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放假,清舒又忙了几日也放假。不过放假并不等于闲下来了,铺子要盘账然后要练字作画看书,清舒一样忙得脚不沾地。
林菲看到清舒从书房里出来,说道:“姑娘,乐玮少爷来了。”
“什么时候到的?”
林菲说道:“半个时辰之前到的,怕打扰你作画就没通禀。”
清舒颔首:“现在在哪里?”
林菲说道:“在前院呢!二姑娘见了他说了两句话让四少爷陪着,他就回来了。”
安安跟林乐玮不熟悉,过去见他是出于礼仪。两人没话说,寒暄了两句就走了。
清舒嗯了一声,就去前院找了乐玮。
此时,乐玮看着文哥儿身上七八成的新衣裳以及屋内的摆设不由说道:“爹跟娘一直都担心你,现在看来二姐将你照顾得比我们想得还要好。”
文哥儿点头道:“让爹娘放心,二姐跟四姐对我都挺好的。”
四姐开始对他不好,后来也慢慢地接受了他。不过若是对着他时能录个笑脸,那就更好了。
清舒正好听到这话,走进来说道:“文哥儿,你得要跟我一样叫三叔三婶。”
文哥儿抿了抿嘴没吭声。
清舒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他们是你爹娘,这是永远都不能改变的实施。可你既已经过继到大房那就该改口,不然以后让别人怎么说?”
文哥儿垂下了头。
乐玮打着圆场:“都是我的错,是我误导了阿文,该罚。”
当着乐玮的面清舒也没好训斥文哥儿,毕竟五岁大的孩子也是要面子的。
乐玮将银票交给了清舒:“二姐,家里正巧前段时间买了两百亩地。所以暂时只能凑这些,这钱你先拿着。等明年开春后爹来京城后,到时候再另给。”
清舒瞅了他一眼,将钱接过来说道:“暂时不用再拿钱来了,这些银子够文哥儿两年的花销了。”
文哥儿一个月的束修就要十两银子。另外吃穿用度、车马费以及笔墨纸砚,这些都是很大的开支。当然,主要是清舒用的都是好东西费得钱自然更多。所以文哥儿四百两银子一年并不够用,所以清舒还得往里面贴钱贴。不过,有些账没必要算的那般清楚,过得去就行了。
乐玮笑着道:“那就好。”
清舒朝着林菲等人道:“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跟二少爷跟四少爷说。”
林菲跟伺候乐文的小厮,都走了出去。
清舒看向乐玮说道:“如蝶写信让我找人帮忙送他未婚夫去白檀书院念书这事,你跟三叔知道吗?”
乐文不由失声说道:“二哥,你是不是弄错了?”
乐玮没理他,而是对清舒说道:“知道。不过我们是在信送出去的第三天才知道,为此爹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是谁鼓动的如蝶?”
乐玮冷着脸说道:“万家太太。爹已经跟万家交涉了,等三姐嫁过去就让万翰采分出去过。”
清舒反问一句:“你觉得有用?”
“那也没办法,总不能退亲吧?不说我跟跟万家都丢不起这个脸,三姐也不愿意。”
乐玮说道:“清爹的意思是等他们分出来就让万翰采去府城念书,分开那么远三姐应该不会再受影响了。”
哦了一声,清舒说道:“你安心在这里住下。若是想出去外面看看就让苗叔跟着,他对京城熟不会迷路。”
“好。”
等清舒走后,乐文忍不住问道:“三姐真让二姐找人将那个什么万翰采送白檀书院念书去?”
见他点头,乐文不由说道:“三姐脑子是不是坏了?白檀书院的所有学生都是通过考试进去的,哪怕是皇子去里面念书都要考试呢!”
“这么严格啊?”乐玮摇头说道:“我都不知道的事,三姐更加不知道了。”
“可是二姐什么都知道。”
乐玮好笑道:“二姐是什么人?我们整个太丰县上百年也就出了二姐这么个聪明绝顶的姑娘,三姐哪能跟她比。”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就到了午饭之间。
厨房将饭菜送了过来。
乐玮看着桌子上的饭菜,不由问道:“她们不叫你进去吃吗?”
乐文摇头道:“顾外婆不喜欢我,不愿看见我。”
开始他很委屈,后来清舒跟他说了原因后就有些羞愧了。只是除了顾宅,他也没地方可去。林宅虽有宅子在可除了门房跟几个两个洒扫婆子没其他人,他不敢住过去。好在顾老夫人除了不愿见他,从没刁难过他。
过了几日清舒听到白檀书院也放假了,就与蒋方飞说道:“你跟符景烯捎个口信,说我有事跟他说。”
蒋方飞心头一震:“姑娘,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啊?这样我也好让他做个准备。”
清舒打了个哑谜:“不好不坏。见面的地方也不用换了,就定在沁香园吧!”
这回答,说了等于没说。
顾老夫人也迫不及待地想见符景烯,看看是不是真如清舒所说的那般好:“清舒,我问了安安,她说白檀书院昨日放假了。清舒,你也让我瞅瞅他看看长什么模样啊?”
清舒摇头说道:“童试之前他不适合出现在我们家,还请外婆在耐心两个月。”
顾老夫人说道:“虽说还没出孝,可我只是让他上门做个客又不是提亲,为什么就不行?清舒,莫不是他犯了什么事不能出现在人前。”
清舒哭笑不得:“外婆,你想哪去了。若他犯了事还能再白檀书院念书吗?”
“那他为什么不能来?”
清舒说道:“跟他没关系,是我的问题。我得罪了一些人,若是他来我家背后的人说不准会找他麻烦。明年二月他就要下场,我不想影响到他。”
顾老夫人面色一变,忙问道:“清舒,你得罪了什么人?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跟我说。”
清舒笑着道:“是个家里有点背影的人,不过等他考完就不用担心了。”
“你别给我打马虎眼,告诉我你到底得罪了谁?”
清舒含糊道:“就是有人相中了我,可却没看中他。我怕这人怀恨在心,不敢动我就拿他来撒气。不过这只是我的推测,也许人家早就忘记了这事。”
顾老夫人问道:“是权贵吗?”
清舒摇头道:“不是权贵,就是普通的官宦人家。外婆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