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笙,起来”他本来是可以躲开的,只是不知脚下又被什么绊倒,灵力一时间没使出来。
“师兄,我”少年绯红着脸颊,没听话起身,意图太明显不过了。
施了些力道将谢怀笙从身上推开,宿星站起身,躲闪着无视了谢怀笙眼里的情绪,转身走出竹林。
“……你脑袋是木头吗?灵力在手还怕被砸到?”
“我忘记了嘛,师兄又连名带姓的叫我”被推开后,谢怀笙有些郁闷,低声反驳着,跟在宿星身后。
“我要回洞府了,你也抓紧修炼”有了刚才的偶发情况,宿星也没什么心情知道谢怀笙剑法了,匆匆而去。
闪身回到洞府,封上洞口,宿星提着的一口气才松了些。
他又不傻,自然看得懂谢怀笙刚刚的眼神,但那个魔族的事情还没结束,他有些无力应对谢怀笙。
而且谢怀笙明知道他……
少年的情感来去匆匆,或许间隔一段时间便没事了,正好他也要去秘境了。
打定主意这段时间都待在洞府中,宿星开始修习功法,将那些杂乱的心思压下去。
数日一晃而过,宿星觉察不到时间的流逝,神识被外界轻响唤醒,运行的灵气堪堪停下。
洞外的结界没有丝毫破坏痕迹,宿星看着悬停在眼前的一片竹叶,大约知道这又是那魔族的手笔。
‘小竹林一聚’
魔气刻印在竹叶上的小字浮现,在宿星伸手触碰竹叶之后,叶子被魔气侵蚀着销毁,一丝灰烬也没能留下。
看着手上残留的魔气,宿星犹豫着,还是起身离开了洞府。
又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夜,月色皎皎,竹叶随着微风沙沙作响。
宿星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猜测那魔族会从何而来,转头前行之余,迎面撞上了一人的胸膛。
熟悉的黑雾,第三次,宿星已经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了。
“投怀送抱?娘子好热情”
腰际被人抱起,那人揽着他往后走了几步,掐腰将他放在了石桌之上。
这里宿星熟悉,是他以往修剑间隙喘息喝茶的地方。
“你三番四次的前来无妄峰,总有被发现的时候”宿星生硬的说着,威胁求饶都试过了,没什么作用,几次下来,他有些疲累了。
挣扎不开,对方一来必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但对于一个不明身份的强迫者,他还没头昏脑涨到百依百顺的地步。
“娘子在关心我?真乖,放心,他们奈何不了我的”这魔族又在曲解着宿星话里的意思,捏着宿星带着薄茧的指腹玩弄。
“你……”说不通,宿星闭上了嘴。
听着对方的语气,倒是底气十足的。‘他们’指的是哪些人?包括各峰的峰主和宗主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印证了,这魔族实力强横的事实。
宿星心有悲戚,觉得自己可能逃不出魔族的手掌心了。
最起码,一连两次,对方都没被发现,宗门没有任何动静,就连观澜尊者都没有丝毫察觉。
“想什么呢?你那个师尊,还是师弟?”
脸颊被捧起,魔族这般质问着,在宿星的眼尾落下些细碎的吻。
从魔族的角度来看,青年修士的脸正对着月华,那双眸子清透中映着月光,又因被障目而显得有些茫然。
宿星沉默着没答话。
这魔族也不需要宿星的回答,张开双臂倾身抱着身前人,压低了声线这么说着:
“我的娘子,自然是要想我才好,若是总念着别人的话,为夫是要生气的”
“你是魔族,和我们是不一样的,行道殊途,没好结果的。”宿星尝试着讲道理,那些宗门内流传的话本上,也有人魔结为道侣之事,可最终无一不是凄凄惨惨戚戚。
宿星其实想说的是,你不杀我,也别将我坑害致死呀!
要是与魔族厮混苟合的事情被发现了,即便他是受害者,也免不了一场讨伐与灾祸。
“这些都是骗着人玩儿的,阿星要知道,在足够的实力面前,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绕着宿星垂落在肩上的发丝,魔族嚣张至极又十分自信。
“……那你快些吧,我还要修炼的”怎么都说不动,宿星没了主意,有了些摆烂的心理。
反正都做过了,完事便快些放他回去吧。
“别急,有东西要给阿星呢”
魔族很满意宿星的主动,但偏要跟宿星唱反调,慢悠悠的挑开一些衣襟,手指上凝结着魔气,在宿星心口的位置勾画着复杂的纹路。
末了,又在那纹路上落下一吻,送出些夹杂着金色的魔气。
宿星只觉得心口处略微刺痛,又有些温热之感,用神识看去,丹田里的小婴儿眉心闪烁着一小点深紫中带着碎金的魔气,而后便隐没其中,不见踪影了。
“这道印记中,有我的一片神识,可保阿星无恙”指尖施法将黑紫色的纹路隐于皮肤之下,魔族问着:“如何?要比那个破玉牌强上许多吧?分割神识好疼的,阿星疼疼我?”
“你怎知我要去秘境?”这算是在……保护他?
“我当然有我的门路,要不阿星猜猜看?”
“我猜不到”他怎么可能知道。
“没关系,总之阿星放心大胆的去便是”
“……你是说,你也会跟去?”听着对方话里的意思,宿星琢磨着对方当是要跟着的。
是为了他?不,或许只是顺便,毕竟秘境中有太多他们不知道的秘宝。
“当然,身为丈夫,自然是要保护好娘子的”
宿星听着魔族的调笑,觉得对方没一句实话。
微风带动竹叶簌簌声响不断,清辉之下,黑袍的魔族拥着怀中青年亲昵不断。
“好了,想来阿星也等急了,夜还很长,我们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