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本子里她能看到父亲的幸福,他一步步地走出那些阴影,陪着自己走出大山,陪着她在城市里读书。
后来又因为他发现了有纪家的人在接近自己,其实那陈家人也是自己母亲的娘家的远亲,在那个动荡的岁月里,在她的母亲受尽了人间苦处的时候,那些人没有一个人伸出缓手,却有人落井下石,这才导致了自己的母亲的去世。
所以父亲才会带着自己如同惊弓之鸟一样的离开了城市,回到了他们的家,这座大山里。
而写到最后竟是在自己上山采药出事前的一夜写下的,竟然是有人为了陈家几代传下来的方子找到了她的父亲,看来事情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说不一定自己那一次出事还有可能是人力所为。
但是事情到底是如何她却不从得知,自己的爸爸怎么了她也无从得知。
一滴泪流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这泪是因何而流,但她就流了下来,一滴落下后,竟大有收不住的架式,一直流个不停。
“爸爸……”她把自己的脸埋臂弯里,伏在那个书桌上无声地哭了起来。
她是真的想念自己的父亲了,过了好一会,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拉在了中间的那个抽屉。
里面有几本书和几本小本子,看样子,是他常看的。林黛玉摸索着,又是泪如雨下。她慢慢地翻开一页一页地看着。
结果发现里面竟有一封信,她打一看,竟是与给自己的。
“玉儿: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一定不在你的身边了,或许到了那上时候你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那一天,我真的不敢想。你一个人在这个世上要如何过下去呢?如果可以去水家,早在你还在你母亲的腹中的时候我们就给你和水家的公子定亲了,前两年他们还来了信,说是水家的公子出国了,可能就快要回来了,只是如今怕是事情有变,不能等到他回国了。听爸爸的话,记得要去找他,以后的路爸爸不有陪你走了……”
看着信她的泪流满面,再也看不下去了。看来事情真的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她不敢相自己掉下山之后,他怎么了。
“爸爸,此时你怎么样了!”她有些痛苦地低喃着。
抬起头来看着放在书桌上的一个相框,那是自己上大学的时候自己硬拉着他去拍的,那是父女两个少有的合影,那时才四十多点的父亲头上已有了不少的白发。
她把那个相框拿在手里摸索着他的脸,那张明显比同龄人要显得苍老的脸。
“玉儿……”一声呼唤把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林黛玉给唤睡了,或者说是肖玉吧。此时在这里的应该是可是叫她肖玉的。
“爸爸,你回来了。”她抬起头来就看到是她的爸爸走了进来,肩上挂着的是他的那个随身的药箱。
“嗯,今天大过年的,我是要早点回来的。不是还要和你一起做年夜饭么?”
他笑着说着把肩上的药箱放了下来,进来拍了拍她的肩。
“今天可是累了,我还想着你今天要给我守岁呢!”
他说着就转进了厨房,肖玉也跟着走了过去,那里是这个山里难得见到的现代化厨房,除了有冰箱,还有煤气灶。另外还有一个柴灶,煤气灶只用于平时他们不想烧柴的时间用的。
当然像这样要做大餐的时候,是两个灶一起用起来的。
“我给你把下手吧。”肖玉跟了进去,拿起他父亲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菜处理起来。
灶里的火也烧得旺旺了,不多时一桌丰盛的年夜饭上了桌,父女两人幸福地吃着,电视里还放着春晚,只是看着看着,肖玉就觉得很奇怪,这些节目她就像看过的一样。
“爸爸,这些节目都是老的了,怎么又在表演,现在的春晚是一点创新也没有了。没有看头。”
肖玉感觉很是失望,不想再看下去了。她把手放到了身后的沙发上的新买不久的手提电脑上,那是她緾着她爸爸刚给她买回来不久的。
“吃饭就吃饭,看着电视吃饭就已经很是不利于消化了,怎么还要去拿电脑呢?”虽然他并没有客意地看她,且眼睛还看着电视,但是他却能精准地知道她在干什么?
“我只是想要看看后面还有些什么节目而已!”她有些嘴硬地说着,并正大光明地把电脑拿了过来。
迅速打开,电脑显示的时间是2020年1月24日,怎么还是2020年,不是2020年的春节已经过了吗?她在心里想着。
再一看她父亲身上的衣服,这不是她去年给他买的衣服吗?可是她明明记得不久前还是夏天的啊!
想着只觉得头有些头,且好像有些什么事情她自己好像忘记了一样。
“玉儿,你怎么了?”她爸爸见她有些无助地敲着自己脑袋的样子,忙问她。
“爸爸,今天是多久?”
“你这孩子,怎么连时间也记不得了,今天是大年夜啊!怎么你连压岁钱都不想要了?”
他笑着问她,又有些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
“我……”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又看了看电视里的节目,好像是真的已经看过了一样。
“爸爸,你看这些节日以前是否看过了?”
她有些不死心地问,她总觉得有不对的地方。
“没有啊!春晚的节目是不可能放过的每一年的都会不同,只是这些艺术家可能看看出现,你觉得眼熟罢了。”
他往肖玉的碗里夹了一筷子的菜,“快吃吧,一会菜都要冷了,你这个性子叫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生活。”
说完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又自顾着吃了起来。
这一句肖玉却是吃了一惊,她是觉得今晚的事情就像是重复着过去的一样,就连桌子上的菜式和爸爸的晚归,还有电视里的节目都是重复的,但是他的这一句重叹却不是,就像有着无尽的无奈和不舍一样。
这让她的心很是害怕,没由来的怕。
“我不是一直都有爸爸吗?为何我要一个人生活,你天天陪着我又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