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府
平阳侯看了窦张升好些眼,几次想张口问话最终还是没能开口。
最终还是窦张升主动说道:“你想问什么就问。”
“你与二公主真的那个了?”
一向沉稳的窦张升脸突地变红,说出来的话也磕磕绊绊:“嗯。”
“你主动的?”
“不是,她在酒里下了药,我当时神智不太清。”
平阳侯在心里赞了一句:二公主,好样的!
面上却做出一副忧愁的样子:“也不知道圣上要怎么处置?”
窦张升没说话了。
这时,门房小跑着进来了。
“侯爷,平吉公公又来了。”
平吉又带着一份圣旨,不过这次他没有宣旨,而是将带来的圣旨递给平阳侯:“上次的圣旨传错了,还不赶紧拿出来。”
平阳侯打开圣旨一看,圣旨是为二公主与窦张升指婚。
平阳侯的嘴顿时笑得合都合不拢了。
“公公稍等,我将上次的圣旨拿来。”
平阳侯去取圣旨的间隙,窦张升问平吉:“公公,二公主没事吧?”
“世子爷,你真的好福气,二公主在圣上面前将所有事情都担了,否则你以为事情这么容易就揭过?”
“那肯定也是公公替我说了好话。”
平吉立即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走的时候,除了之前给三公主与窦张均指婚的那道圣旨,平吉公公怀里还揣了一件前朝宝物。
平吉公公心道:还是这等差事好!上次来给三公主与窦张均传旨什么也没有,哪像这次!
……
窦张均风尘仆仆从汉阳郡赶回都城交接差事,却见他的同僚都用一种“不可说”的神色看着他。
窦张均将骠骑将军的孙子拉到一边,问道:“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大家看我的眼神这么诡异?”
骠骑将军的孙子叹了一口气:“你回府问你阿父就知道了。”
原本窦张均还想去孔府见善若水,闻言先回了平阳侯府。
回到家后,下人见到他也是一脸同情之色,窦张均内心的不安愈加严重。
“阿父,出了什么事?”
平阳侯看着窦张均叹了一口气:“你先坐下,听我慢慢说。”
等窦张均坐好后,平阳侯呼出一口气:“你与善娘子的婚事取消了。”
窦张均猛地站了起来,高声说道:“你说什么?”
“先别激动,听我说完。”
平阳侯按着窦张均重新坐下,从几天前圣上给他与三公主指婚说起,一直说到二公主与窦张升的婚事。
包括魏不绪在皇宫跪了三个时辰求圣上赐婚以及在平阳侯府大门前跪了两个时辰“负荆请罪。”
听着这一系列的转折变故,窦张均一直处在一种“不可能”、“不相信”的状态。
他只不过去汉阳郡办了一趟差,事情怎么就天翻地覆了?
“阿父,这一切肯定都是魏不绪在捣鬼,他一直对淼淼不死心。”
“整件事我从头到尾细细思量过,也与你姑母叁详过,魏不绪肯定在其中掺和了。
但假若不是圣上动了将三公主许配给你的心思,圣上不可能会答应魏不绪的请求。”
“圣上怎么突然想着将三公主许配给我?”
平阳侯欲言又止。
窦张均急了:“阿父,你快说。”
“你姑母打听过:是大皇子在圣上面前进的言。
大皇子如此行事的目的我们虽然猜不透,但总归与三皇子脱不了干系。”
窦张均更是茫然:怎么又与大皇子扯上了干系?
从平阳侯府出来后,窦张均骑着马往孔府而去。
刚进孔府大门,窦张均就被林义拉走了。
“善医师不在都城。”
“你说淼淼不在都城,她去哪了?”
看着一脸茫然无助的窦张均,林义生出些同情。
“前些天,你阿母带着一位夫人来找善医师,请善医师去渭城替人解毒。
当时我们谁都没在意,只以为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就在善医师与你都不在都城的日子,圣上就突然下了给善医师与魏将军赐婚的圣旨。
传旨的那天,孔府全府的人都慌了,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随后,魏将军来了孔府,我偷听了他与孔孺人的对话。”
窦张均急切问道:“是不是他捣鬼?”
“他向孔孺人承认是他向圣上求的赐婚圣旨,还说假若现在不拆散你们、等你与善医师成亲后他可能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情来。”
窦张均恨道:“他怎么能这样?”
林义没说话。
好一会儿,窦张均才道:“我现在就去找魏不绪,一定让他给我个说法。”
窦张均骑着马横冲直撞到了魏府。
魏不绪像是知道窦张均要来,一个人在书房等着。
窦张均揪着魏不绪胸前的衣服道:“你怎么能这么做?”
魏不绪拂开窦张均的手,“此事是我对不起你,所以我给了平阳侯府台阶下,在你们大门前跪了两个时辰。”
窦张均的眼睛透着红猩:“谁稀罕你跪?我只要淼淼。”
“我也要她。且只要她!”
“那你早做什么去了?假若你一开始没让我娶她,我与她没有后来的纠葛,我也不会像今日这般痛苦。”
魏不绪内心对窦张均还是存有一些歉意,但他并不后悔拆散窦张均与善若水。
“子初,平心而论,我与淼淼的感情绝对比你与淼淼的感情要深厚。
我与淼淼多年前就相识,她直接或间接救了我几次性命,我们之间的交集那么多。
可你与她呢?不过泛泛之交。”
“可是,淼淼还是答应了嫁给我。”
“那是因为我拒绝她在先。假若不是我拒绝了她,你一丝一毫的机会都没有。”
魏不绪说的话很难听,窦张均气愤之下往魏不绪的胸前重重打了一拳。
魏不绪没有躲避,生生受了窦张均这一拳。
窦张均再出了第二拳。
这一次,魏不绪伸手挡住。
“你不是我的对手。刚才那一拳是我欠你的,可我不会一直由着你打。”
窦张均又打出几拳,都给魏不绪一一挡开。
两人你来我往,将书房破坏尽殆。
窦张均离开魏府时脸上挂了伤,他神情茫然不知该何去何从?
魏不绪说的那些话还是入了窦张均的心。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窦张均也明白:
善若水与魏不绪的羁绊的确比他与善若水深许多,假若不是魏不绪拒绝了善若水,他是一丝一毫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