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呢?”黑袍人沙哑的声音,将一群土匪吓得瑟瑟发抖,仔细看会发现他们每个人的脚下,都被一群虫子围住,在他们的脚边,圈出一个圆,他们就战战兢兢的站在那圈中。
“大......大人。”头头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冷静:“这里真的没有油水了,今天碰上些百姓,本来是抢了些包袱的,可是......半路杀出两位公子,有两个兄弟都死在那了。”
“废物。”黑袍人大怒,猛地一拍身前的石桌,只见那些人脚下的虫子便蠢蠢欲动起来。
“这里没了,不会换个地方吗?”
头头欲哭无泪的说道:“大人,别处都有别处的山匪,我们兄弟的实力,大人是知道的......”
“滚。”黑袍人大袖一挥,嗓音愈发阴沉:“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今晚必须再给我凑三百两白银,否则......你就准备给那些废物收尸吧。”
头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死死压制住眼中滔天的恨意,转头看了看山洞里边躺着的十来个人,咬了咬牙:“是。”
说完便缓缓转身,慢慢走出了山洞。
小弟们都冲着那头头挤眉弄眼的,头头摇着头示意他们安静些,一行人缓缓来到另一侧,装模作样的商量着晚些时候要去哪里,眼神却不停在周围观察着,过了很久也没看到席沐烟与柯离的身影,不由得心中打鼓。
“咕咕......”一阵鸟叫声传入耳中,所有人几乎是瞬间转头,朝声音来的方向看去,面上的担忧瞬间消失不见。
他就说嘛,玉面公子岂是贪生怕死之徒,怎么会丢下他们自己跑了呢。
席沐烟与柯离此刻,正身处在他们身后的一棵大树上,席沐烟用手势示意他们捂住自己的口鼻。
一行人迅速屏息凝神,席沐烟用内力将掌中的药粉洒出,他们脚下的虫子在接触到那粉末时,便发出一阵阵滋滋的声音,几个呼吸间便在众人眼前化成飞灰。
众人见此,瞳孔也越瞪越大,直到所有虫子都被消灭之后,众人才匆忙起身,不停抖动着身体,企图将身上沾染的药粉抖落下去。
席沐烟与柯离从树上下来,拍了拍那头头的肩膀:“放心,那药粉对人无害,只是可能会痒几天,死不了。”
说着,席沐烟朝那洞中指了指:“那人在里面?”
“是,里面还有我们十几个兄弟,和一个他带来的女子,那女子一直睡着,从未见她起来过,更没见她说过话,我们怀疑那很可能是个死人。”头头仔细的将一切说明。
“有另外的出口吗?”席沐烟问道。
“没有,就这一个出口。”
席沐烟来到洞口处,将药粉在地上浅浅的铺了一层,铺满整个洞口后,这才冲洞中喊了句:“喂,里面的,出来聊聊呗。”
“什么人?”黑袍人几乎是瞬间就出现在洞口,“你是何人?”
席沐烟蹙眉,这人一看就没啥武力值啊,不过能操控这么多虫子,确实够他狂了。
“我就是一个讨厌虫子的人。”席沐烟将手中的折扇收了起来,“你外面的蛊虫都已经被灭了,你身上还有多少?”
黑袍人快速后退,冷声哼道:“好狂妄的小子。”说着只见他从袖口中掏出一只小罐子,将自己的手指伸了进去,然后嘴中念念有词。
席沐烟看着他那操作,脸上的神色顿时一言难尽,一旁的柯离更是满脸无语。
“主子,他这是在干嘛?”柯离有些错愕的问道。
席沐烟抿唇:“他这连蛊是什么都没弄清楚呢。”
至于他为何黑袍覆身,大概率是,他现在应该已经没有人样了。
以自身精血养蛊,说明这个人堪堪入门,就连蛊虫的类别都没分清呢,他如今念念有词的,看似是以口令控制蛊虫,其实只是在控制他自己而已。
真正的蛊师,只需要最开始的那一滴精血,将蛊虫完全驯服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蛊随心动,就像她师傅如今这般,便是所有蛊师梦寐以求的境界。
她不会蛊,因为她是真的很讨厌虫子,所以她不乐意学,不然上辈子也不会死在蛊虫手里。
只是看的多了,也就知道蛊虫的弱点,对付一般的蛊师还是够用了,何况像这种入门都算不上的。
至于上辈子那个,估计与她师傅的境界差不多了。
“要怎么做?”柯离皱着眉头,要她打架她会,这蛊虫......还是算了。
“这种水平,用我的药都浪费了,直接一把火就烧没了。”席沐烟说道,静静的看着还在碎碎念的黑袍人,就这水平......真的不是一般的菜。
“啪”一声将折扇一收,对柯离说道:“阿离,你去看一眼那些人。”隔得太远,她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她总觉得那十几个人,应该是已经死了。
“那谁,去找些柴火过来,要易燃的啊。”回头朝身后正在挠痒痒的土匪们说道。
柯离拔剑就朝那边冲去,那黑袍人周围的蛊虫也蠢蠢欲动。
土匪们也一涌而出。
席沐烟掏出一包药粉,倒在手心,顿时一阵清香散出,黑袍人身边的蛊虫,瞬间就如同打了兴奋剂一般,朝席沐烟这边冲来。
席沐烟嘴角上扬,又从身上摸出一个火折子,就这么等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靠近。
很快那土匪头头就抱着满怀的松针回来了:“公子,放哪里啊?”
“就这。”席沐烟指了指自己身前:“撒出去。”
土匪头头照做,然后回头招呼着:“快点快点。”
说完又转身出去了。
席沐烟身前的松针越来越多,那些虫子也几乎都进到了松针下面。
席沐烟见那黑袍人还在给他手中的母蛊喂血,不由得出声喊道:“喂,那个教你控蛊的人,是不是和你有仇?你这么多虫子,也就手中那只有点用了,还不受你控制,这你都不知道吗?”
黑袍人抽空撇了席沐烟一眼,随后又低头专心给那母蛊喂血。
席沐烟无语:这是哪里来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