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又是大冬天的,天寒地冻,大小虽然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也只能在家养伤。
朱学文这几天经常往大小家跑,一是看望他,二是把队上的事及时汇报。
大小就和朱学文商量起栓柱说的事情:“能不能不让妇女上夜班,半夜下班太危险了!可别真出点啥事!”
“不上夜班肯定不行!”朱学文也挺为难:“上夜班头年儿都不一定能打完场!让大伙都注意点吧,最好晚上能结伴回家!”
两个人研究了半天,也没有啥行之有效的办法,说多了又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栓柱自从那天着火,就搬回家里住了,住在刘大个原来住的屋子里。
每天半夜,接来福下夜班,避免发生意外。
朱学文给社员开了一个小会,,让女人们都提高点警惕,最好晚上结伴回家。
女人们有点害怕了,晚上下夜班都是几个人搭伴一起回家,住的偏远一点,家里也尽量来人接送了。
过去一个多月,平安无事,于是女人们开始放松警惕了。
白羽平三十多岁,长的瘦小,其貌不扬,她家住在屯子的西南角。
今晚月色朦胧,白羽平到了家门口,刚要打开大门,后腰就被一个冰冷的东西顶住了:“别动,动,我就一刀捅死你。”紧接着,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恐惧使她不敢喊叫!身后的人把胳膊勒在她的脖子上,胁迫到大门边的柴草垛和院墙的夹空里……
当男人浑身一哆嗦的时候, 蒙在脸上的黑布掉下来半截,白羽平模模糊糊的看见一只黑洞洞的眼睛!
等到白羽平失魂落魄的回到屋,院墙外面的柴草垛竟然冒起了火光,着了!
她慌忙跑出屋去,忙着喊人救火,她那个长年病歪歪的爷们趴在窗台上,伸长脖子往外观望。
柴草垛着起来很快,一会的功夫,就烧起来了,今天晚上有风,火借风势,风助火威,柴草烧的噼噼啪啪直响。
柴草垛着火基本救不了。
白羽平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本来刚才发生的事就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了,但祸不单行,柴草垛又着了!她家爷们常年有病,孩子们还不顶硬,一年的烧柴只有生产队分的两车稻草。
一下子全烧完了!
火光一起来,救火的人到了不少,白羽平不好意思坐在地上哭了,站起身来。
来的人大部分是东西邻居,前后两院的,毕竟着火的时间短,住的远的不可能短时间赶到。
白羽平发现,自己身边站了一个人,身材矮小,火光照亮了他狰狞的脸,一只眼黑洞洞的,而且气息感觉非常熟悉,就好像刚才的那个人……
她的脸刷一下白了,后退了两步,恐惧的看着那个男人,男人回过头,露出一个淫荡的笑。
孙干巴家在东北角,跑到这,要穿过整个屯子,他不可能是从家里赶过来的。
刚才的那个人,就是他!
孙干巴见白羽平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知道震慑的效果已经达到了,于是倒背着双手,哼着小调往家走:“以前,自己总把眼神盯在年轻漂亮的大闺女,小媳妇身上,很难得手,却从来没想过,像白羽平这样的中年妇女才最好得手!”
一是警惕性低,认为自己年龄大,长相不出奇,没人惦记。
二是出了事,不敢声张,要面子,怕磕碜。
三是孩子还小,老爷们完犊子,怕报复。毕竟强奸也不是死罪,总有出来的那一天!
自己一个光脚的,还怕那些穿破鞋的老娘们?
孙干巴美滋滋的躺在炕头上,把刚才的事仔细的回忆了一遍,一想起白羽平死灰一样的脸,他就觉得痛快。
这样的女人,临江大队可不止她一个呦!
过了大约十天左右,临江大队又着了一把火……
等到还有八天就要过年的时候,孙干巴翻车了,有了上两次的轻易的得手,孙干巴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晚上十点不到,就下手了。
而且还离生产队的大场院很近。
魏玉华这几天感冒,头昏昏沉沉的,干到九点多,感觉头重脚轻,眼睛直冒金星,于是就向组长请了假,提前下班了。
孙干巴感觉机会到了,假装上厕所,偷偷的溜出场院,在魏玉华的必经之地等着。
等着她过去了,偷偷的在后面尾随着。
魏玉华的家离场院不是太远。拐过两个弯就到了,刚到门口,孙干巴故技重施,抽出腰里那把生锈的匕首,抵在她的后腰上。
一只胳膊勒住了魏玉华的脖子。以前的那两个女人到这一步基本就老实了,由着他为所欲为了。
可他小估了魏玉华了,别看这个女人平时一声不吭,倒是一个不怕死的。低下头 照着孙干巴的手腕子就咬了一口,孙干巴吃痛,松开了手。
魏玉华回过头,一边大叫:“快来人啊!”一边扯住孙干巴的袖子,在他的脸上狠狠挠了一把。
孙干巴初次犯罪的时候,还知道用黑布蒙点脸,但当他看见,受侮辱的女人即便认出了他,也不敢声张,他的胆子就越来越大了。
他甚至觉得,这样明目张胆的更刺激。
被魏玉华扯住了袖子,孙干巴急了, 照着她的肚子捅了一刀。
他那把匕首,就是拿出来吓唬人的,锈迹斑斑,一点也不锋利,魏玉华在外面干活,里面穿了一个小棉袄,外面还套了一件破旧的二棉袄,他这一刀,也就是割开了她腰间的系棉袄的麻绳。
魏玉华的这一通喊叫,屋里的灯亮了,她的两个儿子,一个十一,一个十三,拎着烧火棍,和掏灰耙跑了出来。
孙干巴一看大事不好,返身往回跑,直接奔场院跑下去了。只要进了场院的大门,那么多人,谁还能认出他来啊!
今天是个月黑头子,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孙干巴有把握,魏玉华认不出来他。
跑到场院门口,溜着墙根,把匕首扔在稻垛上,然后转了一圈,装作刚上完厕所的样子,混进人群里,接着干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