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少爷的胡闹,阿星窝在床上一天,才慢吞吞的在晚饭的时候下了床榻。
他不敢再让少爷抱着吃饭了,总觉得吃着吃着就会出问题。
“真的不需要我抱着?”少爷看着阿星打颤的腿,有些愧疚,但不多。
“不不不……不用,我自己吃!”阿星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百分百的拒绝。
虽然饭菜都是阿星喜欢吃的,但是被少爷带着点意味的眼神盯着,阿星如坐针毡,三两口吃饱之后,便回去躺着了。
做的太过火,总像是有什么似的,感觉很不好!
好在少爷倒也没有禽兽到那种份上,规矩了不少,安分的将人养好。
这几天阿星总觉得府上人好像少了很多,有好几个下人他都许久未见过了,还有那个廖少爷,好似自从那天之后,便没了踪影。
问起少爷此事时,对方只是笑了笑,拉着他来到了书房说要作画。
阿星不明所以,仰着头便跟去了。
认真的为少爷研磨好了墨水和朱砂,回头看时,案几上的宣纸都被拿走了。
桌子上干干净净,拿什么画?
……不过,被少爷按倒在桌面上时,阿星再迟钝也缓过味来了。
“在阿星肩头,画一株昙花可好?”
少爷缱绻的眉眼像道钩子,噙满了笑意和欲气,说的话也带着些勾人的调调。
阿星无言,绯红氤氲全身。
沾着墨迹的笔锋在皮肤上勾勒着,逐渐呈现出一株昙花的雏形。
黑白的强烈对比,不知晃了谁的眼睛。
这墨被加了些固色剂,墨迹风干便不容易被洗去。
少爷看着阿星锁骨旁的花,指腹擦拭而不掉色,像是牢牢生长在了对方的皮肤上,像是给眼前人打上了属于他的标记。
书籍画册倒了一片,散落在地面上无人拾取。
昂贵的毛笔被主人随意甩在一边,顺着长长的卷轴滚落在地。
还有一小罐用掉大半的脂膏咕噜噜的在地面上打着转。
书房里也燃着炭火,虽然不觉的冷,但这样的场地,未免有些刺激。
“阿星,学长,想起来了吗?”慕辰安撑在阿星的上方,动作的间隙开口询问。
“……什么”阿星不明白对方在问什么,想起来什么?
但伴随着越加强烈的刺激,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了一些画面。
那些被打碎的记忆,慢慢被宿星拾起。
“辰安?我们这是在……玉佩里?”宿星很快便反应过来现在的位置。
他有很多疑问,只不过眼前的情况,显然不适合聊这些。
“嗯,不过现在,不许想别的”
成功将爱人唤醒,慕辰安没了后顾之忧,动作也肆意起来。
……
慕辰安是家族主支派系唯一一个拥有天赋的子孙,但很可惜的是,他自小身体虚弱,无法承袭家族传承的术法。
虽然每日靠汤药吊着,但命数摆在那,原本慕辰安已经安然等死了。
但是鬼域大乱祸及人界,鬼域司派出了找人献祭百鬼的调令,最终落到了慕家。
这种烫手山芋,慕府身为驭鬼宗师想甩掉都难。
可到选人的时候,慕家的老爷子,慕辰安的亲爷爷却犯了难,私心里,他不希望自己的孙子去,可旁支的家族子弟,个个都是庸才,能不能献祭成功都难说。
大敌当前,原本大义凛然的慕老爷子却犯了难。
家族宗亲各怀鬼胎,心思各异,瞧着老爷子的样子,面上不说,私底下却打起了主意。
其实得知此事的慕辰安已经做好了准备,毕竟他当时也没多少寿命可活了。
但是那些宗亲们不这么认为,为了他们自家的儿郎,这些慕辰安名义上的堂叔堂婶,合谋将老爷子放倒,又将他的父母关起来。
乌泱泱一大群人闯进了慕辰安的屋子,将其直接捆绑上了祭台,放上鬼域的调令,强制开启了肉身献祭百鬼的祭祀。
大约这些人并没有好好研究过鬼域的调令,也不清楚在吞噬万鬼之后,慕辰安还能舍弃肉身蜕变为鬼王。
将人送上祭台时,说着那些冠冕堂皇的大义之词,慷他人之慨。
在意识到慕辰安不仅活了下来,还变得更厉害之后,纷纷开始后怕,开始打感情牌,哭求着自己的无辜与后悔,大言不惭的说着是他们帮助慕辰安获得了新生。
不过这些乱糟糟的话在刚成为鬼王的慕辰安耳中格外的聒噪,他还记得自己的至亲,在宗亲们惶恐不安的眼神中,将父母爷爷从地牢中释放出来,一手掐断了宗亲的繁衍和运势命脉。
慕辰安以肉身为引,吸纳了太多怨念与恶鬼,庞大的怨气全部被镇压在他墓地之下。
其实百年前的小望山并不小,是一个拥有着灵气的山脉,只是后来时间变迁,周围的交通和商业越来越发达,小望山便只剩下那么点了。
成为鬼王之后,他需要有一处镇压怨灵和安置尸骨的地方,便将墓地选在了小望山,设置了阵法和结界保护,自己也在墓地中陷入了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