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没用?”
沈饶急的转身,生怕她听不见一样,焦急地说。
“我爱你,每天看见你,我就精力充沛,你怎么会没有用,你对我很重要,很有用,我不能没有你……”
他要急哭了。
祁烟怔然:“怎么又要哭了?”冲掉手上的泡沫,帮他拭掉,叹一句,“你是水做的吗?”
泪这样多。
骨节分明的大手拽住她卷起的衣袖,鼻头红了,嗓音酸哑。
“谁让你说自己没用?”
他真受不了祁烟说任何贬低自己的话。
她那么好。
就算没有家世、强大的光环也那么好。
祁烟手上动作一停,睨着他的目光叫人看不透。
几秒后。
她垂下眼帘,嗓音沉闷。
“可我说的都是事实,我给不了你什么帮助,即便是现在也一样,你还是别跟我在一起了,跟名门千金结婚才是正确……”
话还没说完,她的嘴唇就被大力咬住,一阵掺着狠吻的拉拽。
等祁烟回过神时,已经被拉进浴缸,全身被热水浸湿,攻击性发泄般的吻还在啃食她。
只听沈饶恶狠狠地说。
“我用不着联姻靠女人,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趁换气的时候,祁烟虚虚环住他的脖颈,尾音绕着欲的钩子:“照这么说,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
结实滚烫的身躯一滞。
祁烟感觉到了,哼哼低笑:“你觉得我需要联姻靠男人?”
“……祁烟,我不是那个意思,”沈饶气焰一下子没了,“我不是说你要靠男人……我,我只是……”
他有些语无伦次。
祁烟松开他靠进浴缸壁,任由热水浸透,也没半点生气的迹象。
“我知道你的意思,沈先生,我们的婚姻实在不算最佳利益的结合。”
沈饶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下一秒,祁烟又开口,她鸦色睫羽低着,瞧向水面的涟漪。
“但如果是利益婚姻,我一开始就不会考虑。”
“……”
“你能明白吗?沈先生。”祁烟抬眸望他。
沈饶的喉咙发干,他能明白,但他不想听这个:“我不明白,你说的具体一点。”
“我说的很具体了,”祁烟一板一眼,“你肯定能听懂。”
沈饶眼都不眨:“我是笨蛋,我听不懂。”
“……”祁烟抿唇盯他,勾勾手指,“你过来。”
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意味,沈饶警惕地双手交叉捂住胸口。
“我可没穿衣服,你袭击我怎么办?”
祁烟弯弯透眸:“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他眼中充满不信任,这人心眼是坏的。
但能怎么办,不过去?
不可能。
沈饶磨磨唧唧地蹭过去,带起点热流,打在祁烟身上,她无视这点撩拨,叫他把耳朵靠过来说话。
“说吧,我听着。”
他不知是不是被热气蒸红的耳朵凑来,祁烟盯着瞧,心底似乎声音在蛊惑,她没扛住蛊惑。
张开红唇轻轻咬住。
毫无防备的一下,沈饶的尾椎骨瞬间麻了,浑身酥痒难耐,整张脸红的要滴血,咬牙切齿:“祁烟,你别太过分了。”
祁烟舔咬时唇边溢出的笑震得他骨头缝发麻。
他羞恼:“你到底说不说?”
“说啊。”
祁烟挨在他红得跟烧红的炭球似的耳畔,极小声说了很多话。
“我跟你一样,不是因为你有什么用,能给我带来利益价值才决定接受你,你也对我很有用,很重要。”
“其实,你不需要努力追赶我,我会自己回来找你,就像今天……”
她的声音像是窃窃私语,生怕别人听去了似的。
好像说出这些对她来说实在难为情。
即便很拐弯抹角,沈饶还是听懂了。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足够强大,就算你什么都不做,我也会为你驻足。’
我跟你一样。
我也爱你。
沈饶看清她藏在朦胧热气后,如透澈湖泊的眼睛,温柔又执着。
假不了。
如果是假的,奥斯卡她随便拿。
如果是假的,他也认了。
这一瞬间,沈饶说不上来的心里什么滋味,酸酸的,甜甜的,还有点想哭。
“你这样会惯坏我,惯得无法无天,骑到你头上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他还能不了解自己吗?
最会顺杆爬,脾气又臭,人轴不说,嘴还毒……
搞不懂祁烟看上他什么。
难倒是…眼瞎了?
祁烟被逗笑了:“那你就骑骑看,这辈子还没有人骑在我头上过,你可以试试。”
莫名在她脸上看见跃跃欲试和期待的神情,沈饶心梗了一下。
这人是不是有病?
哪有人喜欢别人骑自己头上的?
该死的。
沈饶哭丧着脸去亲她。
呜呜呜,就算有病也好爱她。
她到底吃什么长大的?这么惹人爱?
呜呜呜,嘴也好甜,想跟她粘一块一辈子。
半个小时后。
这澡总算磨磨唧唧地洗完了。
沈饶吸着鼻子给祁烟穿衣服,之前的那身湿透被丢在一边。
祁烟说不用。
他就变脸呲牙,特别凶,语气冲冲的:“我伺候伺候你怎么了?”
“可是……”
“老实闭嘴。”
“……”
祁烟只好默默接受,毕竟他咬人挺疼的,现在颈窝还留着红印。
垂眸,见他漂亮如艺术品的手正拿着浴巾帮她擦腿上的水渍。
祁烟思绪飘远,回想之前的问题,还有袁圆的提醒,不自觉问。
“沈先生,我现在做的是不是不够好?”
沈饶抱着她长腿擦拭的动作一顿,疑惑抬头,“什么?”
“就是,你这几天不太开心?”祁烟说,“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你都可以告诉我。”
沈饶听到这不吭声了,握着浴巾的手有些发紧。
意识到自己怕是真的忽略他,祁烟对此一片空白,无从下手。
从小就背负婚约的她,自懂事开始就被灌输适龄便要肩负起这份责任。
可在最高处的人,没人会去要求她体贴温柔,顾及对方的感受。
她对伴侣唯一知道的硬性准则。
只有一条,那就是‘忠诚’,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祁烟算位还不错的掌权者。
温和,成熟,果决。
这样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人,却不知道怎么当个好伴侣。
以她为中心的世界,不会去责怪她没能及时为伴侣擦去眼角的泪这种小事,这极容易养成她自大狂妄。
得到便不珍惜。忽视对方的情感,漠视对方的境遇。
好在,祁烟真的是个不错的人。
她勤学好问:“沈老师,你要教教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开心。”
“你说的,我都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