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经海突然猛地睁开眼睛,浑浊的眸,犀利地看着唐槐,“小小年纪,话怎么这么多?”
唐槐抿了抿嘴,幽幽地看着杨经海,“杨爷爷,我阿妈病了,病得很严重。”
杨经海凉凉地看着唐槐:“跟我有啥关系?”
“你是医生,我想请你帮我阿妈治病。”
“不看!”
“我没阿爸了,我小妹还没满六个月,我真不想我阿妈就这样跟我们分开。”
“……”
“杨爷爷,您就去看看我阿妈吧,只要你帮我阿妈治病,您要我做什么都行。”
“……”
“我天天给您做小笼包吃怎样?里面的陷,都是五花肉,一咬,满口的汁留出来。”
杨经海听闻,抬了抬眼皮,小眼睛幽幽地看着唐槐,“什么是小笼包?”
“面粉做的,很好吃的。”
“比刚才的鸡肉还好吃?”
“差不多。杨爷爷,除了小笼面,还有点心。”
“什么叫点心?”
“什么叫点心,我现在无法跟您解释,等您到安县,我就做给您吃。”唐槐微笑地看着杨经海。
“安县?安县在哪?”杨经海努力的想,这个名字听着耳熟,可就是想不起来,这是哪个地方,自己以前去过吗?
景煊洗好碗筷出来,见到唐槐和杨经海在聊天,他慢步走了过来,在唐槐旁边坐下。
低头,无意中见唐槐鞋带掉了,他弯下腰,替她系好。
唐槐一看,想抽回脚,可是见他系得这么认真,就算了。
杨经海看到景煊,就喜欢不来,主要是这个小子看起来一点都不乖。
杨经海凉凉地扫了一眼景煊,然后瞪向唐槐:“你还没告诉我,安县在哪。”
“在k市。”
杨经海一惊:“你们是k市人?”
“嗯。”唐槐点头。
“该死的,你们两个兔崽子,大老远跑过来气我?”
景煊系好鞋带了,他抬头,淡然地看着杨经海:“杨爷爷,我们是来恳请您去给我丈母娘治病的,不是来气您的。”
“你闭嘴!”杨经海严肃地看着景煊:“我最不喜欢你!”
景煊抿了抿薄唇,他又没让他喜欢。
景煊摸了摸唐槐的头,“她喜欢我就行了。”
唐槐:......
她有说过喜欢他吗?
“除了点心,还有什么好吃的?”杨经海的心思,又回到吃上了。
十足的吃货。
“像刚才吃的鸡,还有红烧肉,回锅肉,蛋糕等等。”唐槐说道。
“唉……”杨经海这些都没吃过,蛋糕又是什么鬼?
“怎么了,杨爷爷?”唐槐见杨经海叹气,微微皱过脑袋,黑白分明的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我已经很多年没给人看过病了,我看病不灵了。”
“……”
景煊嗤之以鼻:“杨爷爷,得了吧,说谎也要打草稿,您屋里的书籍,您一直在看,您一直在研究医学,怎么可能不灵呢?”
被说中,杨经海脸色一沉,“都说了,我非常不喜欢你,你闭嘴!”
唐槐笑了笑,“杨爷爷,让他去干活吧,您有什么活要他干的?”
“鸡屋的鸡尿都有一尺高了,去帮我铲鸡屎,把鸡屋扫干净。”杨经海说道。
唐槐一听,嘴角一抽,铲鸡屎?
唐槐怪异地看着景煊,他可是堂堂景少,让他去铲鸡屎?
景煊眼里也掠过一抹讶意,这老头……
景煊沉了沉脸色,“要我铲鸡屎可以,您得答应唐槐,去给她阿妈治病。”
“你就不怕我把你丈母娘治死?”杨经海没好气地看着景煊。
“我要是不相信您,就不会带上老婆,千里迢迢来找您了。”
唐槐抓狂,谁是他老婆?
“去铲鸡屎!”
景煊起身,在唐槐惊讶的目光中,朝杨经海的鸡屋走去。
他、他真的去铲鸡屎?啊……景煊哥这个铲屎官。
杨经海见唐槐惊讶的表情,不爽地问:“怎么?舍不得让你当家去干活?”
“不是不是……”唐槐直摇头。
杨经海打量着她:“看你年纪也不大,怎么会做这么多吃的?”
点心,蛋糕,小笼包,这些他听都没听说过,哎,在山里住太久了,是时候出去见见世面了。
唐槐苦涩一笑:“因为我喜欢一个人,这个人很优秀,人人都说我配不上他,我不服气,我就努力学习,学习各种东西,让自己配得上他。”
杨经海指了指身后,“他啊?你配不上他?我看你顺眼,看他不顺眼!”
“可能是他今天顶撞您了,杨爷爷,其实景煊哥是一个非常好的人,面冷心热。”
“我不觉得。”杨经海嘲讽一笑:“那小子看去不简单,城府很深。”
“他是军人。”
“什么?!军人?”
唐槐点头,“而且军职还不小。”
“军人都这么流氓?”
“咳咳……”唐槐被口水呛到了,这么俊美的景煊哥,怎么在杨爷爷眼里就成了流氓?
“你阿妈什么病?”杨经海扬了扬下巴。
“子宫癌晚期。”
杨经海一听,蹙眉:“手术了?”
“嗯。”
杨经海一听,用力一拍大腿:“愚蠢,怎么能手术呢!我看好这样病,不知道有多少例了!”
唐槐垂下脑袋,当时不是还不知道您这一号人物吗?
“我看好的,都是刚起病的,晚期……没遇到过。”默了一下,杨经海淡淡地开口。
“我只是不想错过任何机会,杨爷爷,当我求您了,您去给我阿妈治病,好不好?”唐槐祈求地看着杨经海。
“我要喝茶。”杨经海颔了颔首。
“我去给您泡。”
“没开水。”
“我去烧。”唐槐小跑到厨房。
她觉得,杨经海也不是这么难说话的,再纠缠下去,他一定去给阿妈看病的。
唐槐刚进厨房,就听到一个小伙子的声音:“死老头,给我送红薯来了。”
唐槐转身,看过来。
是一个年纪看去跟景煊差不多的男子,只穿着一件麻布做的裤子,光着上身。
上身黑不溜秋的,出汗的缘故,黑黑的皮肤反着光。
他把半袋子红薯放在杨经海脚边,一边用手扇风一边吐槽:“真是搞不明白,住这么高干嘛。”
杨经海抬头,看着男子:“怎么不送米过来?”
“收获不好,没米,有红薯就已经不错了。”男子不耐烦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