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那人双手搭在了宿星肩头,双唇贴在耳畔,重复着宿星的问题。
他一点点靠近,掌心贴着宿星的肩头,调情似的浅吻着说道:“都睡过了,还问我是谁?无妄峰的大师兄,可真无情”
“你既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便应该清楚我师尊观澜尊者的厉害,不想死的……”下唇突然一阵刺痛,那人咬了宿星一口,截停了他要说的话。
“娘子,说什么死不死的,我们可都活的好好的”
“你是想等着裴清临救你吗?别天真了,为夫既然能找到你,自然不会怕他”
指腹点在宿星破口子的唇角,那人似乎格外讨厌死这个字眼,以及,宿星口中的观澜尊者。
“别这么叫...”宿星颤抖的眼睫,不愿承认,却也知道对方说的不错,既然已经潜伏到了太华宗的深处,那他自然有过人的能力可保自己无恙。
“……我不记得之前得罪过什么人,可否告知一二”沉默良久,宿星不死心的询问着,他不去明白究竟是谁这般大费周章的要折辱他,又是如何寻得这样的魔族能者。
宿星听到水流声,感知到那人从身后绕到了前方。
脸颊被人捧起,鼻尖相抵,他听到对方说:“真可爱”
“没什么仇怨,阿星这么好,任谁都不会结仇的” 对方轻笑着,似乎对宿星一本正经询问的样子很感兴趣。
“若是,没有因果恩怨,为何要这般折辱人”宿星想不通,一个魔族,为何能追到仙门来欺负他。
“这种事情,怎么能是折辱呢?上次,很凶吗?”
“倒是我的不是了,没照顾到阿星的感受,也罢,这次让阿星欢快些可好?”
泉水翻涌,声势有些大,惊起一阵山林飞鸟离巢。
......
鸟雀啼鸣,羽翼震颤起飞,带起一阵竹枝碰撞,宿星于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中苏醒。
视线清明,内饰尽收眼底,是他的竹屋卧室。
着力起身,锦被滑落,松散的衣袍遮不住肩头锁骨的点点印记,那些红色,有些刺眼。
宿星收拢起衣袍,将印子掩埋进衣袖之中,没敢去窥探周身的痕迹。
只怪那魔族太嚣张,竟堂而皇之的溜进后山将他寻到手,实力悬殊,他确实毫无办法。
宿星低眉,心中颇为苦闷,忆起昨晚的事,却又有些别样的情绪。
若那魔族行事出手狠毒便罢了,偏偏对方说到做到,那种时候,情话说的天花乱坠,又确实没伤他性命。
这让他免不了一阵思索对方言语的真实性。
可喜欢,又是从何而起呢?
那魔族定是个修炼千万年的厉害角色,宿星可以确定过往的经历中没有见到过这号人,他一个宗门弟子,名气还没有大到魔界知晓的地步,对方又是如何识得他的呢?
纠结踌躇,宿星一时间注视着自己锦被上的竹叶纹路,没了动作。
“师兄,你醒了?正好,我做了糯米鸡,刚出锅的!”谢怀笙敲了敲门,又推开了一条缝隙,透过缝隙正好与宿星对视。
手指下意识收拢衣领,宿星点头应下:“知道了,等我片刻”
见谢怀笙走后,他才从竹床上坐起来,脱下外袍,拿了一身利落的劲装。
宽松的衣袍滑落,青年挺直的脊背上坠满了深浅不一的痕迹,当事人看不到的地方,被窗外某个偷瞄的人尽收眼底。
餐桌上,宿星拿着竹筷将混合着肉香与清香的特供灵米送入口中,试探性的询问着:“我昨天,回来的有些晚,没打扰到你吧?”
谢怀笙将一只卤好的鸡腿送进宿星碗中,没察觉什么异样,随意开口道:“没有,我昨天入定的早,师兄很轻的,一点都没有打扰到我,不用担心”
“嗯,那就好”宿星垂眸,口中吞咽着饭食,确定了对方确实没有察觉到异常,略略安心。
昨晚,应是那个魔族送他回来的,若是被谢怀笙撞见,说不得要出事。
魔族向来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谢怀笙才金丹,对上怎么都是不妙的。
“师兄,昨天师尊给的功法我有些不懂的地方,饭后师兄帮我看看行吗?”
“好”
扯了餐桌,净了碗筷,宿星跟着谢怀笙走进了原本是他的闲置的客房,如今被谢怀笙霸占的房间。
对方脱掉鞋子坐上竹榻,催促着宿星也坐上去。
“你是想让我帮你检查灵气运转吧”看懂了对方的行为,宿星觉得这个师弟的问题表达能力或许有待精进。
“差不多,师兄快来”其实是突然变了主意,谢怀笙笑着,不动声色给自己的几处穴道添加了阻塞。
“好吧,盘膝坐好,闭眼”
灵气沿着经脉运行是修士最基本的修炼方式,出现问题的概率不大,但也不是没有,如果所修习的功法与自身不匹配,很可能因为经脉滞塞引起更严重的问题,倒是不可小觑。
不过宿星疑惑的是,既然是师尊给的功法,便不可能有太大的疏漏,灵气运转这种问题,很难出现。
如法炮制的脱了靴子,宿星对坐着,右手搭在谢怀笙手腕处,准备用自身的灵气查探一番。
“尽量放松,我的冰灵根或许有些冷”耐心的提醒着,宿星运转灵气却没急着检查,给对方适应的空间。
每个人的灵气与灵根相对应,因人而异,经脉是修士很重要的东西,一般情况下,自身的灵气会抵触和排斥着其他外来物的侵扰,需要修士本人刻意压制才能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