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朗,我看你是要死了!”经纪人看着一屋子的酒气,偷偷瞄了一眼一同前来的人,率先上前揪起风朗的耳朵,将人提起来。
“嘶!小姨,小姨,轻点!疼”
大高个子被人像是拎小鸡仔似的拎起来,愣是没敢反抗。
风朗的经纪人是他的亲小姨,他所在的公司也算是个家族企业,小姨工作严谨,手段不俗,他从小就有些怵,加上这层亲缘关系,他在小姨面前更没有话语权。
“跟我回去,真是好大的胆子,你自己爱喝酒还要拉着别人!”经纪人看了一眼醉倒在桌子上的人,心中一阵发虚,手上力道加重了些,旋即拽着风朗将人带出去,一天天的不给她省心。
“疼!疼!疼!”酒量好,被疼痛刺激的风朗彻底醒酒了。风朗踉跄的跟着经纪人出去,嘴上还在求饶。
他小姨不是在公司吗?怎么还被她逮到了!小助理出卖我!
“疼就对了!看你还长不长记性!”经纪人被风朗一声不吭将人拐带出来喝酒的行为气的不轻。
若是平常也就罢了,这次是云先生亲自打到了她的电话上,吓得她还以为外甥犯了什么事得罪人家了呢!追问了小助理才知道风朗背地里拉人家去喝酒了。
当时才算是松了口气,但为了护着捣乱的外甥,她还得跟着人亲自过来一趟,自己动手教训也免得云先生不乐意不是?
将外甥拉出包间,见云先生没什么反应,经纪人才算是松了口气。他们公司小,自然比不得星屿实力强横,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人家,往后在娱乐圈混着就更加举步维艰了。
思及此,经纪人免不得多掐外甥几下,叫他乱折腾,叫他不学好!出点事儿他能担责吗?!
包间内,风朗闹腾的声音远去,只剩下一室寂静。
宿星毫无所觉,他还晕乎乎的睡着。
“陈星愿?”
云星染上前轻轻推了推他,没动,看来是醉的狠了些。
“陈星愿,醒醒,要回去了”尝试着将宿星叫醒,这里人多眼杂,被拍到营销号会乱说的,影响不太好。
这点呼唤的声音,落在宿星的耳朵里,显得有些吵闹,他无意识的用胳膊遮挡耳朵。
看他满身酒气的样子,一时半会儿是醒不了的,云星染认命将他丢在后座的口罩的帽子给人套上,拦腰将人抱下楼。
两人都戴着口罩,但在嘈杂的环境中倒也不算特别引人注意。
将人放在车后座,云星染给家中阿姨发了条消息,开车上路。
车子开的平稳,宿星酒品很好一路上老老实实的躺着,没一点耍酒疯的架势。
迷迷糊糊中,总觉得有股熟悉的昙花香气,像是在做梦,这种特有的信息素味道他许久都没闻到过来。
直到察觉到有人靠近,将他抱起,宿星迷蒙的意识才回过来几分。
缓慢的撑起被酒意催的沉重的眼皮,四处有些昏暗,只有不远处的路灯在散发着皎白的光。
视线一晃一晃的,似乎是在走路,可他并没有动啊?大脑有些宕机,他脑子像是电路老化一般,不太通畅。
就着这个问题思考了一阵,才缓缓意识到是有人在抱着他。
“醒了?”清冽的声线从头顶上方传来,声音离得很近,伴随着昙花香一同倾注在宿星周身。
他歪了歪头,斜侧着仰头看去,路灯下茶色的眸子更加清澈见底,像一汪干净到不可思议的泉水。
“头发…”
“什么?”怀中的人视线还有些混沌,有些呆滞的望着他,呢喃了一句,他行走中没太听清。
“头发,黑了”
原本铂金色卷曲的发丝,变成了纯然的黑色,以至于宿星在看到时,有一阵的恍惚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一个臆想的梦。
“因为要筹备影片,所以染黑了。”虽然怀里是个醉鬼,但云星染还是认真的同他解释了一下。
如果喜欢之前的发色的话,等拍完戏后可以再染回来。
宿星定定的看了他一会,阖上了眼,这个梦,有些过分真实了。
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别墅的门从里面打开,负责做饭的阿姨有些惊讶老板抱了个人回来,她让开位置,十分有眼色的提了一句“先生,醒酒汤马上就好。”
云星染颔首,带着人上了楼。
帮乖巧的醉鬼换下满身酒气的衣服,简单清理过后,云星染拿着阿姨放在门外柜台上的醒酒汤返回。
这般折腾下来,宿星再醉,也挣扎着撑起了一点意识,
再次睁开眼,场景换了一番,只是梦中的人还在……
这好像,不是梦……
看着拿着碗走近的人,宿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好像看见真人了。
“又醒了?刚好,喝些醒酒汤,免得头疼。”
见人睁开眼,凑近了些,帮他撑起上半身,方便喝汤。
久违的、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声音,以及温柔的语气……
没来由的,宿星有些委屈,又是这样,总是在给过希望之后,又将他推回泥泞之中。
“云老师,可不可以,不要玩弄我”
抿着唇,宿星吸了吸发酸的鼻尖,他不想再这样了,他明明可以远离的。
“不让我喜欢你,却又将我带回星屿,主动亲我,却又赶我离开……不要这样好不好,不要戏弄我……”
他不明白对方的想法,他猜不到,也参不透,只能笨拙的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两人的相处过程,妄图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可他们本就是演员,连喜与不喜,他都看不透。
他垂下头,只想等一个既定的答案。
云星染眼中闪过错愕,‘不让喜欢’?什么时候……
思来想去,眸中闪过了然,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哑然,他没想到当时提醒他远离程枫的话被误解了,怪不得……
捋顺来龙去脉,青年舒了一口气,暂且先将醒酒汤搁置一旁,他想他有必要将所有事情解释清楚。
坐在床边,将垂头丧气的小萝卜捧起来,两人面对面,光线很足,足够看清所有面部的细微表情。
“没有玩弄你,抱歉,当时情况特殊,所以难免会对你有所疏忽。”
说的是那天晚上,他自己察觉的自身状态不对,甚至有那么一瞬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狂犬病。当时已经快要抑制不住的咬上去了,所以,他才催促着人下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