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鸿途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咬牙怒骂道:“你还好意思提那些旧事,你也知道兆伦是苏家长子啊,都说慈母多败儿这话一点儿也不假,好好的孩子让你教导的吃喝piao赌,无恶不作,你也不看看那是普通人吗,那可是知府的千金,天子脚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不是我上下打点,你儿子的命早就没了。”
“别的我不管,馨儿的丧事我定要办的风风光.光,哪怕别人再诋毁她,她也是我的心肝宝贝。”
李氏爱怜的摸着苏蓝馨的脸,一遍又一遍的用手帕擦她脸上的污血,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可是这次,苏鸿途却没有如她的愿:“这个家,还轮不到你作主。”
袖子一卷苏鸿途也发了狠:“若再哭闹,别怪我不念多年夫妻情分。”
“你说什么?”李氏一脸惊讶的看着苏鸿途,目光有几分慌乱。
苏鸿途冷哼一声:“你做的那些腌臜事足以休了你,识趣的你就闭上嘴,我还能留你在府里养老。”
李氏的脸瞬间变的苍白起来,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苏鸿途,这还是她的夫君吗,简直比魔鬼还可怕。
突然,李氏哇的一下又吐出一口浊血,她捂着胸口一脸痛苦的道:“我好难受,好难受,老爷你快救救我。”
苏鸿途一把甩开她伸出来的手,嫌弃的看着她:“也不看看你这副鬼样子,我看到你就嫌恶心,成天没事装病,你若真的有病,那大夫怎么诊断不出来?”
提起这件事苏鸿途就心里有气,李氏成天说自己有病,中了毒,各色大夫进了府,就连江湖郎中也给她瞧过。
全都得出一个结论,李氏没有病。
既然没病,那就是装的。
李氏一脸恐慌的摇头,她的身体她知道,这些日子她的五脏六腑都开始疼痛,有时候半夜醒来疼入骨髓,简直比上刑还要难受。
可是大夫却什么也瞧不出来,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她还想去拽苏鸿途,却被苏鸿途厌恶的远离了她几步,随后便让丫鬟婆子把她丢进院子里关门落了锁。
任李氏在里面哭嚎,他也不为所动。
苏蓝馨到底没能有个体面的葬礼,傍晚时候苏鸿途让人把她装进一口薄棺里抬出了城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悄悄的埋了。
几日后,苏卿瑜又得到一个消息。
夜迟墨被夺了封号暂时软禁在王府,只等五日后便会被流放到边疆,可是一个惊人的消息,却从皇宫里传了出来。
皇后跪在文华殿外时突然晕倒在地上,经太医诊脉,竟然发现皇后有喜了。
这个消息不可谓不震惊,皇后都已经四十多岁了,居然还有能孕,简直是个奇迹。
最惊讶的就是大周皇,这些日子他被一些烦心事弄的焦头烂额,可是皇后的喜脉,却让他精神为之一震。
当下奏折也不批阅了,直接去了启祥宫。
宫内一堆太医站在那儿,看到皇上过来,全都跪地行礼。
大周皇让众人起了身,随后看到皇后正欲从床上下地,他急忙快走两步,制止了皇后,并坐在了她的床沿,和颜悦色的问道:“太医怎么说的?”
皇后一脸羞涩,有些不好意思:“还是让张院判和皇上说吧。”
张院判上前几步,对着大周皇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目前看来胎像还不太稳,需要仔细调养,最重要的是心平气和,切忌不能操劳,保持心情愉悦。”
大周皇淡淡的扫了一眼张院判,后者急忙低下了头。
谁都知道皇后因为夜迟墨的事情郁郁寡欢,已经苦求皇上多日,张院判这么说,不是明摆着让皇上让步吗?
大周皇挥手示意众人出去,他则留在殿内,和皇后说话儿。
“皇上。”待人全都离开后,皇后便跪在了地上,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哭求道:“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指使墨儿去杀凌王妃,如果皇上要罚,就罚臣妾吧,臣妾自知罪孽深重,没有脸再求皇上原谅,可是墨儿是臣妾唯一的儿子,皇上恼他夺了他的封号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求皇上让墨儿留在京中陪伴着臣妾吧。”
说完,便深深的叩拜在地上。
大周皇眼中掠过一丝恼怒,握着拳头的手松了紧,紧了松,最终他暗暗的舒了一口气,对着皇后道:“你是在威胁朕?”
“皇上?”皇后上前膝行几步到他脚下,急急摇头:“臣妾只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恳求皇上,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又怎么忍心让墨儿一个在边疆受苦?”
大周皇气恼的起了身,对皇后却没多少怒意:“你且养好身子再说。”
随后,便出了启祥宫。
待大周皇走后,皇后抹去了眼角的泪,让身边的嬷嬷扶着她起了身,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床上。
“皇后娘娘,你又何必此时逼皇上呢,若是皇上恼了岂不是白费心思了吗?”身边的孔嬷嬷道。
皇后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说道:“你懂什么,若是本宫不趁此机会为墨儿求情,他还有翻身之日吗?”
摸着小腹的位置,皇后的眼里闪过一抹恶毒:“这个小东西,就是为了我的墨儿才存在的。”
孔嬷嬷急忙低下了头,不敢再看皇后的眼睛。
文华殿内,一片狼藉。
青金石地面上散落着许多奏折,大周皇气呼呼的在殿内来回走动,不时的咬牙骂上两句。
“好个宇文通,居然敢要挟朕,简直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殿内,福公公小心翼翼的把散落在地上的奏折捡了起来,又一一码好放回到桌上。
对着大周皇劝道:“皇上,您消消气,还是先喝口茶吧。”
“不喝。”大周皇气的脸色铁青,重重的一拳捶在桌子上,福公公看他情绪稳定了一些,便退了出去。
桌案上放着一道请安的折子,折子是由边境快马加鞭送回来的。
宇文通身为当朝太师在边境镇守一方,这些年早暗中养了不少兵马,大周皇几次传诏他回京,都被他找借口拒绝了。
可是夜迟墨一出事,他竟然第一时间就发来了折子,说什么因为长年征战他的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请求皇上准许他辞官回家养老。
大周皇能不生气吗,明知道现在朝中没有人,宇文通还说这样的话,这不是赤果果的威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