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大门前人山人海,队伍排了老长了。
温晴呵呵一笑:“这要排到什么时候啊,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人们还不是照样来开心!”
钟国仁听了这句话,心里就有点不痛快,要知道,昨晚牛总说去唱歌,他说要缅怀英雄,不能去歌舞娱乐场所。
现在看到这个游乐场人山人海的,好像是对钟国仁昨晚的话无情的嘲讽。
钟国仁忍了忍,没吭声,多年的同学,他不想在她面前逞口舌之利。
黄海明说道:“其实钟哥只是想感受一下这座城市的氛围,是咱们说要来这儿玩的!”
钟国仁心想,知我者,黄兄啊!
他趁机说道:“要不咱们到海边转转吧,同学们好久不见了,别去乱哄哄的场合了,找个安静的海边说说话!”
“好!”黄海明立即答应了。
“好吧!”排队的队伍实在太长了,温晴的语气里颇多无奈。
黄海明说道:“那咱们去大海沙沙滩?”
钟国仁说道:“你安排吧,哪儿都行!”
温晴说道:“黄哥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成关西开车直奔大海沙沙滩,四月中旬的天气,在鹏城已经是夏天了,只见沙滩上游人如织,海浪翻滚着,一遍一遍亲吻着沙滩。
三个人沿着沙滩往前走去,身后,留下了他们并排着的脚印。
钟国仁说道:“我出生在山区,上学的时候,碰到写山的文章,我就在心里和我家乡的山做比较,碰到写海的句子,我就一遍一遍地背下来,心想,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到海边看看,是不是和书中写的一样!”
温晴说道:“钟哥原来是个有心人!黄哥最值得我们羡慕,生活的地方有山有海!”
“是啊,花城确实是有山有海,不过,他们的山,和我家乡的山比起来,似乎气势上差了一点!”
的确,或许是由于海风的缘故吧,海边的山,没有陆地上连绵的群山看起来更壮观。
不知不觉间,他们顺着沙滩已经走了很远,猛然抬头,就看到前面有一座小山。
就是一个差不多一百多米的小山,山的三面浸在海水里,一面连着陆地。
海浪拍打着山石,发出“呜呜”的声音,海鸥在天空盘旋,俯视着络绎不绝的游人。
有些游人爬上山顶,半山腰,眺望远处的渔船、巨轮和游艇。
温晴笑了笑,“看看,这下子有山有海了吧,咱们也到山上看看?”
山壁挨海的这一面,像用刀砍下来的一样,笔直光滑,只有连接陆地的一面较为平缓。
山上稀稀落落地长着几棵大树,下面全是灌木和草丛。
他们来到了山脚下,看到旁边竖了个牌子:“游人止步!”
但是并没有设置什么障碍,旁边的游人照样往里面走去。
钟国仁看了一眼,他们前面的应该是一对情侣,男孩穿着军装,女孩穿着长裙,有说有笑地向前走去。
钟国仁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也往前去了。
温晴说道:“按说这里竖着一个牌子,咱们就不应该进去了!在丑国,很多时候都是靠自觉。”
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还在犹豫的钟国仁淡淡地说:“这是在华夏国,咱们进去吧!”
说实话,他也知道,既然这儿有牌子,就应该遵守人家的规定,可是他的内心十分反感温晴左一句丑国右一句丑国的,故意想和她作对。
三人慢吞吞地进来了。
每上升个十来米,就有一个通向海边的环路。
温晴接着说道:“黄哥,我们在丑国的时候,即便路口没有一辆车,也没有行人敢闯红灯,我们去景区游玩的时候,只要你说自己是学生,他们就给你按学生票,根本不看你的学生证,整个社会都是构建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上!
不像我们国家,居然有人创造了华夏式过马路这一说法;
还有,干什么都要证件,你说是学生,必须有学生证,否则视为没有;
唉,回来之后,我还真不习惯!”
钟国仁刚要反驳,忽然听到前面有人喊道:“救人啊,救人啊!”
他立即就顺着喊声往前跑去,他跑到临海的这一面时,看到一个绿色的身影,一跃而起,很快就在海水里溅起了一堆浪花。
在前面不远处,一个中年妇女哭着指着海里说:“救,救救他,他在那儿……”
在妇女旁边站着的正是那个穿长裙的女孩子,她正在安慰妇女:“阿姨,别担心,廉哥水性很好的!”
话虽这么说,姑娘的眼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海面,担忧全写在了她的脸上。
看着海中上下浮沉的那个黑点,钟国仁明白这是有人落水了,说时迟那时快,他也一个纵跃,跳入了海中。
四月的鹏城是暖和的,四月的海水还是冰凉的。
蒲一入水,钟国仁就打了一个寒颤,等他的头从海水里浮上来的时候,透过起伏的波浪,他迅速确定了自己的位置,然后紧张地在海面搜寻着。
猛然间,他看到那个当兵的已经游到了少年身边。
他也奋力向他们游去,尽管海水看上去风平浪静,可身处其中的时候,翻滚的海浪会让人游起来相当费力。
还穿着一副,湿漉漉地裹在身上,更加让人费力。
钟国仁是内陆地区长大的,尽管在淡水河里游去自如,可哪里最大的风浪都没有海面平静时的浪大。
钟国仁第一次感到游泳这么吃力,这是以前没有过的!
可想而知,前面那个解放军战士也一样如此。
他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再努力一点,绝对不能让前面的两个人出现任何问题。
这样想着,他不停地向前游去,亏着还年轻,很快,他就游到了那两个人的身旁。
年轻的军人大口喘着粗气,“快,快架着他……
架着他另一支胳……胳膊,
别,别让他抱我!”
看得出来,军人已经筋疲力尽了,可是少年用胳膊死死地抱着他,让他没法游回去。
钟国仁用脚划着水,硬把少年的一支胳膊拽开,然后他和军人每人撑着少年的一个胳肢窝,让少年的脖颈以上浮出水面。
少年吓坏了,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还能自由呼吸。
钟国仁这会儿也感到体力不支,他甚至已经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