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家主,”长阶之下,下属帮忙打开车门,问了一句,“请愿如何?”
祁烟笑了笑,看着手里精巧的编织红绳:“说是,天定良缘。”
……
午饭后。
沈饶是望眼欲穿,就差搬个凳子在门口等了。
小跟班袁圆凑在旁边百无聊地赖数蚂蚁,从食堂出来的封乔溪也实在闲,跟两人蹲在一起闲聊。
“沈先生,你跟小姐怎么认识的?”
沈饶冷冷淡淡睨她,“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封乔溪笑嘻嘻,“您就说说呗。”
沈饶收回目光:“你猜。”
封乔溪:“……”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们也熟络不少,能开些玩笑了。
这时,饭后散步的小姑娘跑来,从背后抱住沈饶的脖子,亲亲热热说:“沈先生,陪我玩。”
陆嵘也过来:“元宝,不要打扰沈先生。”
金蜜甜甜问:“沈先生,我有打扰您吗?明明您看起来很闲嘛,”她晃着沈饶的脖子,“陪我玩,陪我玩嘛。”
莫瑶弯腰:“先生,在等小姐吧?”
莫冶啃着食堂大婶专门给她蒸的玉米,递到沈饶脸边一根:“赔一根?”
“我要一根,”封乔溪举手,“没吃饱。”
“来来来,我这还有。”莫冶热情道,“先生也吃啊,看你中午没吃多少。”
玉米就差被杵嘴里的沈饶:“……”
接着,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无不对沈饶表达关心。
“沈先生,吃完饭就蹲着可是会长胖的。”
“沈先生,不要随地大小便哦。”
“沈先生……”
原本只有沈饶一个人蹲在那画圈圈,现在他被围得水泄不通。
这边的热闹吸引了另外三人的视线。
乔淮舟笑着说:“沈少爷成团宠了。”
封伊人没说什么,只道:“这小子人缘是不错。”
季月瞧着,也难得笑了下:“还挺温馨的。”
耳边一口一个‘沈先生’应接不暇,好像在念经。
“一边去,”沈饶被小姑娘勒着脖子晃,面无表情说,“你们都滚一边去!”
吵死了!
“哎——”封乔溪说,“沈先生好无情啊,我们可是在陪你等小姐唉。”
莫瑶:“一个人看着怪可怜的。”
陆嵘:“我们陪您。”
金蜜:“沈先生好可怜,元宝也陪你。”
莫冶:“所以,吃玉米吗?”
沈饶:“……”
烦死了。
拿着你那破玉米滚!
就在沈饶要发作时,一辆低调轿车通过关卡驶来,他一下子拨开人群站起来。
不知谁说了句:“小姐回来了。”
祁烟从车窗就见沈饶被众人围着,等她下车,还没站稳就被男人扑了个满怀。
再熟悉不过的气息、温度立即袭来,身后好像有起哄声。
“沈先生,冲了,冲了!!”
“抱了,抱了!”
“沈先生,好大胆哦!”
抱紧她的沈饶耳尖有点红了,似埋怨般看向她:“出去也不告诉我?”
祁烟一个极淡的眼神掠过去,起哄立马噤声,旋即朝他轻弯眼尾:“我不是马上就回来了。”
“你去哪了?”
沈饶鼻子灵,闻到她身上有很淡的檀香味。
“很快就知道了。”祁烟打起哑谜。
沈饶也不好再追问,只要她回来就好,其他的都是小事。
其余人注视着两人甜腻腻,旁若无人的相处。
封乔溪默默啃着玉米,含糊不清地往外蹦出一句:
“这玉米棒子怎么是酸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恋爱的酸臭味?”
其他人表示赞同。
傍晚时分。
下属送来一批观星设备,沈饶还没来得及问这些做什么用,祁烟就提议晚上去看星星。
当时听到这句话,沈饶呆了足足半分钟。
直到纤白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才堪堪回神。
“你说什么?”
“你不是想看星星吗?”祁烟手撑着半张脸,盈盈浅笑,“听说今晚有流星。”
“我什么时候说想看……”
沈饶忽地哑然,刚来的那天晚上,他好像确实随口提了一句,‘这里能不能看星星。’
“我以为你睡着了。”
他以为她压根没听见。
祁烟说:“在那句话后就睡着了。”
沈饶盯着她:“你晚上不忙吗?怎么有空陪我看星星?”
这几天祁烟可谓忙得脚不沾地。
每天都是早晚各亲他一口就不见人影了,苦得他只能去食堂蹲人。
“已经到尾声,我今天很闲,”祁烟解释,“而且天文台说晚上有难得一见的流星,你也说过想看星星——”
她说了一长串,最后,直视着他的眼眸,轻声邀请:“你愿不愿意跟我去看?”
沈饶眼尾余光正巧落到她交叉搁在桌上的双手,一直在收紧。
这似乎是祁烟第一次约会邀请,她紧张的像求婚一样。
沈饶心里化成一滩春水了。
他怎么可能拒绝她。
温热的大手覆上她微微冒汗的双手,狭长的黑眸眯起,沈饶挑着嗓钩,俯身:“你亲我一下,我就答应你。”
“……”
祁烟贴上他唇时想,好像不用特地去上山了,她已经看见星空了。
他眼底的星空,璨若星辰大海般沉静、迷人。
并且只能容纳,只能映出她,那是独属于她的的星空。
祁烟无法控制自己攀住他的后颈,加深这个吻,像在宣泄此时此刻的心情。
沈饶从一开始的享受,到后面逐渐招架不住。
“别,别亲了,还看不看星星了?”他捧住她的脸颊,隐忍着腔调,“再亲下去,出不去了。”
“看。”祁烟轻笑,望着他湿润微红的眼尾,唇瓣渐渐嗫嚅几下,呢喃般问,“你会怪我吗?”
“怪你什么?”沈饶疑惑,“怪你把我的嘴都咬肿了吗?”
“……”
祁烟的脸似有若无地红了一瞬。
她侧颊贴着他灼热的掌心,垂下眼帘低声说:“怪我忘了你。”
“你是救我……”
“你会吗?”
祁烟截断他的话,清可见人心的眼眸此时却没什么底气地看他。
沈饶久久凝视她,半晌才说:“不会。”
“为什么?”
沈饶额头抵住她,迫使她跟自己视线、呼吸、皮肤,相触,相融。
几秒后,他实在没忍住,眼睛弯了,薄情的唇勾起好大的弧度,连声音也染上至深的通透笑音:
“祁烟,你都把我忘了,还能跟我接吻,关心我,穿我绣的衣服,说喜欢我,我开心的要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