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自己这一群人都消耗不小的缘故,席沐烟也抬脚走了过去,看一眼,若是她能治,或许能换些吃食也行。
“烟烟......”席沐景喊了一声,柯离与逸尘还有小鬼也抬脚跟了过来。
席沐烟回头将他们拦下:“你们在这等着,无妨的。”
刚走近,便被两名侍卫拦下,接着便听到一声咳嗽传来,席沐烟便直接开口问道:“这位公子可是有疾伴身,我会些医术,不知可愿让我一观?”
之前的小厮很快走了出来,“姑娘会医术?”
玉峰倒也不是认为这女子能治好他家公子,而是公子的药已经用完了,或许这姑娘身上会有药,哪怕能为公子缓解一下也是好的。
“在下身子不便,姑娘若不介意,便进来一观。”马车内传来一句话,音落的瞬间,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
玉峰也忙躬身做出轻的姿势:“姑娘请。”
席沐烟抬脚便跨了上去,一走进去便是暖意袭身。
马车外面简洁大方,内部铺着柔软的绒毯,没有过多的装饰,门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散发着高贵典雅的气息,车厢里面很大,还放着一个正烧的通红的炭盆。
男子胸腔间起伏不定,耳边传来的呼吸声也在逐渐加重,因为咳嗽,涨红了面色,席沐烟忙拿出银针,看着他说道:“公子,我先给你顺口气。”
男子点了点头,席沐烟也不磨叽,手指翻飞间,男子头顶便被扎进三根银针,几乎是瞬间,咳嗽声便止住了。
男子缓过气后,惊奇的望向席沐烟:“姑娘好本事,多谢。”
席沐烟笑笑,很是直接道:“公子客气,我也是有求于公子。”
男子愣了愣,似是未曾料到这姑娘竟然如此直接,不过也只是一瞬,便温和的笑了笑:“姑娘倒是直率,不知姑娘需要什么?”
席沐烟倒也不觉有什么不好意思,她也不白拿他的,虽不说能治好他,至少能让他平安走出这个冰原。
“我想换些吃食,不知公子可否行个方便?”席沐烟望着他说道。
男子点头,开口唤来那小厮:“玉峰。”
“公子。”玉峰很快推开门进来:“公子有何吩咐?”
“将我们的干粮分这位姑娘一半。”
玉峰看了看自家公子头上的银针,又转头望了席沐烟一眼,应声道:“是。”
玉峰退了出去,席沐烟见他一直不曾伸手,便开口问道:“公子可介意让我把把脉?”
望着他那一身的书香气息,说实话,席沐烟是有些不知该怎么与之交流的。
毕竟她跟那些粗人打交道惯了,这男子一身书香气,柔柔弱弱的,她总会觉得自己说话大声点,都能将人家吓着。
男子倒也爽快,直接伸出手来:“姑娘请。”
席沐烟不再说话,而是专心为他把脉,须臾,席沐烟收回了手,轻声道:“公子,吐舌一观。”
男子依言吐出舌头,席沐烟仔细观察了一下,心下也有了计较。
“公子是否觉得昏眩,自汗,痰鸣?”席沐烟问道。
男子惊喜的点头,倒是未曾想过,这姑娘竟然真的有些本事,或许真是他命不该绝。
“是,就算在这冰川,病发之时也会自汗,之后便又如坠冰窖一般难受。”男子将自己的症状细述了下。
席沐烟唇角微勾,语气也很是轻松:“公子无需惊慌,此症名为阴亏阳绝之症,听着骇人,实则并不难治,只是公子之前用错了药方,才会导致如今这般。”
“还请姑娘指教。”男子拱手行礼,放低了姿态,他被这病,折磨了半年有余,早已心力交瘁。
“有纸笔吗?”
“有,玉峰。”男子朝外面喊了一声。
玉峰很快进来:“公子,吃食已经备好了,就在车外。”
“拿纸笔来。”男子说道。
玉峰忙从胸前掏出纸笔,又从男子身后的一个小木箱中拿出砚台,“公子,纸笔。”
“给这位姑娘。”
玉峰依言将纸笔放置席沐烟身前,麻利的开始研墨。
席沐烟提笔,边写边念:“用人参十两细切,加水二十碗清水浸透,以桑柴火缓熬, 煎至成膏,每服一至三碗,每日三次,持续服至病愈便可。”
然后将写好的方子交给玉峰:“此方名为人参膏,人参百年最佳,若是没有也无妨,只是多花些时日罢了。”
“多谢姑娘,若姑娘真能治好我家公子,日后必有重谢。”玉峰接过那纸张,便不停的朝席沐烟鞠躬。
席沐烟抬手拦了一把,玉峰这才作罢。
“不必,是这病症太过偏颇,一般的医者容易将它当伤寒来治,我也是因为以前遇上过,这才能知晓。”席沐烟随口胡诌了一句,站起身抬手一会,便将男子头上的银针取了下来。
“公子即以无碍,我便先告辞了。”席沐烟说着便往车外走去。
男子一急,忙出声道:“在下姓江,名清辞,来自滨城江家,姑娘若不嫌弃,日后可来江家做客,滨城就在冰川下的城池。”
席沐烟点了点头:“好,若有机会,定当拜访叨扰。”
说完便转身出了马车,男子眸中闪过失落,看来这位姑娘并不想透露芳名。
玉峰将早已准备好的一个大包袱递给席沐烟:“姑娘,这里面是些干粮和点心,姑娘莫要嫌弃。”
“怎会嫌弃,替我多谢你家公子。”席沐烟淡然一笑,便提着包袱下了马车。
等她刚将包袱交给逸尘时,身后又传来玉峰的呼喊声:“姑娘,姑娘稍等。”
席沐烟回头望去,只见玉峰抱着一件白色披风跑了过来:“姑娘,这是我家公子让我交给您的,姑娘穿的单薄,拿上吧。”
说着又似乎是怕席沐烟嫌弃一般,急忙解释道:“这是没穿过的,干净的。”
席沐烟望着那披风,一时愣在了原地,还没等她有动作,身后瞬间窜出三道身影。
席沐景,苏长洛,还有原本无精打采的凌祁年。
凌祁年还是冲的最快的那个,他一把薅过那披风:“正好小爷我还冷着,这披风来的正是时候,替我谢谢你家公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