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虽然痛得直嚎,但仍咬着牙不说。
福哥儿看着他,说道:“说了,就不用瘦这些苦了;不说,这还只是刚刚开始。你是聪明人,我相信你知道选哪一种的。”
看着一脸无害可说起杀人眼神都没波动,刀疤不得不承认自己看走眼了:“想让我出卖我大哥,做梦。”
话一落,季泉又将针刺穿了他的另一只脚掌……那针扎了拔,拔了扎,而且全都是在穴位处。刀疤的哀嚎声,响荡了整条船。
杜潮虽是出身卫国公府,但还没看到过如此血腥的一面。只是想着那些无辜惨死的人,觉得这些人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扎了十二针以后,刀疤再熬不住晕了过去。
姚船主这个时候提醒道:“符公子,是不是该让关少爷与武少爷他们上来呢?”
福哥儿看了下四周后摇头说道:“甲板上都是血渍,等清理好了再让他们上来,不然我怕他们会落下阴影。”
姚船主指了下已经陷入昏迷之中的卢大生说道:“少爷,我刚才检查了他腹部中了一刀,应该是活不了了。”
“让她妻子上来见最后一面吧!”
至于孩子就别上来了,看到这一幕还不得日日做噩梦。
白氏看到卢大生这个样子,抱着他痛哭流涕:“当家的,当家的你醒醒,你醒醒啊!”
卢大生在他的哭喊声之中睁开了眼睛。
福哥儿没去管白氏与卢大生,他看着另外那个受轻伤的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水濑。”
这个一听就是绰号了。水濑是在水中生活的猴子,能有这绰号可见是特别擅长水性了。
福哥儿问道:“宫家的案子是不是你做的。”
见他不吱声,福哥儿指了下已经昏迷的刀疤说道:“你若是想像他一样,你也可以什么都不说。”
水濑显然不想落到跟刀疤一样的下场,他说道:“我若是说了,你们能放过我吗?”
福哥儿觉得可笑:“船上的人都已经被你们弄晕了,你们为什么一个都不放过将人都杀了。那时候,你们怎么就没想过放过他们?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配合不对你用刑。”
水濑其实也就试一试,眼见无用就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火枪?”
福哥儿说道:“我的名字告诉你,你也没听说过。不过我爹你肯定是听闻的,他姓符名景烯。”
水濑瞳孔一缩,失声说道:“符景烯,当朝首辅?”
见福哥儿点头,水濑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神情。刀疤这个王八蛋,让他找一头肥羊竟找到当朝首辅独子的身上了。是,确实是肥得不能再肥的羊了,可就算将他抓了拿了赎金也没命花啊!
“说,还是不说?”
水濑自知难逃一死了,也就不愿像刀疤一样受此大罪了:“我说,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只希望你能说话算话不对我用刑。”
“放心,只要你配合我自说话算话。说吧,你的同伙现在在哪里?”
水濑指了东边一个方向说道:“我们老大跟军师三人在一里外的地方等候,刚才你们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他们不可能还留在原地的。”
换成是他,听到这么密集的枪声肯定也跑了。
“当年宫家给了你们多少赎金?”
水濑说道:“给了二十万两银子,另外还有一把火枪。宫老爷三天之内就筹到二十万两银子,我家老大说开价少了。”
福哥儿暗道传闻竟然是真的。二十万两银子啊,这么大一笔钱三年就花完了,这可真是来钱容易花得不心疼。
“你老大跟军师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水濑说道:“老大就是老大,军师就是军师啊!”
福哥儿明白,这是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了。不过能做水贼的一定是熟悉水性,而且对这一代的位置极为熟悉的人:“那三年前你们是怎么操作的?”
水濑摇头表示不知道,说道:“我们事先得了消息。不过所有的安排都是老大跟军师,我们只是听从吩咐负责将船带到水深的地方,然后将船跟尸体都沉入水中。”
福哥儿问了许多问题,杜潮取了纸笔在一旁将水濑的话都做了笔录,两刻钟以后才问完。
刚看完这份供词,就听到白氏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当家的,当家的你不能死,你不能丢下我跟孩子们啊!”
姚船主疾步上前将手放在卢大生鼻子下,仰头看向福哥儿说道:“少爷,没气了。”
季泉看着水濑,问道:“他们的解药在哪里?”
在水濑的指点下,季泉在一个身受重伤的水贼怀里找着了一个绿色的瓷瓶。然后将瓶子交给白氏,说道:“这是解药,赶紧服下吧!”
白氏整个人的精神气都抽走了,没伸手接,而是说道:“当家的都死了,我也不想独活了。这解药,你喂养我两个孩子吃吧!”
福哥儿看着她这样,说道:“你若死了,两个孩子那么小怎么活?”
白氏露出凄凉的笑容,说道:“求你们将他们送到慈幼院去吧!我没本事养不活他们,去慈幼院还有口饭吃。”
不是不想陪着孩子长大,而是她现在不死也得抓进监狱。与其如此,还不如干干净净地陪着卢哥一起走。
福哥儿听到这话,问了姚船主:“抓住这些人官府会悬赏多少?”
姚船主喉咙有些发干,说道:“五千两银子。”
这么大的金额莫怪姚船主心动想要冒险了,福哥儿说道:“你得两千两,给她五百两银子,剩下的银子以我的名义捐到青山女学去。”
姚船主大喜,双手抱拳道:“多谢公子。”
福哥儿转身道:“别动不动就死,既然将孩子生下来就该对他们负责任,落到其他人手里还不知道会受怎样的折磨。”
白氏呆住了,半响后道:“你不追究我们的罪责?”
福儿看了卢大生的尸体,他知道卢大生在答应帮他们时就没准备活了,他求死是想为了妻儿挣得一线生机。福哥儿摇头道:“不追究了。”
不仅没追究他们的罪责,还要给她五百两银子养孩子。看尽了人性的冷漠与险恶,福哥儿的善举让白氏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