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买了吧,还没开业呢,就花这么多钱!”母亲这样说。
“妈,你就别管了,到时候多用几个人,你也别累着了!”
“这孩子,你花钱大手大脚,可不行啊!”
父母可不知道,钟国仁现在的账户上都超过一千多万了。这点钱,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父亲抽了一口烟,看儿子吃完饭了,这才说道:“国仁,听说了没有,咱县的杨书记到省城嵩江市当组织部长了,听说从中央找的大干部!”
钟国仁强忍住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中央大干部!
人们往往就是这样,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事儿,都解释得神乎其技。
父亲接着说:“杨书记为预县百姓做出了贡献,提拔他是对的,可是群众都很不舍!”
两人商量了很久才去睡觉。
第二天,钟国仁是在弟弟的背书声中醒来的。
尽管国义的声音很低,几乎就是蚊子的声音,可还是惊醒了钟国仁。
他起来洗了一把脸,吃过早饭,骑上自行车就往朝阳通讯而去。
他到达的时候刚开门,看到蘅芷她们正在打扫卫生。
“钟哥来了!”她们一脸兴奋,都知道钟国仁去省城上班了,没想到这会儿又看到了。
“嗯,你们做得挺好啊!”
钟国仁看到,店外的招牌始终洁净如刚洗过一般,门口的车辆摆放很整齐。
店里更是一尘不染,柜台里的大哥大、传呼机摆放井然有序,错落有致,一看就给人一种典雅高贵的感觉。
他在心里暗暗给二毛点了个赞,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看这阵势,比自己在家的时候还要好呢!
蘅芷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钟哥过奖,我们都是按照你的理念来管理的!”
那个时候,卖手机的统一制服的还真不多,特别是在小县城。
但朝阳通讯就是这样做的,并且那些导购员都是高中毕业,个人形象好气质佳的!
无形中就给店里做了广告!
钟国仁到楼上的办公室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二毛到来。
他正准备给二毛打电话,就见蘅芷过来说:“田总这几天忙着在建学校,就没有来过。”
钟国仁顿时一愣,管理这么好,他居然没来过,这也水平太高了吧。
他顿时来了兴趣,指着旁边的沙发说:“你坐下,我问你几句话!”
“田总平时不来,你们是怎么管理的?”
“我和蘅芜是店长,负总责,主要负责销售、支出、财务管理等等,每月轮一次!”
“其他人都是副店长,主要是卫生保洁,每日绩效、销量分析等,每日轮一次,负责店里的一切工作!落实您刚开始说到的6S管理方法。”
钟国仁没想到,二毛居然还能创新管理方法,确实是个人才!
“田总在哪儿建学校?”钟国仁在二毛的下级面前,不好意思称呼二毛了!
“好像是在城关镇官村!”
“好的,谢谢你!”钟国仁拿起桌上的电话,就给二毛大了过去。
“田总,在哪儿呢?”
“钟哥,是你回来了!怎么不早说呢!”
“你可别叫我田总,折煞我了,我马上回到店里。”
“我去看看你呗!就在官村吗?”
“是的,好啊!”
钟国仁骑车往官村而去。
原来,村前那条路修通以后,官村破败的学校立刻引起了领导的注意,这座始建于50年代的村小学,还是土坯墙石板顶,碰到雨季,随时有倒塌的危险。
在县乡领导的关心下,批款三十万元,建一所新小学。
支书万来金当然要把这个工程交给二毛来做,不仅是因为和二毛的关系熟了,更重要的是,二毛的建筑队在当地的口碑很好。
吕明福心里恨得痒痒的,可是毫无办法,不仅毫无办法,他的后台也很快软了很多。
就在前几天,县委杨书记召开常委会,调整了城关镇的领导班子,他的小舅子常成凯,被调到县志办当主任了。
从城关镇镇长到县志办当主任,属于平调,还是正科级,可是实权还不如城关镇的一个村支书。
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反而是副镇长姬舜臣直接提拔为城关镇的党委副书记,副科级到副科级,看似没有提拔,实则跳了一级,至少绕过了纪委书记这个坎儿。
城关派出所的武虎山也被秦明涛一撸到底,到县公安局当了一名普通民警。
新来的镇长周天乐,是从西牛镇党委书记位置调过来的,很快就明白了前任的恩怨,自然非常支持万来金的工作,并且有些建筑劳务项目都计划交给二毛来做。
钟国仁赶到的时候,和第一次从外面回来见到二毛时一模一样,都是在建村小学。
不同的是,现在二毛已经成了田总,财大气粗的田总!
“钟哥,你可回来了!我昨天还在想,国庆节了,也不知道你回来不回来,你要是不回来,我都准备带上青保和涛子去省城找你呢!”
二毛满脸兴奋,对着钟国仁说个不停。
“你这么忙,哪有时间去看我,还是我回来看看你们吧!”钟国仁戳穿了二毛的“虚情假意!”
两人边说边走到旁边的大槐树下,二毛从车里取出了健力宝,“来,喝!”
钟国仁一乐,“嘿,田总,成大老板了,知道往车里放烟、放饮料了!”
“钟哥,这不都是跟你学的嘛!”
“别谦虚,你管理的还真不错,我先到店里看了一下,我放心了!”
受到钟国仁的表扬,二毛呐呐着不知道说什么了。
“真的,管理的最高水平就是用制度管人,你在与不在一个样,你做到了,了不起!”
钟国仁对二毛竖起了大拇指。
“别说我,别说我了!中午叫上青保他们,聚一次!”
他说完就开始打电话,宋青保,张海涛,他们几个玩得最好!
二毛忽然说道:“要不要叫上方志超?”
“方志超?”钟国仁思考了几分钟,才想起来他是高二的时候转到他们班的,爱打篮球,和他们玩得还可以,家里条件很好,父亲在家开了个铸造厂,属于先富起来的那部分人。
高中毕业以后没联系过。
“可以啊,他现在做什么呢?”
“在他爸的厂子里干呢,我前一段给他们盖过一个车间,当时他说你回来了可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