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沐烟也正郁闷着呢,语气闷闷地,极其委屈:“第一,暗道是师傅修的。第二,齐老的床铺为什么会在暗道上,我想......瑜娘您应该给我个解释。”
瑜娘一囧:“这......阁主,瑜娘跟齐老来京城,也就比您早了一天。”
她上哪知道老阁主将暗道设在这了?
“祁老说这里方便,他年纪大了,腿脚也不便,不想爬上爬下的,就将床铺安这了。”
席沐烟只觉一阵心累,上辈子她没用过这个暗道,自然没留意过这茬,谁知道刚刚一冒头,就看见齐老瞪大了双眼望着自己......
真就......没一件事是正常的。
“小鬼去哪了?”席沐烟揉了揉微酸的眉心,心累。
瑜娘从桌上倒了杯茶过来:“他去接小离去了呗,小鬼除了阁主您的事,就剩下小离了。”
席沐烟点点头:“瑜娘,你去把关于皇室的资料都找出来。”
瑜娘转身就准备离开,又被席沐烟叫住:“瑜娘,还是先弄点吃的给我吧,我快饿死了。”
“好。”瑜娘也不多问,转身便走。
席沐烟抬脚朝楼上走去,来到自己的屋子,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束袖劲装换上,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席沐烟束好腰带便去开门,是瑜娘将资料送过来了,还有两碟点心和一壶酒:“先吃着,我再去给你做几个菜。”
席沐烟接托盘,第一时间就捻了块点心塞进嘴里,咕哝着:“还是瑜娘最好了,对了瑜娘,柯离什么时候能到?”
“小鬼走了三日了,算上小离自己的脚程,应该傍晚就能到了。”瑜娘回答道。
席沐烟点了点头:“好的,辛苦瑜娘了。”
瑜娘宠溺的笑了笑:“等会就好。”说完就离开了。
席沐烟将托盘放到桌上,只一会会时间,两盘点心就被消耗一空,她拎起酒壶往嘴里猛灌了几口,才感觉自己是真的活过来了,只是......好像更饿了......
叹了口气,安慰着自己,瑜娘手脚很快的,等会就来了,然后拿起那一摞资料细细看着,不错过一字一句。
然而......不管她怎么挑剔,都与上辈子所了解的一模一样,她举着最后一本资料呆坐了许久.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她上辈子了解到的所有,都是皇室想让人知道的,不仅仅是她,而是世人,世人所知的君王,就是冷漠无情,生人勿近的。
而真正的......准确的讲,应该说皇室,侯府,将军府,这三家关起门来后,便没有什么君臣之分,他们就如寻常人家一般,会吵架,会互损,会谈笑,会相互看不顺眼,甚至比寻常人家更和谐。
甚至根据她的观察,似乎不仅仅是皇上和她父亲,就连她兄长和太子殿下似乎也是这般,而上辈子的自己根本没去了解过。
也就是说,如果上辈子自己不是这么心急,但凡去找父母和兄长稍稍了解一下,也不至于走到那般地步了。
正好瑜娘推门进来,席沐烟将手中的资料放下,“哇喔......真的香啊。”
瑜娘轻笑,将筷子递给她:“也就阁主喜欢了。”
“哪有。”席沐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他们可都好瑜娘这口呢,我将瑜娘调过来,他们可都找我哼唧了大半个月呢。”
瑜娘拿起她带来的另一壶酒,将酒杯添满,眼角是深深地笑纹:“慢些吃,阁主最爱的桑落酒,我从老阁主那顺来的。”
席沐烟闻言,眸子顿时锃亮锃亮的。
桑落酒: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色比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十千提携一斗,远送潇湘故人;不醉郎中桑落酒,教人无奈别离情;
师傅有很多很多宝贝,她唯独爱的就是这桑落酒,这酒是师傅思念师母所酿出来的,也是以是师母之名命名的。
桑落。
席沐烟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芜湖~满足!
刚将杯子放下,见瑜娘又准备添,忙用手将杯子挡住:“够了够了,省着点喝。”
瑜娘轻笑着将酒壶放下:“阁主放心喝,我将方子顺来了。”
席沐烟登时双眼放光的望着瑜娘:“真的吗?瑜娘你太棒了。”
说完就将那一杯一口饮尽:“瑜娘,满上满上,今天我要喝个够。”
可馋死她了。
“这可不行。”瑜娘虽是这样说着,却还是将酒杯添满了。
只是添满之后便将酒壶拿到自己身后:“阁主刚刚大喜,今日不能喝,等回门之后,随你喝。”
“为何要等回门之后?”席沐烟疑惑,上辈子就别说了,累了,因为她根本没回。
那凌祁修......好像是成亲之后快半个月还是一个月才现身来着?
忘了。
“自然是因为要进宫谢恩,后日回门之后,还会有家宴,若是这时候让你喝饱了,阁主是准备在梦里去回门吗?”瑜娘不疾不徐的解释道。
“那我也能再喝一杯。”席沐烟一边往嘴里塞着食物,一边不死心的与瑜娘讨价还价。
“嗯,喝完这杯,阁主应该能自己回去。”瑜娘点头,估算着。
席沐烟一阵无言,想想如今的太子府,她还是按捺住了肚子里的馋虫。
“那瑜娘得给我留着,不能让小鬼知道。”席沐烟依依不舍地朝瑜娘身后伸了伸脖子,叮嘱道。
“阁主放心,小鬼不知道。” 瑜娘宠溺的望着她,轻声道:“你慢些吃,别噎着。”
席沐烟嘴里含着一嘴的食物,也不再回她,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接着塞。
等她将三碟菜和一大碗米饭干光时,才端起手旁那杯酒,一饮而尽。
桑落酒,最解馋的方式是提壶灌,因为它几乎让你尝不到酒味,但是......
当它酒劲上来时,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的。
当初她第一次喝的时候,还嘲笑师傅喝这种如白水一样的酒,没劲。
直到她睡了整整五天......
师傅说,这酒名是师母的名,酒也是师母。
但是她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就觉得好喝,够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