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若水拿起金钗细细看了一会:
“这支金钗的确是我的,可我最后一次戴它还是在山河苑,从山河苑回来后我就再也没戴过它,也不知道怎么到了凶案现场?”
善若水的话说完后,在场的那个妇人朝着她扑了过来:“就是你杀了王三。”
善若水一时不防,被这个妇人撞倒在地。
妇人随后被廷尉府的官吏按住,可她还在大喊:“杀人赔命,你们这是包庇杀人凶手。”
顾元晋冲这个妇人道:
“假若真是她杀了王三,我一定会按律判处她还你一个公道。但现在案件尚未查明,你如果再闹我就将你驱赶出去。”
妇人暂时安静下来。
顾元晋继续审案。
“既然你说不清楚这支金钗为什么会在案发现场,那这就是证物,而且还有证人。”
顾元晋手一挥,廷尉府的官吏带着一个人进来了。
善若水认识来人,这人是荣和翁主的奴仆陈冬青。
这个陈冬青的阿妹就是之前偷了善若水的东西被魏不绪查出剁了一只手的人。
陈冬青阴晦地看了一眼善若水,道:
“今日上午我经过偏院,远远看见大娘子与一男子在纠缠。
那男子欲对她行不轨,她从怀中掏出一包粉末状的东西朝着男子洒去,男子当即倒在了地上。
随后大娘子转身走了。
我见大娘子走后才敢上前去看,却见男子已死,我吓坏了,便报了官。”
善若水问陈冬青:“如果你所说是实,我是怎么进的善府?又是怎么出的善府?”
王三死的地方虽然与善若水住的偏院只隔了一堵墙,但是门已被堵死,善若水若想去到那里,只能通过善府大门进出。
陈冬青道:“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进出的善府?我只说出我看到的情景。”
顾元晋道:
“已经审问过看守善府大门之人,今日善府发月例,他离开过大门半个时辰的时间。
而那个时间正巧是案发时间段。
所以善女娘你也有可能是趁着善府大门没人看守的时候进出的善府。”
事情哪有那么巧?
到了这个时候,善若水明白过来这是一件特意针对她的杀人案,目的是为了定她杀人罪。
善府有人加入,但荣和翁主是不是幕后主使还不知道。
就在善若水百口莫辩之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此案押后审理,我会找出真凶替善女娘洗脱罪名。”
听到声音,善若水转过头去,看到来人,眼眶不由自主就红了。
来人是风尘仆仆、刚回到都城的魏不绪。
见到魏不绪回来,顾元晋也松了口气,但他还是说道:“此案确实还存在疑点,但是时间也不能无限期拖延。”
魏不绪道:“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内我一定找出真凶,届时我会请陛下派人旁听案情审讯全部过程。”
顾元晋道:“那就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再审理此案。但是善女娘涉嫌杀人,要关进廷尉府大牢。”
魏不绪阴冷的视线看着顾元晋,顾元晋不为所动。
善若水开口了:“在案件没有查清前,我愿意留在廷尉府大牢。”
魏不绪不赞同地看向善若水,“淼淼。”
善若水安抚魏不绪:“我相信你能替我查明此案、找到真凶,这三天我就留在廷尉府大牢。”
魏不绪这才松口道:“淼淼留在廷尉府也不是不行,可是我担心有人要害她性命,必须是我的人守卫她。”
顾元晋略思考了一瞬就答应了。
顾元晋猜测陷害善若水的是冯家,假若冯皇后出面的话他没有胆量与冯皇后对着干,但换成魏不绪,他则无所顾忌。
随后,魏不绪让人清理一间单独的牢房出来,他对善若水道:
“淼淼,我现在要进宫求陛下旨意,有什么话等我从宫中出来再说。
我将尹唐和田俨留在这里保护你,饮食我让林管家亲自送过来。”
善若水点点头,“你瘦了。”
魏不绪此去漠北几个月,餐风露宿,回都城更是日夜兼程,怎么可能不瘦?
不仅仅是瘦,整个人都丑了几分。
魏不绪从廷尉府离开后直接去往皇宫,尹狄陪着他一起,顺便将善若水的案子与他说了。
魏不绪想了想道:
“你去调查一下王三个人及其家庭情况,能细致就尽量细致一些。还有你去黑市查一下王三中的毒,看最近有无这种毒药交易。”
尹狄应了,问魏不绪:“善府内要不要查一下?”
“先不急着查善府,在我们没有其他证据前善府的下人不会改口供。”
魏不绪一个人进了宫求见圣上。
圣上刚用完晚食,听闻魏不绪回来了连忙让他进去。
魏不绪一见圣上就跪到了地上:“陛下,臣先向你请个罪,臣回都城后没有第一时间见陛下,而是先去了廷尉府。”
圣上看魏不绪的样子,人又黑又瘦,胡子邋遢、衣衫也是灰扑扑的,便知他是一路兼程赶回都城。
圣上倒也没有怪罪魏不绪,而是好奇问道:“你去廷尉府做甚?”
“臣刚进都城,就被告知善女娘因杀人进了廷尉府,臣自是不信,便先去了趟廷尉府。
顾左监说此案虽然看着证据齐全但尚有疑点,臣便让他将此案延期三天审理,臣定在三天内查明真相还善女娘一个清白。
所以接下来三天臣要专注查善女娘一案,三天后此案重审臣还想求陛下派人旁听,以免有人说我目无法纪、仗势欺人。”
怎么又是这个善若水!
圣上心里微微有些不悦,但他不显道:“具体案情是怎么回事?”
“臣不知,臣还没来得及问,不过臣绝对相信善女娘的人品,她那么善良敦厚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杀人?”
圣上心思略转了转,道:
“这事朕允了你,只是你也要记得你的身份,你是朝廷重臣,凡事要讲理讲法,不可肆意妄为。”
“臣谨记陛下教诲。因此臣才求陛下让人监督此案审理。”
圣上道:“你先将漠北的情况说来。”
魏不绪沉下心将漠北的事情一一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