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提前交代过,贺郁川带着纪云疏回来的时候,只有客厅亮着一盏灯。
林妈不在,宿星也没出来,贺郁川松了一口气,领着纪云疏进了门。
“我让林妈做了晚饭的,云疏要不要吃些再休息?”贺郁川问着,因为他自己只顾着喝酒,这会儿回来胃开始不舒服了。
以往养胃的药和粥,不需要他想起来,便有人送过来的,只是今晚不同,他没让人送。被酒精侵蚀的胃阵痛越发尖锐,贺郁州有些不舒服。
皮鞋踩在木制的地板上,纪云疏问了房间的位置,独自上了楼,根本没理会贺郁川的情况。
无法,贺郁川只得自己去厨房端一碗粥,又在硕大的别墅中翻箱倒柜的寻找着胃药。
这些不起眼的东西,等到用的时候,才觉得异常难寻。
总算从客厅的一角储物柜中翻找出医药箱,吞咽下两粒药丸,贺郁川才好受了些,知道纪云疏喜净,特意压低了脚步声上楼休息。
今日太晚了,明天有的是机会跟云疏联络情感。
路过宿星的房间时,贺郁川扫了一眼安静的房门,觉得今日对方倒是格外听话。
不过也是,他提前交代下的事情,以对方的性格,没有不听的。
贺郁川捧着不舒服的胃走了,并不清楚他名义上的妻子早在他搜罗止疼药的时候,便已经被白月光敲开了门,并且带着回了客房里。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可以把我放开吗?”宿星抿着唇,小声说着。他动了动被攥紧的手腕,有些不知所措。
纪云疏将宿星按在床边坐下,打开了边几上的台灯。
他坐在另一侧,指节划过对面人的耳后和脸颊,若有若无的摩挲着。“我知道你,被家人卖给了贺家,真可怜”
“......先生,您想说些什么?”这小世界算是被他玩明白了。
宿星有些想笑,尾音差点没压住,但还是配合着殿下的剧本杀入着戏。
小世界的能量多数用在了搭建安全通道上,最后用在世界框架上的能量反而不太充足,因此他们不能太过ooc以免造成虚拟世界的运行卡顿或者坍塌。
当然,这里的ooc是指在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两人这会儿纯粹是戏瘾犯了角色扮演。
男人身上的西服还没换下,带着些厚重调的香水味和浓烈酒气,靠近的时候,气息更清晰了。
“纪家你应当知晓吧,我是纪云疏。我可以帮你挣脱牢笼,离开贺家,这之后你便是自由的”
听到这话的宿星眼神闪了闪,贺家他逃不脱,就连宿家他也抗不过,他原以为自己的余生都将是一个被用作联姻的工具。
所以才会认命般的想要自己的余生好过一点,讨好着贺郁川。可如果,这段婚姻是可以更改的,如果他能不受宿家的控制和摆布……
“所以,代价呢……”任何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的,他不相信对方会无缘无故的帮助他。
哪怕,他的这些困境,在对方面前微不足道。
纪云疏的视线从宿星的脖颈上划过一圈,最终又落在那被咬的泛红的唇上,蓦的露出一抹笑意,反问道:“你说呢?”
宿星没说话,这么明显的暗示,他也很清楚了。他在思考和衡量着这个代价是否与交换的东西匹配。
对面的纪云疏也不着急,静等着对方做出决定,他早已预见了答案。
“……我知道了”良久的沉默之后,宿星应了声,解开了上身睡衣的纽扣,上前走两步主动环住了对方的脖颈,侧头亲上去。
他知道贺郁川并非良人,他知道贺郁川嫌弃他,哪怕他再怎么想要缓和关系,在对方眼中他仍然是拿不出手的存在。
纪云疏抛给他的橄榄枝,确实很诱人。
如果往后的日子都将是在被厌弃中度过,那么他抓住了这根枝条,他献身给了别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贺郁川也不是什么干净人。
“真乖”
纪云疏低头吻过去,掐着下颌将人抵在门板上,手指顺着衣料的缝隙摩挲着。
笔挺的西服滑落,皮质的腰带砸在实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厚重的门板岿然不动,隔绝掉了衣物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正当室内暗潮涌动之时,隔着门板传来了敲门声。
那声音很近,像是响在宿星的耳边,饶是在角色扮演,他也不由的一阵紧张。
“…呼…放松”纪云疏的喘息声混杂在敲门声中,传进宿星的耳朵。
“云疏,你睡了吗?”
房门外,换了一身家居服的贺郁川胃疼缓和了很多,他还是很兴奋的,有些睡不着,便想来看一看纪云疏睡了没有。
如果没睡的话,或许可以聊一聊。
毕竟四年没见了,他有很多话想同对方说,这是那些小情们再怎么演绎都无法让他产生的激动情绪。
“......别出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