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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若水又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去仁和堂学医?”

窦张均憨憨道:“我一直有关注你,所以你的动向我就知道了。”

善若水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不过有一个人如此重视自己,多少有点感动。

见善若水没说话,窦张均以为她不高兴了,道:

“淼淼,我不是想纠缠你,在我没想出解决办法之前不会多打扰你,我只是想知道你的近况。”

善若水低低说了一句:“我没有生气。”

见善若水没生气,窦张均又活跃过来:“淼淼,我没和家中说是陪你来义诊的,只说一个人去郊外散散心。”

“那你就从家里带了这么大一个食盒?”

只这一个食盒,平阳侯夫人恐怕就已猜到窦张均是给她带的。不过善若水并没有怪窦张均。

“我是见着这个季节难得有葡萄和胡瓜,才特意给你带来。”

善若水打开食盒拿起一颗葡萄吃了,葡萄很甜,也浸进善若水的心里。

“葡萄很甜。”

见善若水喜欢,窦张均笑得像个傻子。

……

**

魏府

今日朝中有事要议,魏不绪穿好朝服准备上朝,却见尹狄神情严肃地进来了。

“有事?”

“昨日军中有近百名许昌籍士兵联合起来请愿,说他们家乡的田地被人强圈了去,请将军替他们做主。”

魏不绪神色不变道:“你先去查一下是什么情况。”

尹狄应了,但却没有离开。

魏不绪看尹狄一眼,“还有事?”

尹狄目不斜视、语气平稳道:“今日是善女娘义诊的日子,平阳侯家的窦小郎君清晨就去了仁和堂。”

魏不绪的手一顿,“知道了。”

……

**

这次义诊去的地方是都城近郊的桃李村,从仁和堂到达桃李村花了大半个时辰。

桃李村因种满了许多桃树和李树闻名,只是如今尚不是桃李开花结果的季节,除了光秃秃的树枝没什么好看。

善若水她们到达时已有其他医馆的医师来了,碰巧其中还有善若水认识的回春堂的王医师。

看到善若水,王医师有些惊讶,上前问道:“善娘子怎么来了?”

善若水道:“如今我跟着和医师学习医术,他带我过来实践。”

王医师也是认识和医师的,问道:“新收的弟子?”

和医师道:“师父介绍过来学习医术的。”

听闻是张院使介绍的,王医师没再多问,只道:“善女娘于医药上很有天赋,我是望尘莫及。”

和医师也夸了句:“她的确很有天赋。”

义诊的地点定在桃李村村长家门前,这里已摆了六张案几。

和医师在一张案几后坐下,示意善若水坐到他身侧。

“等会来了人,你先替他们看诊、切脉,不要急着问他们病情。

你切出脉像后与我对他们的诊断印证,如果你切脉得到的结果与我诊断的结论相差较大你再问我。”

善若水点点头。

虽说医师诊病是“望、闻、问、切”四个步骤,但她现在毕竟不是真正的医师,没到可以为病人诊病的阶段,所以“问”这个环节她听和医师问即可。

没等多久,就有村民过来看诊。

人体疾病的反映特征很大程度表现在面部和舌苔上,善若水按和医师吩咐的先察看村民的面容,只见他面色苍白,这表示他气血不足。

善若水再察看了村民的舌苔,舌苔白而薄,这是气虚的表现。

不过这个村民除了说话声音有些无力外,倒没有咳嗽、发烧等症状,呼吸也正常。

善若水再替村民切脉,这个村民的脉摸起来不充实,象细线一样,细细的,医者称为“脉细”。

一般而言脉细主气血两虚,诸虚劳损,又主伤寒,痛甚等等。

综合之前望、闻两步,善若水初步判断这个村民患的是营养不良、气血两虚之症。

不过,和医师在“问诊”这个环节得知村民在光线昏暗环境下以及夜晚看不清楚东西,这是“夜盲症”。

“夜盲症”也是身体营养不良所引起的病症,应多吃动物肝脏、肉、鱼等。

最后,和医师的诊断与善若水判断的差不多:病人为虚证,患有“夜盲症”,因营养不良、气血两虚所致。

最后,和医师也没有给村民开药,让他多吃一些肉、鱼及滋补食物。

待村民离开后,善若水轻声问和医师:“刚才那个村民你怎么没有给他开药?”

和医师道:

“我们虽然是义诊,但并不承担药费。

这个村民的病是营养不良所致,多吃肉、鱼等滋补食物就能缓解。既然他连肉、鱼都吃不起,哪里还有钱吃药?

你等会就知道,过来看诊的村民十有八九都有营养不良的现象,只要他们没有其他病症,我们一般都不会开药方。”

善若水听后默然不语。

之前她觉得她的命不好,可与这些村民们比,她的生活还是富余许多。

外大父还在的时候,她的日子过得很是逍遥惬意,根本不知道世上愁和烦扰为何物?

前五年被限制在府中没有自由,但生活至少有保障。

所以,她更应该珍惜生活,也要更加努力将日子过得更好。

随后的诊病中,果然如和医师所说,十有八九的村民都有营养不良的现象。

而通过切脉,善若水更加掌握了浮脉、紧脉、滑脉、湿滞脉、气滞脉、数脉、弦脉、软弱脉等脉像的不同,以及各种脉像对应的病症。

善若水认真学习切脉诊病的时候,窦张均并不打扰她,与春芽一起引导村民们排队,或者帮忙做些杂事。

但只要没事的时候,他就目不转睛盯着善若水看,只是善若水的心思全然不在他身上。

这时,四个村民用一块门板抬着一个人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哭哭啼啼的几个妇人。

“二虎快不行了,哪位医师替他看看?”

回春堂是都城最大的医馆,几位医师的目光首先看向回春堂的王医师。

王医师也不负众望站起来去看二虎。

王医师看完诊后对善若水道:“善娘子,你也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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