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山路上,突然从两旁高山林里射出无数支冷箭。
看这些箭的力度,不是普通弓箭射出来的,而是弩,甚至还有大弩。
魏不绪他们都是高手,纷纷抽出刀剑将箭挡开。
可是对方埋伏的显然不是少数人,冷箭射了一轮又一轮。
魏不绪道:“发信号弹。”
尹唐发出了一颗有敌情的信号弹。
魏不绪他们一边挡箭一边往山下退,大家发现对方的目标是魏不绪,箭都是冲着他来的,其他人只是附带。
魏不绪大声道:“散开。”
然而没有一人散开,尹狄尹唐紧紧护在魏不绪身边,其他黑甲卫围成一圈护着魏不绪奋力将箭拨开。
先后有两名黑甲卫中了箭,然而冷箭并未停止射出,直到一支箭射中了魏不绪。
对方的目标显然就是魏不绪,见魏不绪中箭后对方停止了射箭迅速撤离。
正在大家都在诧异为何对方只射中魏不绪一箭就不再继续射了后,早前中箭的两名黑甲卫相继倒下。
魏不绪也感到了不对劲。
昏迷倒下前魏不绪说道:“箭上有毒”。
大家防止再有冷箭射出,纷纷护卫在魏不绪的周围。
尹狄蹲下身查看魏不绪的伤势,箭射中肩胛处,并没有射中要害。
尹狄随手捡起地上一支落箭查看,一股淡淡的甜腥味传来。
尹狄脸色一变:“箭上果然有毒。”
尹唐突然想起临行前春芽送来的药,连忙从怀中拿了一颗解毒丸出来,强行让魏不绪咽了下去。
随后,尹唐又如法炮制喂另两名中了毒箭但万幸都没有伤到要害的黑甲卫吃了解毒丸。
善若水的解毒丸效果是真好,不过一会儿时间,魏不绪与两名黑甲卫都醒了过来。
“将军,你中了毒箭昏了过去,刚才喂你吃了解毒丸才醒过来。
不过善娘子交待这种解毒丸虽然可以缓解大多数毒药的毒性、延缓毒性发作时间,但不能彻底解毒,还得有解药。”
魏不绪道:“将地上的箭查看一下。”
地上足足有上百支箭,每支箭都淬了毒。
魏不绪道:“为了杀我,对方还真是下了血本。”
刚才自己中了一箭后就昏迷了过去,说明这毒很厉害。
魏不绪将箭砍断,将披风将伤口掩藏好。
“我中箭之事不可外传,等会人来了后去将周围查看一番。”
“将军,会是什么人?”
魏不绪淡声道:
“暂时不知,但既然有大弩显然是提前埋伏在此地。
来八公山练兵一事之前只有几人知道,肯定是有人走漏了消息,这事你回去查清楚。”
尹狄道:“是我的疏忽,我应该事前将八公山探查一番。”
“与你无关,八公山范围这么大,既然想杀我总会找到机会。”
没多久,窦张均就带着士兵过来了。
看着满地的乱箭,窦张均问道:“怎么回事?”
魏不绪淡淡道:“遇到袭击,有二人受了伤,要尽快回营治疗。”
“你呢?没事吧?”
“我没事。”
窦张均看了一下魏不绪,的确不像中了箭的样子。
等到两千士兵都到齐后,魏不绪道:
“遇到袭击,敌情不明,今天的练兵先结束。尹狄留下与窦将军一起查看现场,其他人随我回营。”
回到军营拔出箭后,杨医师与军医对箭上之毒都一筹莫展。
虽然服下善若水的解毒丸能暂时控制住毒性,但假若不及时寻得解药的话,魏不绪的性命仍将不保。
可是尹狄只在现场搜出一架大弩,根据现场痕迹查出埋伏之人有几十人之多,其余一无所获,更别说解药。
尹狄当机立断:“尹唐,你现在立即带些人马回都城将善娘子带来替将军解毒。”
尹唐看了一眼魏不绪,见魏不绪没有反对,遂将解毒丸交给尹狄:“每三日喂将军吃一颗解毒丸。”
说完就出了营帐组织人回都城。
……
都城
近几日,善若水总有些心神不宁,可她又不知道这心神不宁是何因?
这一日,她在药房教兰枝和小铃铛医术时,春芽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大娘子,魏将军中毒了。”
善若水手中的药草“啪”地掉到地上。
跟在春芽身后进来的尹唐道:
“善娘子,将军中了淬毒的箭,虽然服了你的解毒丸,但毒性仍未解。
杨医师与军医们都不识得为何毒,将军派我来请你去军营替他解毒。”
“不是说许昌收复了吗?怎么还会中箭?”
“许昌是收复了,将军是带着士兵去八公山练兵时被事先埋伏的刺客射中。”
“子初呢?他有没有事?”
“窦将军无事,刺客是冲着将军来的。”
善若水并不知道八公山在何处,但当机立断道:“我收拾一下就随你出发。”
善若水吩咐春芽:“你不会骑马,这次我就不带你去,你留在家中好生照顾阿母。”
春芽道:“我要跟着大娘子,我不会骑马让尹唐带我。”
春芽话音刚落,孔兰的声音就响起:“你带着春芽去,有什么事情两人之间也好相互照应。”
春芽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见春芽执意要跟着,善若水也不再多说,安排兰枝定期去给顾家老夫人治疗,又嘱咐小铃铛按时吃药等。
安排好事情后,善若水收拾了几件衣服和可能用得上的药丸随身带上,跟着尹唐出发了。
尹唐道:“善娘子,此去寿县有近两千里,为了赶时间,我们会不断换马,骑马有些辛苦。”
“无妨,早些解毒大家都安心。”
善若水虽然学会了骑马,但她之前都只骑着玩玩,从未骑过远距离的马。
而且现在还未开春,天寒地冻,饶是穿了貂皮大氅骑在马上还是寒风刺骨,握着马绳、戴了羊皮手衣的手指也冻僵得不像自己的。
第一日晚上下马休息的时候,善若水整个人冻得像个冰人,进到屋内缓和了许久才渐渐暖了一点。
大腿内侧也淤了一大片血,还磨破了皮,全身颠得像散了架。
春芽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虽然有尹唐带她,但从未骑过马的人能好到哪里去?
春芽一边替善若水大腿内侧上药一边嘀咕道:“之前只觉得骑马很威风,哪里想到竟然这么受罪。”
善若水苦笑道:“才只骑了几百里我们就受不了了,想想尹将军他们还要骑马打仗是多么不容易。”
善若水想起骑马还是魏不绪教她的,没想到第一次长途奔骑也是为了魏不绪。
第二日,善若水的情形比第一日更差,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尹唐道:“善娘子,还是换乘马车吧。”
善若水咬咬牙,“不用,解毒要紧。”
尹唐只得叮嘱一名黑甲卫紧跟在善若水身边护着她,免得她真从马上摔下来。
一路之上不知换了多少匹马,善若水终于在三日后赶到了寿县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