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海军本部马林梵多。
海军一级警戒令响起,本部所有海军立即进入战备状态。
所有高层将领第一时间来到元帅办公室,在会议桌两边坐下。
“快快入座,不要说话。”
战国坐在长桌尽头,指挥着众将落座。
萨卡斯基坐在战国左边第一位,往下是波鲁萨利诺和库赞,以及道伯曼、鬼蜘蛛、鼯鼠等人。
“屠魔中将卡德怎么还没有到?”
坐在战国右手边第二位的大参谋鹤中将问道。
“他去推进城调查史基逃跑的事情了,现在应该还没有回来。”
战国右手边第一位的卡普开口道。
“那就等他来了再说……”
“唉,这小子要是在推进城那边歇一晚上就好了。”
战国一拳砸在桌面上。
能看得出来,他现在已经十分克制自己的情绪了。
但是,他依旧没有控制住他自己的力度。
实木办公桌上,已经被砸出了一个窝。
“看来事情出在推进城,情况不妙啊……”
萨卡斯基皱着眉头。
对于这种可能牵扯到自己二弟的事情,他恨不得问清楚情况,立马冲出办公室,替自己二弟摆平。
“不要担心,卡德不会有事,我永远相信他。”
波鲁萨利诺宽慰了一句。
不多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卡德一头冲进办公室,来到萨卡斯基背后坐下。
“大哥,这是出事了?”
卡德朝着萨卡斯基问道。
他在几公里外就听到一级警戒令,屠魔号开足马力冲回来之后,他连部下都顾不上就冲过来开会。
“唉,推进城出事了。”
萨卡斯基无奈道。
“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卡德十分疑惑。
他走的时候汉尼拔还笑脸相送,非要把他送上军舰最后目送一段距离。
这才过去不到几个小时,这就出大事了?
战国吐出一口气,站起身来,高声道:
“我要说一件非常痛心的事情……”
“几个月前被抓住的红伯爵莱德菲尔德,越狱了。”
卡德愣了一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出所料的话,这几天唯一一个特地和莱德菲尔德见面的人就是自己了。
要是一级一级往下查的话……
肯定得查到自己头上!
想到这里,卡德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站起身来怒吼道:
“怎么可能,我今天才去见他,他晚上就跑了?”
战国叹了一口气,道:
“我知道你今天去见他了……说句实话,如果你不是视所有海贼如仇人,我真觉得是你把他放了。”
“不过呢,我能想到,你这样的人,是肯定不会和海贼为伍的。”
战国说罢,双手往下压,示意卡德坐下来。
一开始,从麦哲伦那里得知莱德菲尔德越狱的大事件,战国有想到卡德。
但是……
一想到卡德为了让海贼招罪,把人爸妈的头都给剁下来了。
也就不怀疑卡德了。
“那肯定啊,卡德视海贼如仇,怎么可能和海贼为伍。”
道伯曼扣了扣手指头,道。
“没错,这些年死在卡德和屠魔军手上的海贼足足有28万,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和海贼一起。”
和库赞一派的火烧山也是认可的点头。
大家都知道卡德今天去过,但是大家都不会怀疑卡德。
“好了好了,诸位,肃静!”
“今天的事情推进城还在调查,但是调查清楚的难度有点大。”
“我们海军需要做好准备,时刻防备莱德菲尔德的再一次反扑!”
……
深夜。
海军训练营。
卡德来到泽法的办公室,守着泽法,观望泽法批改文件。
两人都不开口,但是更显得气氛和谐。
不多时,泽法批改完文件,坐直身子,道:
“出什么事情了,卡德……我听到了一级警戒令。”
卡德想了想,笑着道:
“我去了一趟推进城,见了莱德菲尔德一面。”
“今晚他就越狱了。”
泽法哦了一声,拿起今晚的晚餐,一盘已经冰冷的海王类瘦肉炒饭。
这碗炒饭放了差不多五个小时。
费力批改文件的泽法,一直到现在才吃上第一口晚饭。
浅尝了几口,泽法又道:
“这件事情挺巧的,麦哲伦那边说莱德菲尔德是怎么越狱的么?”
卡德早猜到泽法会说什么,于是回答道:
“不知道,汉尼拔傍晚巡查第六层的时候,莱德菲尔德就已经不见了。”
泽法仰着头,仔细思考了一番之后,又摇摇头。
看似什么都不知道的泽法,眼中却恰到好处的闪过了一道精光。
卡德注意到这一点,也不问,只是乖乖的坐着。
良久,泽法揉了揉蓬松的头发,道:
“乔威廉的家乡在北海的莫莫罗特岛,他跟我是老乡,当年我们约着一起加入海军的。”
“如果你想找他的话,就去北海的莫莫罗特岛。”
卡德起身一拜,道:
“谢谢老师提点。”
泽法不动声色的点头,又问道:
“近期修行顺利么,海军六式练的怎么样?”
卡德坐下来,郑重的回答道:
“海军六式我只学了铁块和月步,一般的战斗方式就是霸王色缠绕和武装色硬化。”
泽法有点怅然,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东西可以教卡德了。
不过,从始至终,自己似乎并没有教导卡德什么东西。
三色霸气是卡德自己领悟的,海军六式自己也是提了一嘴,也没有认真去教导。
即便如此,卡德还是一晚上学完了。
“说起来,你第一次来海军训练营是1491年的夏末呢。”
“进训练营第二天,你就拥有了三色霸气。”
“进训练营第三天,你就学会了铁块。”
“我名义上是你的老师,可我带给你的只有北海之人的无尽的仇恨。”
“说起来真是愧疚啊,你一个孩子承受了这么多。”
泽法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如果我当年没有颓废,如果我当年没有决定转为海军训练营总教官……”
“那我大概会是你现在最大的依靠,而不是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做。”
卡德怔怔的看着泽法,突然一股悲伤涌上心头。
“老师……”
泽法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镜,低声道:
“我真是世界上最懦弱最心软的人,我放过那么多海贼,最后却被海贼杀光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