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也是一个喜爱热闹之人,何况是梁芝月的提议。
二公主道:“行啊,我是主人,今日就不参与比赛,不过我出彩头。”
说完二公主将系在衣服上的上好和田白玉玉珏取了下来放入盛酒的酒盘里。
有了二公主带头,其他人纷纷拿出了彩头。
善若水这才有些明白为什么二公主、梁芝月都是满身饰物,就连平日不太喜欢佩戴首饰的顾云芝今日也戴得满满当当。
原来今日这般活动要出彩头。
善若水暗自庆幸她今日为了替窦张均长脸也戴了不少首饰,随手将手上的极品牛血红色红珊瑚手串取了下来做彩头。
善若水只是随手的行为,因为手串最方便取下,可她没想到她的这番行为惹来许多猜想。
旁观众人:
善女娘出手真大方,这么极品难得、价值昂贵的红珊瑚手串也用来做彩头!
不过众人打量了一番善若水的装扮后,发现她身上戴的饰品就没一件是不贵重的。
善若水是真心不知道还有出彩头这回事,否则她绝对不会全部戴贵重的首饰配件出来。
窦张均想的却是:
淼淼耳朵上的玉珏明明价值更低,她却没有拿来做彩头,是不是因为玉珏是自己送给她的她才珍重?
这样想着,窦张均的心情喜悦起来。
此刻正好过来的魏不绪心情就没那么美妙了。
他还记得:这串红珊瑚手串是他特意选了送给善若水的。
魏不绪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来二公主府中一趟。
他原本只打算远远看会善若水就离开,可他在看到窦张均教善若水投壶后心情就不那么美妙了。
最终他还是没忍住朝善若水走了过来,没想到正好看见善若水将红珊瑚手串作为彩头。
魏不绪瞥了一眼红珊瑚手串,漫不经心道:“我也参加比赛你们没意见吧?”
看到魏不绪,在场绝大多数人都不敢说话,还是二公主道:“魏将军与我们比赛投壶岂不是欺负我们。”
魏不绪看向窦张均道:“子初也参加,你怎么不说他?”
窦张均道:“我与淼淼一组,淼淼才学投壶,所以也算公平。”
魏不绪这才当着众人的面将视线看向善若水。
她今天倒是打扮得好看,以往与自己在一起时也没见她这么用心装扮过。
这样想着,魏不绪心里更不是滋味。
魏不绪道:“我一个人一组,不过我蒙上双眼与大家比赛。”
这话说得极其嚣张,但因为出自魏不绪之口,在场之人便也没觉得嚣张。
顾云芝道:“既然魏将军都这样说了,那就一起玩吧。”
包括魏不绪在内,一共十组。
善若水和窦张均一组、顾云芝和梁芝月一组。
二公主和几个没参加比赛的人权当“司射”。
二公主让人并排摆了十个双耳壶,然后每人发了四支箭。
魏不绪因是一个人一组,他拿了八支。
大家将没有箭头的箭矢扔到远处的双耳壶里,投进算中,哪一组投进的箭矢多就算谁赢。
假若出现投中相同数量的箭矢,就看谁最先投完就算谁赢。
二公主喊了一声“开始”后,大家开始投射。
窦张均先投,他的四支箭倒是百发百中,很快就投完。
轮到善若水时,她定下心神投出一支箭,中了。
等到她准备投第二支箭矢时,二公主道:“魏将军胜出。”
善若水看过去,魏不绪正在解开蒙眼的布,而他的双耳壶内已中了八支箭。
善若水将手中的箭矢放下也不投了。
魏不绪走到放彩头的酒盘里独独将善若水那串红珊瑚手串拿出来,走到善若水面前递给她:
“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不要随便用来做彩头。”
善若水这才意识到这串红珊瑚手串虽然是林管家送过来的,但很有可能是魏不绪挑选的,不由又羞又臊。
善若水没有伸手去接手串,魏不绪也不恼,手里递着手串静静地着善若水不说话。
窦张均走到善若水身边伸手去接手串,被魏不绪挡开。
善若水羞恼地看着魏不绪,“你有完没完?”
旁观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生怕魏不绪发火。
魏不绪没有发火,但仍然静静地看着善若水。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善若水也不敢真将魏不绪惹火。
她伸手接过手串,不过仍然不忘说上一句:“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用得着你管。”
见善若水接过手串,魏不绪也不再做什么,扬长而去。
善若水真想将这手串扔了,可她抬头看着周围的许多人,只能默默将手串戴回手上。
不过经过这一场闹剧,善若水再也没了玩乐心思。
旁观众人已想像出一幕大戏:
这串手串是魏不绪之前送给善若水的,善若水与窦张均定亲后不喜欢魏不绪送的东西了,所以才将它做了彩头。
没想到被魏不绪撞了个正着。
魏不绪不高兴善若水丢弃它,所以才要参加投壶比赛将它赢回来继续让善若水“睹物思人”。
这样看来,并不是魏不绪不想娶善若水,而是善若水选择了窦张均。
大家都以为自己窥探出了事实真相,只是在想魏不绪这次怎么就这样容易妥协?
而知道事实真相的几人心思却各不相同。
窦张均倒是没多想,他一直就知道善若水喜欢的是魏不绪,而也是魏不绪让他向善若水提亲的。
顾云芝心思多一些,她想着刚才那一幕:
魏不绪看善若水的眼睛里压着一团火,他真的能做到对善若水放手吗?
顾云芝只祈望魏不绪到时不要将事情弄得不可收拾。
梁芝月有些惆怅:
论家世,她丝毫不差;论长相,她不输旁人;论性情、才能等等,她不说最好但也强过许多人,可为什么没有一个男子对她像魏不绪和窦张均对善若水一样痴情呢?
梁芝月其实有喜欢的人,那就是魏不绪。
自第一次见过魏不绪后,梁芝月就喜欢上了他。
可是梁芝月受的世家教育决定她不是一个冲动与感情用事之人。
她旁观了魏不绪与善若水的一切,知道魏不绪根本不可能会喜欢上其他人、也不可能会娶其他人。
如果她流露出对魏不绪有意,不仅与善若水再也做不成朋友,还会被魏不绪针对。所以她才一直没有采取行动。
但凡有可能,梁芝月都不会只是旁观。
二公主则心大,她根本没有多想,只道:“我们接着玩。”
大家接着玩了起来,善若水却没了心思。她觉得有必要与窦张均解释一下。
善若水带着歉意对窦张均道:
“子初,这串手串当初是林管家做为新年礼送过来的,我并没有觉得它有特别意义,今日戴着它只是觉得与衣衫相配。”
“淼淼,你不用解释,我相信你的为人。”
窦张均这样大度倒让善若水更觉抱歉,她决定以后要对窦张均更好些,也要避免出现今日这般令窦张均难堪的情形。
随后,来的人越来越多,三公主也来了。
三公主如今对善若水的情感都不能用“厌恶、不屑”形容,而是恨。
正是因为善若水,冯皇后才会被罚去皇家别院“思过”,至今都没能出别院。
而宫中没有冯皇后撑腰,三公主行事便不能再像之前一样肆意。
可善若水已与窦张均定亲,有窦家撑腰,如今没有冯皇后撑腰的三公主并不敢明着对善若水做什么。
二公主的开府宴,善若水总算有惊无险地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