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说来话长,也不早了,虽然说这是大院内很安全,但你也不能一直在这里站着不回去,反正对方今晚是要在景爷爷家住的,你也不能这样逃避一晚,还不如早点回房,把自已锁在房间里,就可以不用见到对方了。”张军殿说道。
景敏笑道:“也是,我不可能在这里站一个晚上的,还是回去跟爷爷说吧,说我累了,要回房休息了。”
景敏刚要走,忽然眼睛一亮,欣喜地看着张军殿:“既然你是被家人赶出来的,不如到我爷爷那住一晚?”
景敏相信,有张军殿在,爷爷就不会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她和那个男人身上的。
张军殿要是这样去景军泰家住,景军泰一定会对被家人赶出来的事问到底的,他不是张锦涛和张夫人所生的事,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现在要顾及一下父母的心情,要是景军泰知道他是他村里,唐有新和刘小玉所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不知道会不会跑去问他父母,给心情不好的父母添乱。
张军殿现在就想图个清静,他摇头,婉转地拒绝了景敏这个邀请:“罢了,我就在附近的酒店住一晚,还能清静些。”
“好吧。”景敏也没有失望什么的,“那我转了。”
景敏对张军殿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挥了挥手,转身就走进了巷子。
张军殿也转身朝大院大门走去,刚走数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身叫住景敏:“医院的事怎么样了?那个改了唐槐药单的真凶找出来了吗?”
景敏一听,脚步马上一顿。
她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光,没有转身看张军殿,语气有些急:“应该很快就查出来了。”
指纹都采集去了,就是不知道查出这个真凶来,唐槐怎样处置……
“那就好。”张军殿轻轻一笑,他就知道,唐槐是非常有本事的。
把真凶找出来,一定要交给警方处置,好好的整治整治他,药单被他一改,就害死了一条人命。
而且还损了唐槐的名声,影响了幸福酒店的生意。
张军殿出了军区大院,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去幸福酒店住宿。
幸福酒店现在生意冷清,张军殿要了一间比较豪华的客房。
拿着房卡,来到六楼时,在走廊上,他看到景煊!
他刚要向景煊打招呼,可是对方根本就不认识他,目光瞧都不瞧他一眼,直接从他面前,大步离去。
对方经过时,张军殿感受到一股风扑面而来,对方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戾气。
张军殿有点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转过身,看着站在电梯前等电梯的男人。
张军殿刚上来,电梯还停留在这一层,对方按门铃,门一开,他就大步踏了进去。
对方穿的衣服,张军殿从来都没见他穿过,一身黑色皮衣,包裹着修长挺拔的身躯。
就连身上的气质,也跟景煊有些不同,这个人,过于冷漠,没有一点感情可言。
张军殿紧蹙眉头,景煊哥怎么会在这里?
他这身装扮,又摆出这么冷的表情,还假装跟他不相似,他在干嘛?
他最近都不在部队,不可能在执行任务。
可不执行任务的话,为什么见到他,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就这么不待见他这个小舅哥吗?
有这样对待娘家兄弟的吗?
张军殿进房,看看时间,估计唐槐还没睡,马上给唐槐打电话。
唐槐是还没睡,她在听着景煊讲胎教,听得连连打哈欠,就快要睡过去了。
放在梳妆台上的电话一响,她精神抖擞了一下,让景煊把电话拿过来。
这个年代的电话很珍贵,一部移动电话的话,都可以买一辆摩擦车了。
可功能少,就只能接电话打电话,听说最近出来一款摩拉,可以发信息,可发一条信息的费用比打一通的电话还贵,唐槐上辈子是玩过多功能电话的人,所以对摩拉不怎么感兴趣,再过几年,手机就更普遍了,不仅可以发信息,发信息还可以包月,交了包月费一个月就可以发上百条信息,然后还有铃声听,再过几年的手机,还能歌听,再过几年……呃,扯远了。
景煊看了一眼黑白屏幕上的数字,蹙紧眉头。
“谁啊,这个时候还打电话给我。”唐槐伸手过来接住电话,这样会打扰他们夫妻生活的。
要不是她怀孕,恐怖这个时候,正在做着嘿咻嘿咻的特别有意义的事的。
“喂……”
把电话放耳边,唐槐懒洋洋地道了一声。
她的尾音还没断,张军殿焦急的声音就传来了:“唐槐,景煊哥出任务了吗?”
“……”没啊。
唐槐差点要开口,就听见张军殿在电话那头巴拉巴拉的:“我在区中心这边的幸福酒店,我刚才见到景煊哥了,他怪怪的,跟我碰个正面也不瞧我一眼,而且一身皮衣,劲装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杀手呢,他是不是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
唐槐一听,眼睛瞪大,张军殿见到了“景煊”?
那个金璨璨,不是让她控制对方,不让对方在出现的吗?
这事,唐槐不知道怎么跟张军殿解释,她更不清楚,那个男人在幸福酒店什么,单纯地跟金璨璨恋爱还没什么,要是做了什么事情,这样对景煊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唐槐只好含糊地对张军殿说:“景煊哥没出任务,他现在还是一个失忆人呢,国家还当他是病人,暂时不回军队。”
“那他来幸福酒店做什么?”
“军殿,你到酒店做什么?”唐槐要问清楚,才好把张军殿糊过去。
张军殿一听,沉默了一会,唐槐还能听到他传来一声轻叹:“我阿爸阿妈拿我与他们的头发去做了亲子鉴定报告,今天拿到报告了……”
“你是被他们赶出来了?”唐槐挑眉。
怎么这么聪明呢?
张军殿苦笑:“不算赶出来,他们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你今晚喝酒了?或是心情十分糟糕?”
“没喝酒,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你是看花眼了,你看到的,不是景煊哥,今天景煊哥一直陪在我身边,他现在都成了我的跟屁虫了,你应该是看到对方就给我打电话了吧?你那里离我家还远着呢,他不会分身乏术啊。”唐槐对景煊一笑:“景煊哥,你说是吧?”
“在医学方面讲,人的情绪处于特别低落或者特别兴奋时,都有可能产生幻听、幻觉、幻视……”景煊一本正经的声音传进了张军殿的耳朵里。
张军殿诧异,刚才那个真的很像景煊哥,怎么景煊哥在家里?
他才不相信,自已产生什么幻听幻觉幻视呢,他是心情不好,但也没景煊口中所说的,特别低落或特别兴奋。
“唐槐,你们在酒店?”张军殿很是质疑。
“我们在家里,我们好端端的,到酒店去做什么?军殿,你刚才看到的,可能是有点像景煊哥,又可能像你姐夫说的,你产生了幻视。”唐槐笑着道。
“是吗?”
“不然呢?你姐夫有分身乏术?还是……你见到的,不会是他三弟景鹏吧?景鹏长得跟景煊哥是非常相似的,不经常见的人,真会把他们认错。”关键时刻,唐槐只要把景鹏扯进来了。
听到她提景鹏,景煊眉梢一挑。
唐槐一看,也眉梢一挑,他不会连弟弟的名字,都不让提吧?
张军殿知道景煊有个三弟,但真的很少见这个三弟,对对方一点印象都没有:“可能是吧,可能是景煊哥的三弟吧。”
这么像,也应该是兄弟了。
“好了,见到景鹏也用不着大惊小怪的,他知道幸福酒店是唐丽管,他到K市来,住亲人的酒店比住别人的酒店好啊……”一番解释,才让张军殿相信,他见到的,是景煊的三弟弟景鹏。
挂了电话,唐槐看着景煊:“金璨璨说话不算话,她还让那个男人出没。她要是控制不住对方,对方犯了错事,外人一定说是你,景煊哥,要不毁了他吧?”
让他在世上,彻底消失,这样她才放心。
“毁了他的事,我们得从长计议。”景煊揉了揉唐槐的脸,“不用担心,这事交给。”
现在景煊恢复失忆了,唐槐更放心他办事了。
“嗯。”唐槐点头。
“继续……”
“……”又继续,唐槐一副可怜的样子看着景煊:“孩子爸,孩子太小了,你现在胎教,太早了点,至少要等到五个月大啊。”
“再小,也懂。”
“懂什么?”一个黄豆大的胚胎。
“我现在多给他讲故事,教他数数,数月后,他出生就只会缠我。”要是个女儿,被她黏着,光是想一想,景煊都觉得幸福满满的。
要是女儿的话,最好长得像唐槐,噢,他的小情人!
“那你继续吧。”唐槐重新躺回床上,睁着眼睛听景煊在教孩子数数,一本正经,一加一等于二,二加一等于三……
唐槐就像在数着星星睡一样,没一会儿,就闭上眼睛睡过去了,景煊的数数,比催眠曲还有效啊。
次日。
唐槐来到了医院。
指纹采集完了,药房的人也可以自由进出了。
唐槐来医院,也没有到科室去,而是来到药房,她还给整个药房的人,带来吃的。
药房的人争先恐后地上前来问:
“唐主任,改药单的人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第一时间就要告诉我们,好让我们狠狠去揍他一顿。”
“唐主任,是不是我们药房的人?”
唐槐微笑地看着她们:“暂时可以排除你们药房所有人。你们可以去掉嫌疑这个标签了。来,之前都辛苦你们了,现在我给你们都带了糕点。”
药房的员工一听自已不是嫌疑人了,都高兴地围过来吃糕点了,唐槐出了病房,见到了和王春兰一起进医院的景敏,她微笑地对她们打了招呼,然后对景敏笑道:“景敏,过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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