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不绪走后不久,定西侯就见到了红色信号。
定西侯将魏不绪留下来的药丸收好,回到定西侯府后得知:
果然有十几个人潜进了定西侯府,然后不知什么原因又撤走了。
只是他们走的时候故意留下了动静让人得知他们的存在。
魏不绪自然不是谁家的动静他都关注,他是两年前确定蜀王要造反时分析了一下形势,然后发现定西侯所在的上党郡非常重要,才派了人潜进定西侯府。
魏不绪手下的黑甲卫能人众多,擅长刺探消息、收集情报的人也不少,两年时间足够他们将定西侯府摸得一清二楚,包括上党郡的的兵力部署。
随后,定西侯找了一名擅长制毒的医师询问,果然如魏不绪所言是让人当场毙命的毒药,而且无药可解。
至此,定西侯才真正下定决心一心一意与魏不绪合作。
仅凭魏不绪这种神不知鬼不着的手段、以及听闻的黑甲卫对魏不绪的忠心,他要是背叛了魏不绪,指不定什么时候暴毙家中。
定西侯再让人去细细打听魏不绪的夫人是谁,才得以知道善若水过往的“丰功伟绩”。
不过,这是后话。
此时离开上党郡的魏不绪万分思念善若水,极力控制才没将马驰向都城方向。
魏不绪这几个月都没有给善若水写信,因为他怕他会忍不住跑回都城。
魏不绪如今只想早些将蜀王拿下、尽早结束这一次讨伐之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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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 亥时
圣上正准备休息的时候,平吉公公进来禀报:“圣上,尹狄求见。”
圣上一惊,不会是魏不绪出了什么事吧?
“赶紧让他进来。”
尹狄进来后跪下,“臣奉将军之命回来送信。”
说完尹狄奉上一封信和一个木盒。
圣上先拆开信看了。
信是魏不绪写的,里面说了前几日定西侯约他去上党郡见面、他与定西侯结盟一事,顺便还说了他的顾忌。
看完魏不绪的信,圣上打开了木盒,里面装的全是蜀王与定西侯往来的信件。
圣上一封封看完,自然不会错过日期是几个月之前。
圣上瞬间明白了定西侯观望的心思。
圣上看向尹狄,“你家将军说了什么话没有?”
“将军说,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圣上,怎么行事一切皆由圣上定夺。
他只是觉得此时不能让定西侯与蜀王结盟,所以才先与定西侯歃血为盟以安定西侯之心。”
一句替定西侯求情的话都没有。
圣上问道:“定西侯约你家将军去上党郡见面你家将军就去了?”
“不是,将军做了准备。”
尹狄将魏不绪先行派黑甲卫携带剧毒之药潜进定西侯府一事说了。
“将军说,定西侯比他惜命多了,万不会愿意用他自己的性命换将军的性命,更不可能用一家人的性命来赌,所以他有恃无恐。”
圣上闻言笑道:“你家将军这是无赖行径。”
“将军说,反正他也没什么好名声,只要能赢、手段卑鄙一些也无妨。”
圣上想道:这倒符合魏不绪一惯的行事风格。
圣上顾忌的是魏不绪与定西侯暗地里有往来,现在见魏不绪不仅没有替定西侯求情,还早早派黑甲卫控制住定西侯的家人,便安心了。
“你回去与你家将军说,既然他已与定西侯歃血为盟,那就要遵守盟约。
他不要脸朕还要脸。”
圣上这是表示:
只要定西侯能遵守盟约与魏不绪一起攻打蜀王,他可以不计较定西侯摇摆不定之罪。
尹狄应了。
就在尹狄打算告退的时候,圣上问道:“你家将军有没有带信给他新妇?”
“将军只吩咐臣来见圣上,没让我给县主带信。”
尹狄走后,圣上对平吉道:“你说子寰没给他新妇捎信是什么意思?”
平吉公公笑道:
“奴才哪里明白魏将军的心思?不过看他之前对县主那黏黏糊糊的劲,定不会这么快就厌了县主。”
圣上叹道:“我倒是有些明白子寰的心思。”
至于明白什么,圣上没说、平吉公公也没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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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瘟病结束后,平阳侯府广发请贴,宴请大家参加半个月后的两件喜事。
一是平阳侯世子迎娶二公主;二是次子武卫将军迎娶宛城梁家嫡女梁芝月。
虽然没有给善若水发请贴,但她还是给二公主和梁芝月备了贺礼,让兰枝分别给二人送了过去。
都城没了瘟病后,百姓们又开始八卦起来,二公主与窦世子以及善若水、魏不绪与窦张均那不可不说的故事又被人提及。
不过因着善若水在这次对抗瘟病中的卓越贡献,百姓们谈及她时只是唏嘘,没有鄙视之意。
外面的事情对善若水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只是忙了几个月后突然闲下来,她便格外想念魏不绪。
但她一直没有收到魏不绪的来信。
……
得知窦张均大婚,林义带了礼物去找窦张均。
“子初,你成亲我不方便参加,这是给你的礼。”
窦张均默默接过道:“我们比试一场。”
林义的武功要高于窦张均,但这一次,窦张均却小胜了林义。
比试完后,两人飞上了平阳侯府的屋顶。
窦张均丢了一瓶酒给林义,“你的武功这样好,就没有想过成就一番功业吗?”
林义摇摇头:
“我是孤儿,五岁被师父捡回武夷山收为徒弟。我资质一般,在师兄弟中并不出众,因此从小很是自卑。
我与小铃铛年纪相仿,她虽然是师父的孙女但从不仗势瞧不起人,每当我情绪低落时都是她安慰我。
因此我此生唯一的心愿就是一直陪在她身边。”
窦张均看了一眼林义后眼睛看向远处,夕阳西下,朦朦胧胧让人看不清楚,就像人的心思一样琢磨不透。
“假若小铃铛嫁了他人呢?”
林义的视线也看向天边。
夏天的傍晚很是美丽,晚霞千姿百态、色彩鲜明,看着就让人心情舒朗。
林义的声音在这般景象下也变得明朗:
“我与你不同,我只是一个孤儿,不会受家世、身份所困。假若小铃铛嫁了他人我也可以以亲人的身份陪在她身边。”
窦张均没有再说话,只是一口接一口喝酒。
两人喝了一会儿酒后,林义站了起来拍了拍窦张均的肩膀:“我走了,保重!”
林义飞下了屋顶,窦张均仍然坐在屋顶上喝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