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 魏府
子时,安静的魏府突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门房打开门一看,出现的是尹唐的脸。
“尹将军,你怎么半夜回来了?”
尹唐往侧边让了让,出现一个穿黑色斗篷的人。
黑色斗篷的大帽子压得极低,门房看不清来人的脸。
来人迈步进了魏府。
门房刚要问话,来人将帽子放了下来,露出魏不绪的脸。
门房惊喜唤道:“将军。”
“不要惊动他人。”
门房点了点头。
魏不绪进入魏府时,魏府的护卫悄无声息出现,当他们看到魏不绪的脸时,又悄无声息退了下去。
魏不绪直接往寝房而去。
寝房的床上,善若水睡得正熟。魏不绪低头在善若水脸上轻轻亲了一下,善若水一点反应也没有。
“小没良心。”
魏不绪脱下衣服,去了洗浴间。
再次出现在寝房时,魏不绪只着了白色亵裤。
他轻手轻脚上了床,轻轻将善若水抱进怀中。
善若水似有所感,动了一下,魏不绪在她背上轻轻拍拍,“睡吧。”
善若水埋在魏不绪怀中安稳睡了过去。
抱着善若水,魏不绪有些心猿意马,但能这样抱着他就已经很满足,在善若水头顶亲了亲,也沉沉睡去。
善若水是在卯时热醒的。
如今是八月,正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她被魏不绪一直抱着怎么会不热?
虽然醒了,但善若水的眼睛并未睁开、脑子也还没有运转,她推了推魏不绪。
“醒了?”
听到声音,善若水睁开了眼。
看到魏不绪,善若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随即又闭上了眼。
再次睁眼,入目的还是魏不绪的脸。
善若水这才确信魏不绪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叫醒我?”
“半夜回来的,我倒是想叫醒你,可你睡得太沉。”
“战事结束了?”
“没有。想你了,我就瞒着所有人回来了,不能被人知道。”
面对善若水,魏不绪一点也不隐瞒自己的心思。
善若水撑起身体看着魏不绪,“就为了看我一眼?”
被善若水这样看着,魏不绪昨晚压抑的情绪瞬间升了上来。
他抱着善若水翻了个身,压在善若水身上,“当然不仅仅只看你一眼。”
说完,魏不绪的头低了下去。
刚成亲几日就出征,魏不绪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情感都没来得及抒发,此时的欲望磅礴而出,比新婚那两日更甚。
情急之下,魏不绪的动作便没那么温柔,都没等到善若水适应他就入了进去。
善若水感受到了魏不绪的急切,虽然有些不适,但她怜惜魏不绪的不易,伸手搂住了魏不绪的腰。
魏不绪停了一下,撑起身体看着善若水,然后俯下头在善若水耳边轻唤:“淼淼。”
善若水的唇也凑近魏不绪的耳边,满含情意缓缓吐声:“子寰。”
魏不绪再也忍不住,将毕生情意都倾注入善若水体内。
两次花开后,都到了巳时。
春芽在门外大声唤道:“大娘子,今日怎么还没起身?不去仁和堂了吗?”
善若水赤身躺在床上,看了一眼手还在她身上流连的魏不绪道:
“我这两天要研究一个医案就不去仁和堂了,你去替我与和医师说一声,就说我过两日再去。
还有,你与兰枝、小铃铛她们说一声,没特别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扰我。”
这样的事情曾经也发生过,春芽倒是没有起疑,走了。
听到春芽离开的脚步,魏不绪轻轻捏了捏善若水的腰,“淼淼也学会说谎了。”
善若水嗔了魏不绪一眼,“还不是因为你。”
被善若水嗔了一眼,魏不绪瞬间又有些心猿意马起来,手指不安份地在善若水身上画着圈。
善若水抓住魏不绪作怪的手,“你当初有病是假的吧?”
魏不绪抓起善若水的手在唇边亲了一下,“当初你不是替我切过脉吗?还让我一直吃胡麻丸。”
“你当初身体确实伤了根本,如今倒是康健了。”
魏不绪抓着善若水的手又亲了一下,“全是你的功劳。”
“没受伤吧?”
“你刚才不是全都瞧过了吗?没有伤口。”
善若水刚才只是粗粗看了一下,现在倒是坐起身来细细查看魏不绪的身体。
看到魏不绪胳膊上的新伤时,善若水的眉皱了起来:“还说没受伤,这是什么?”
“只是不小心被刀划了一下,已经好了。”
善若水自然知道事情不可能像魏不绪说的这样轻描淡写,但她同样知道:
上了战场谁都有可能送命,更别说受伤。
像魏不绪这样的轻伤已经极其幸运。
道理都懂,但善若水内心还是因魏不绪的伤极不舒服。
她平躺到床上闭上了双眼。
魏不绪侧转身用手肘支撑起身体看着善若水。
“淼淼,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危,可是我没办法答应你不再上战场。”
善若水没有睁开眼睛,瓮声道:“我知道。”
“我最早上战场的确是为了搏取功名、不被人看轻,可现在早已不是。
我现在不是为了什么大义、也不是为了名声荣誉、更不是为了前程,而是为了那些跟着我的将士们。
我要对他们负责,希望你能理解。”
善若水睁开眼侧过身面对着魏不绪,“我都知道。”
魏不绪俯身在善若水的眼睛上轻轻印下一吻,“那你多怜惜我一些。”
善若水伸手轻抚上魏不绪的脸,眼底满是怜惜地看着魏不绪:“好。”
魏不绪的鼻子突然就酸了,湿意也流进了心里。
魏不绪6岁那年父母就去世了,魏冉只顾着她自己,魏不绪什么事情都只能自己扛。
他将所有软弱深深埋在心底,展露在人前的是不羁、倔强与狠厉,没人认为他需要怜惜。
等到魏不绪在军中有了战绩后更是如此。
尹狄尹唐那些跟着魏不绪的人都只崇拜、信任并依赖着他,认为他无所不能,从来没人想过魏不绪也不过是个二十几岁的人,也是需要人疼惜的。
可现在,就是魏不绪想永远护佑在羽翼下的善若水却从心底里怜惜他,怎能让魏不绪不感动?
魏不绪不知道要如何表达心中的情意,只将唇印在善若水的唇上,来回亲吮、辗转反侧。
这些吻只是纯粹的吻,不含欲念。
善若水与魏不绪心意相通,她也温柔地回应着魏不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