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南海某海域。
银蝎海贼团蝎王号的甲板上。
蝎王优路心情甚是不错,对这一路的逃亡,并没有多少的忧虑。
反而,他觉得能从屠魔军手底下活着跑路,这对于他而言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喝喝喝,能从屠魔军手底下活着逃出来,我们也是全世界独一份。”
“遥想当年,四海所有的海贼,但凡被屠魔军盯上的,就没有人能活着跑。”
“哈哈哈哈,爽!”
银蝎优路拿起一大瓶酒,“吨吨吨”的往嘴里灌。
在船长的欢乐情绪带动下,银蝎海贼团的小海贼们纷纷饮酒作乐。
只不过,船头上的副船长蒙沂满脸愁容。
作为南海的大海贼团的副船长,蒙沂非常清楚几个月之前,屠魔军在西海杀了百万海贼的事情。
并且他们还知道,动手的那些屠魔军,人数还不超过1000人。
这种人数差,海贼们还被彻底屠戮。
这些来自伟大航路前半段马林梵多的恐怖军队,一旦出击,那就是绝杀。
他们虽然跑了,但是蒙沂坚信,那些人有的是办法能把他们抓回去。
至于什么办法是最有效的……
蒙沂抬着头,思考良久,突然目眦欲裂:
“不好!”
“船长!”
“你妈没了!”
银蝎海贼团船长优路丢下酒瓶,朝着船头跳过来,握紧拳头对着蒙沂的头就是一下。
蒙沂头一歪,从船头上栽倒下来。
“你特么的说什么呢,我们关系虽然好,但是你也不能骂我妈啊。”
“你凭什么骂我妈?”
蒙沂艰难的从甲板上爬起来,顾不得头部的阵阵痛感,脑子里面飞速回忆屠魔军的行事作风。
越是回忆,他越是感觉非常的惊心。
没错了,没错了。
屠魔军那些家伙,从来都是毫无底线的抓捕海贼们的家人。
他们会以此逼迫海贼们就范,亦或者逼迫海贼们送死。
“你特么傻了啊,刚骂完我妈,你就在这里杵着不说话。”
银蝎优路脾气本来就不怎么好,要不是看在蒙沂跟他多年,他早就上去左右开弓。
现在可好,这小子刚骂完了他妈,立马就变成了一个哑巴。
“呼,别吵。”
蒙沂不爽的抬头,目光突然变得狠戾。
“我们现在是远离屠魔军了,你家里人怎么办,你就没想过?”
“当年屠魔之名,之所以威震北海,就是因为一天之内杀了12万海贼。”
“他是怎么逼迫海贼与他决战的,你忘了?”
银蝎优路思考片刻,抚摸着下巴,不太聪明的脑袋瓜子疯狂运转。
最后,银蝎优路突然想起来了,他惊呼道:
“我记起来了!”
“是屠魔军二把手,他抓了为首海贼的全家老小!”
话音刚落,银蝎优路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抓捕海贼的父母,这可是屠魔军的一贯作风。
海贼有罪,培养出这个海贼的家庭一样有罪过。
孩子有罪却不主动归案,那就拿对方的父母来临时抵罪。
主打的就是先杀父母,再杀其子女。
“明白了吧,我劝你现在还是赶紧想办法联系你的父母,祈祷他们没事。”
“这个屠魔中将不似平常海军,他心狠,他可不在乎什么外人的看法。”
蒙沂揉了揉还有点发疼的头,开始担心优路的娘老子的生命安全。
没被屠魔军抓住自然是好事。
要是被抓了……
蒙沂忍不住看了一眼优路的后背,心里有一种不详的感觉。
要是优路父母都被抓住,优路本人肯定是拼死也得回去救一救。
来到蝎王号左侧翼站定,银蝎优路拿出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电话虫。
经过漫长的等待,电话虫对面,西格淡淡的开口:
“有什么事么?”
银蝎优路迟疑了一下,道:
“你特么是谁啊,怎么拿着我爹的电话虫?”
电话虫对面,西格翘起二郎腿。
这个专属电话虫是他从优路老爹那里抢来的。
让克洛严刑拷打一番银蝎优路的老爹之后,银蝎优路的老爹没扛住,乖乖的承认了专属电话虫是儿子给他的。
于是乎,这个电话虫就被西格拿在手中。
“我?”
“我屠魔军副官,海军本部参谋次长,少将西格。”
“你爹确实没骗我,这个电话虫,也只有你会打给我了。”
西格漫不经心的说着。
比起他的平静,对面的银蝎优路,已经炸开了锅。
果然不出蒙沂所料,自己的全家都在这屠魔军的手中。
“你如果知道我们屠魔军以前的作风,那你肯定知道我这个人的脾气不太好。”
“我知道。”
“本来你的事情,我不打算牵连你的父母,可你自己跑了,那就怪不到我们头上。”
听到西格阴阳怪气的话,银蝎优路瞬间爆炸,他捏着电话虫暴跳如雷。
“干什么啊,你们这是干什么!”
“要干掉我就跟我说啊,你抓我全家干什么?”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与我的家人有什么关系!”
本来不算孝顺的眼睛。银蝎优路,在西格那满不在乎的语气之下,瞬间自行代入了大孝子的身份。
只可惜……
西格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玩弄着手指头,西格淡淡的说道:
“行行行,你是一个大孝子,我屠魔军上下都是不孝子行了吧?”
“这样吧,你回来,换回你全家老小。”
“要是你不回来的话,那我就把你全家老小的人头剁下来,挂在你们驻地的门楼子上。”
说完,西格朝着一旁的加计眼神授意。
加计心领神会,上前一巴掌拍死专属电话虫。
蝎王号上。
银蝎优路无力的怒吼着,只不过电话虫再也没有传出对面的声音。
良久,他扔掉手中的电话虫,转过头来回到船头。
“你说得对,我得给你认个错,蒙沂。”
“我全家老小,现在都被屠魔军的那些人抓住了。”
“刚才联系我老爹,接电话的人,是屠魔军的二把手西格,”
“这人还是海军本部参谋次长,做事情的时候居然这么龌龊。”
蒙沂也能看出来。
前后不到五分钟,自家的船长,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朝气和活力。
现在反倒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满眼无力感。
蒙沂哑着嗓子问道: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