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烟心跳了下,也不急着看红绳了,视线还黏在他脸上,紧盯他瞅。
看得沈饶不自在起来,“别看我了,你倒是给点反应。”
他说那种话,他也害羞好不好。
祁烟默默收回目光,云淡风轻似的说:“反应不适合在这给你。”
沈饶:“……”
他好像懂了什么。
跟几位长辈又闲聊了一会儿,两人在林间小道手牵手散步,难得的安静平和,轻悦的鸟语阵阵,交握的两只手上分别戴着同款红绳,就像两颗心紧密相连,密不可分。
沈饶不厌其烦地跟她讲一些有的没的,他跟她在一起总是有好多话。
祁烟全认真听着,每一句都会好好回应,她对他总是有好多耐心。
逛累了,时间也到了傍晚时分,下属来接他们。
沈饶上车发现后备箱礼物都没了,刚想询问,后座的挡板升上,他的后颈被大力揽住,唇上一软,呼吸一烫。
他要的反应她给了。
而且是很激烈,很激烈的反应。
……
陪他在山下闲玩了几天,祁烟又忙得不见人影,要不是手环上还显示她的定位在府邸,沈饶都要以为她又跑了。
“先生,您站在这看什么呢?”
神出鬼没的袁圆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
沈饶头也不回说:“你就不能走正经的路吗?”
不知道跟谁学的,有路不走,爬墙,天知道他第一次看见时的心理阴影面积。
“这样方便嘛。”
袁圆笑着挠头打哈哈,跟沈饶看的方向投去视线。
最近来府邸拜访祝贺的人有很多,大多是各大家族的人,现在这会儿往里面抬红木箱子的人快排到山下了。
“今天来的是封家和乔家,”袁圆说,“两家合并,阵仗是比较夸张。”
沈饶淡淡瞥她一眼:“能有昨天夸张?”
昨天是金家,那一座座箱子都是金镶的,简直闪瞎眼。
想起远在帝都的奶奶通过主家告诉他,昨儿收到了一尊金注的金佛,据说送来时,说是‘金子的打不坏,我佛常驻’,沈饶的太阳穴就隐隐作痛。
太夸张了。
夸张到他快麻木了。
袁圆表示:“这只是最基础啦,咱们祁山就是比较传统,您多担待一下。”
“你来找我做什么?”沈饶捂着额头问。
“对了,”袁圆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少家主在找您。”
会客厅。
“先成家再立业,先成家再立业,婚礼办完后,接任仪式也要马上办,您可有得忙了。”
祁烟搭着二郎腿坐在真皮沙发上,翻着礼品单子,神情平淡无波。
“辛苦父亲要再等我一段时间。”
“我倒觉得家主退下来的时间早了。”对面的封伊人手肘挎在沙发扶手,难得的闲散,“他早早一个人跑了,留下我们这群老东西。”
祁烟笑笑:“父亲是有他的事要做,况且,您还老啊,年轻着呢,还能在位少说几十年。”
“您也学会奉承我了,”封伊人笑着摇头,看她的目光有些欣慰,转头觑向不远处,“乔舟礼,别逗你女儿玩了,过来。”
“来了。”
乔淮舟拍拍蹲在那翻喜点的封乔溪的头:“别乱碰,想吃,爸回去给你做。”
封乔溪盯着那糕点咽咽口水。
她好饿啊。
祁烟放下礼品单子说:“这次两位可是下血本了,我都不敢收了。”
她一目扫下去,恐怕两家的家底都要掏空了。
“您结婚,应该的,”乔淮舟手放在封伊人的肩上,笑说,“从您出生起,这些就在准备了。”
“您可是被寄予厚望呢,包括您的婚姻。”
“……”祁烟看着对面两位慈祥的长辈,指尖敲敲大腿,叹了口气起身,“可真是有压力。”
两位长辈只是笑。
这时沈饶推开门进来,见大家都在,一一点头打招呼。
“封姨,乔叔。”
封伊人掀了下眼皮算是听见了。
“快来快来,沈少爷,”乔淮舟热情地拉着沈饶说,“我请了山里最好的裁缝,今天趁着上礼来给你量量尺寸。”
说罢,没等沈饶回神,站在角落待命的一群人迅速围了上来,拉着卷尺就要上手量他的三围。
“等一下,”祁烟将那盒糕点放到望眼欲穿的封乔溪手上,走上前说,“我给他量吧。”
乔淮舟:“……”
众人:“……”
他们不知所措地看向乔淮舟,可这时祁烟已经伸出了手。
还是乔淮舟反应快,马上笑眯眯说:“那就小烟来。”
众人退下。
祁烟接过卷尺,先从他的腰量起,尽管她很清楚沈饶的那种尺寸,但人的身材是会变化的,还是再量一量比较合适。
沈饶抬起手配合她,垂眸睨着她过长的眼睫,低声问:“他们来就好了,你自己量多累。”
祁烟神色淡淡,卷条拉紧他的腰身,读着刻数直白说:“不想别人碰你。”
沈饶:“……”
怎么,怎么感觉脸好热?
在沙发这边的一家三口瞧着气氛正好的两人。
“感情真好,”封乔溪忙着往嘴里炫糕点,含糊不清地说,“我小姐也算幸福了。”
她妈嫌弃地看她一眼,“每次跟你出来,好像牵了头猪。”
嘴就没有闲着的时候。
封乔溪随了她爹,脸皮比城墙还厚:“妈妈你吃吗?”
“我不吃。”
“吃也不给,”封乔溪护食,“这是小姐给我的,妈妈你不得宠没有哦。”
封伊人:“……”
这里有两个惯着她的,封伊人揍不了她,只能忍着她赛脸。
“好了好了,别生气,想吃我回去给你做,只给做给你吃,”乔淮舟弯腰跟封伊人说悄悄话,“咱们不告诉她,”
封乔溪:“……”
我听得见!
我听得见爸爸!
祁烟这边给他量完,沈饶的脸蛋也快成红苹果了。
他也很无力。
快三十的人了,在祁烟面前还是这么容易害羞,像情窦初开的愣头青。
祁烟的尺寸其实早就量完了,但她瞧见沈饶眉宇间的跃跃欲试和紧张到搓手指的小动作,心尖一软,将卷尺递给他。
“该换你帮我量了,阿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