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
转眼到了冬天,都城的温度渐渐低了下来,可是却又爆发了瘟病。
这次的瘟病与上一次不一样,传染速度非常快,一时之间,都城各医馆人满为患。
之前治疗瘟病的方法根本应付不过来,而且也不能完全治好此次爆发的瘟病。
圣上仍然让张院使联合医药行会组织都城的医师防治瘟病。
这一日,医药行会召集各医馆代表商议。
和医师道:“我怀疑瘟病已发展成肺瘟病。”
字面理解就是:瘟病已不仅仅是通过鼠蚤或被污染的水和食物传播,还有通过呼吸也能传播。
众医师一惊:如果这样,麻烦就真大了!
张院使的神情严肃起来,“如果真是肺瘟病,那大家救治病人便不能再像以前一样。”
医药行会会长也道:
“正是如此,众医师要注意做好防护措施。我建议由朝廷统一替众位医师配备防护用具。”
张院使想了想道:“我等会出去查看病情,如果确诊为肺瘟疫,我会上报朝廷。”
医药行会会长看了一圈没见到善若水,问道:“县主怎么没来?”
和医师道:“她两个月前就离开了都城,具体去了哪里去做什么我不知道,只说可能要离开一两年时间。”
会长看向张院使。
张院使道:“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离开的时候也只给我捎了相同的话。”
会长道:“上次治疗瘟病的方法目前并不十分对症此次瘟病,大家有好的治疗方法没有?”
大家都没出声。
上次的瘟病没有此次凶险他们都没想出治疗方案来,此次瘟病更加凶险,一时半会他们能有什么想法?
见大家都没出声,张院使道:
“上次是县主研究出来的治疗方案,这次只怕还是要她研究出新治疗方案。我回去后就想办法联系她。”
最后,大家一起去查看感染了瘟病的病人。
因为有了初步判断,张院使他们都用布掩了口鼻系在耳后。
经过询问与诊断,基本能确定病人都是通过呼吸被感染的。
这下,所有医师的神情均郑重起来。
如果真是如此,接下来感染的病人只会越来越多。
众位医师用预防瘟疫的草药水净了手,又将掩口鼻的布摘下准备去一起消毒,然后重新回了医药行会商议对策。
和医师道:“要准备一些祛除瘟病的药。”
大家纷纷点头同意。
会长道:“病人不能就这样随意安置,要将他们分开。”
一医师问道:“你的意思是?”
“病人刚感染时肯定是会传染的,一旦确诊不能任由他们自由行动,要将他们单独安置在一个地方。
而一旦他们的病情好转、确定没有传染性后便要将他们转移到另一个地方继续治疗,以免他们被重复感染。
而且还要分男女安置。”
一医师道:“如果这般仅靠我们肯定不行,还得朝廷出面执行。”
张院使道:“会长说的话有道理,回去后我就将意见禀报给陛下。”
随后大家又完善了一下应对瘟病的防护方案,但是如何治疗瘟病大家暂时都没想出好的医案来。
张院使回到皇宫后向圣上禀明了情况,强调此次瘟病的严重性。
圣上道:“你的意思是哪怕人和人之间没有接触,仅仅是站在一处都有可能传染?”
“是,比如臣和平吉公公如今相隔的距离,假若我们两人中有一人感染了瘟病,另一人也有可能被传染。”
圣上看了一眼张院使与平吉的距离,再比对了一下他与平吉的距离,似乎他离平吉更近。
如果这样都能传染,是不是以后朝会都不能像以前那样开了?
“那你们可有想出什么治疗的方案?”
“我们目前只想到了预防方案,至于如何治疗暂时还没有研究出来。”
张院使将众医师想出来的灭杀瘟疫、防护治疗、分区隔离等一一说了。
“陛下,之前治疗瘟病的方法是县主研究出来的,只怕此次还得靠她。只是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圣上看向张院使,“你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走之前给我送了口信,说要离开一到两年的时间,但没有说去哪里、也没有说去做什么?”
圣上知道善若水去了陪都田庄,但他不知道善若水要在那里待一到两年,那就不仅仅是去散心。
她到底是去陪都田庄做什么?
圣上道:“我会让执金吾配合你们医师防治瘟病,至于县主那,我也会让人联系她。”
张院使离开后,圣上对平吉道:“你派人去一趟魏府,就说都城瘟病严重,让他们将县主接回来研究治疗方案。”
平吉应了。
当三宝来到魏府找到林管家,传达了圣上的旨意后,林管家满脸为难。
三宝与林管家私下关系不错,见此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林管家道:“公公,你告诉我实话,此次瘟病是不是非县主不可?”
“是张院使提出要县主研究治疗瘟病的方案,想来是他们无奈之举。”
林管家想了一下:如今都城瘟病横行,圣上既然下了旨意召善若水回都城治疗瘟病,那躲是躲不过了。
那就只能将实情告诉圣上,求圣上赦免魏不绪因私擅自离开军营回都城一事。
“公公,我有事情要禀明圣上,麻烦你带我进宫。”
三宝不明白林管家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两人关系不错,他不会这点面子也不给林管家。
进了皇宫后,三宝向圣上禀告林管家求见。
圣上想了想道:“让他进来。”
林管家进到殿内并不敢抬头看圣上,只远远跪下。
“求圣上赦免将军私回都城之罪。”
圣上心道:魏不绪私自回都城已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早不说晚不说偏在这个时候说是什么意思?
圣上故做不解道:“子寰回都城了?为什么不来见朕?”
“将军是八月初私自回了一趟都城,不过他只是不放心县主才回来的,也只待了两天就离开回了军营。”
“八月啊?”圣上故意拖长声音道:“这都过去几个月了,怎么现在才说?”
“县主怀孕了。”
圣上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了一下,“你说善若水有了孩子?”
“是,县主怀孕了,可是将军因私擅自离开军营乃是大罪,县主不得已才离开都城去陪都庄子暂避。
原本想着等孩子大点再回都城,那时便将将军擅自回都城一事囫囵过去。
可现在陛下召县主回都城研究治疗瘟病的方法,便只有将实情道出。”
圣上听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原本他没想着治魏不绪擅回都城之罪,可善若水怀孕这事曝出来后,他不治罪都不行。
总不能说善若水怀的是别人的孩子吧!
可如今都城的瘟病严重,看张院使的意思似乎没有善若水还不行,那就只能召善若水回都城。
“如今都城瘟疫严重,你派人先将善若水接回来研究治疗瘟病的法子。至于子寰……”
圣上略略思考了一下,“他因私擅离军营之罪不能略过,等到他扫平蜀地回来再论其功过吧。”
林管家磕头谢过圣上。
“我这就派人去接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