……”
“这样你就能跟我结婚了,有了婚姻,你总不会抛夫弃子离开家族吧。”
祁烟眉心倏地蹙起:“简直荒唐。”
“我也觉得荒唐,”裴屿臣笑着说,“我怎么可能勾引到你,我坐怀不乱的少家主。”
据他所知。
她之前那么中意的沈饶,可都没成功爬上她的床,规矩近乎刻在她的骨子里,元老会选了一条最难的路,而他们也知道。
“所以他们给了我这个。”
裴屿臣不知从哪掏出一瓶透明的药液。
“据说无色无味,还无副作用的特效催.情.药。”
“打开闻一闻,都会中招。”
“你会对我用吗?”祁烟问。
“……小烟。”
裴屿臣眼睛慢慢变红,他忽然跪下握住她的手,苦苦哀求。
“别去好吗?我不会对你用药的,不跟我结婚也无所谓,你别去,你会死的……我求你了……”
他的手在发抖,浑身都在抖。
这是祁烟从未看过的他,可祁烟没有半分动容,她强硬的抽回手,声音有些疲惫。
“我不会改变主意,你想用就用吧。”
裴屿臣不敢置信:“祁烟!你真跟他们说的一样疯了吗?!”
“这是你的任务不是吗?你不用怎么跟元老会交代?”祁烟垂着眼帘,“赶快起来吧。”
“……”
裴屿臣头抵在她的椅边,双肩颤啊颤。
他们通情达理又温柔的主人啊。
你如果不温柔怎么会被逼到这份上,他哪里动得了手。
“没有我也会有别人,祁烟,他们已经在物色新的人选了,实在要来,你不如选我。”
他渴求的望着她:“跟我结婚吧。”
祁烟漠然的偏头:“我没有结婚的打算,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必要。”
“可是你……”
裴屿臣话到一半,又咽了回去。
“那是你失忆了,失忆之前你改变了主意。”
“不可能,”祁烟笃定道,“不要想再歪曲我的记忆,要是不做事,是你自己离开,还是我帮你?”
“我走了,你该怎么办?”
祁烟没有言语。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到底是裴屿臣败下阵来,攀附着她的手臂靠近她。
两人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可毫无情.欲.交.缠。
就在祁烟准备照他脸上给一拳时,手心突然被塞了什么,他在祁烟耳畔压低音量。
“这是解药。”
“哪来的?”
“您就别问了,”裴屿臣朝她露出了个有点苍白的笑,“我是真的爱您,要是您愿意跟我结婚就好了。”
“……”祁烟握紧手里的药瓶,淡声说,“爱我的人有很多,难道我每个都要跟他\\她结婚?”
裴屿臣没忍住真心实意的笑了:“也是。”
“谁会不爱您呢。”
就算放眼整个祁山,上上下下,有谁不爱他们的年轻的主人。
她是老一辈称赞的对象,是新生代仰望爱慕的存在。
她脖子上的项圈便是象征之一。
高高在上的元老会,不屑卑鄙龌龊行径的元老会。
竟以爱之名,行捆绑之事,甚至想钻家族规矩的空隙来留住她。
尽管十分窒息,但这确确实实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