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叔叔……蜻蜓叔叔……”亦君也被吓到了,心疼不已地看着Gerry。
“好痛……啊……
这一声啊叫得比较大声,Gerry突然坐起来,抱住了谷佳佳,双臂非常用力,抱得谷佳佳都快呼吸不来。
“好痛……好痛……”他嘴里不停地叫着痛,谷佳佳也不好意思推开他,只好让他抱着。
钟星一看,眸光一沉,想上前打开他们,可又想自已这样做,会显得很小心眼,很过分。
他凭什么拉开他们?他又以什么样的身份拉开他们?
站在他身边的杨男忧心忡忡地道:“是不是伤口发疼了?头部的伤很容易出事的,看这孩子痛成这样,真让人担心。”
钟星紧抿着唇,胸口发闷。
谷佳佳也心疼这样的Gerry,她心一软,抬手,拍着他的背,轻声哄着他:“会好的,一会儿就不痛了,我摸摸,我摸摸就好了。”
然后,她的手,轻轻摸着Gerry的头。
鼻端是她的味道,那么熟悉,那么让人着迷……
她温柔的摸着他的头,就像母亲慈祥的爱一样。
她的身体,还是那么柔软,抱着她,就不想松手。
他跪在床上,紧紧抱着站在床前的她,脸深深地埋进她的颈窝。心里疯狂地叫着她的名字佳佳,佳佳,佳佳……
在大家都看不到的地方,Gerry眼角,流下了泪水。
谷佳佳穿的是的确凉衬衫,泪水掉到她肩头上时,她感受到了一阵热意。
她还听到了,他低低的哽咽——
谷佳佳一惊,他哭了?
摸着他头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整个人都有点蒙,能让一个大男人流泪,得有多痛?
谷佳佳更是心疼他了,轻拍着他的背,说着安抚他的话。
渐渐的,Gerry情绪冷静了下来,但他不肯松开谷佳佳,一直抱着。
过了许久,钟星见Gerry不闹了,轻咳了一声,试图用自已的咳声,分开他们。
不料,Gerry却无视他,抱着谷佳佳的手臂更紧了。
亦君走近来,担忧地看着Gerry:“蜻蜓叔叔,你好些了吗?”
“……”
没回应?
谷佳佳担心地叫了一声:“竹蜻蜓?”
“嗯。”
“还疼吗?”谷佳佳轻声问。
“疼。”
“躺下吧。”谷佳佳推他。
他才不舍地松开她。谷佳佳看他眼睛,果然红红的。
唐槐注意到谷佳佳肩上那片湿的衣服,微微皱眉,望向Gerry。
他脸色无异样,刚才是装头疼的吧?好趁机抱佳佳。
唐槐看穿不说穿,她转过身对钟星和杨男道:“钟星,早点拿药回去煎给钟奶奶喝,今晚保证钟奶奶睡得香。”
钟星复杂地看了一眼Gerry,然后转身出了病房。
杨男笑呵呵地对谷佳佳道:“佳佳,我先回去了,你有空要去看我。”
谷佳佳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奶奶慢走,我有空一定去看您的。”
杨男对亦君挥了挥手:“小亦君,太奶奶回去了。”
亦君乖乖地道:“太奶奶一定要乖乖吃药,等蜻蜓叔叔好了,我就去看您。”
“真是乖孩子。”杨男笑着离开病房。
病房很快就安静了。
Gerry坐在那里,抬眸,眸光幽深地看着谷佳佳。
“怎么了?”他的眼神很怪,谷佳佳说不出哪里怪,只好开口问个明白。
“你刚才很担心我?”Gerry看着她的眼睛问。
“怎么突然就痛了起来?”谷佳佳挑眉,唐槐说这次没伤到头啊。
“心疼我吗?”Gerry又问。
“心疼啊。”谷佳佳也是实话实说,知道他痛到哭了,她心疼他了。
她把他当朋友看了,朋友这么痛苦,是铁做的心也会心疼吧?何况她的心是人肉做的。
Gerry眸光深沉:“如果,今天换成是钟星呢?你会心疼吗?”
“肯定也心疼啊。”
Gerry一听,一股子火气冲上来,但他压抑着。
“竹蜻蜓,你怎么扯上钟星了?”谷佳佳见Gerry的脸色黑了下来,好奇地问。
Gerry直视她的眼睛:“我喜欢你!”
谷佳佳一听,表情一僵,连亦君的眼睛,都睁大了,露出了八卦的表情。
“你……你说什么?”谷佳佳觉得天雷滚滚,自已听错了。
“我喜欢你!”Gerry说得很认真,很严肃。
“呵……”谷佳佳呵笑一声,然后看向亦君:“宝贝,妈妈是在做梦吗?”
亦君摇头:“没有。”
“那就是你蜻蜓叔叔,撞坏脑子了。”谷佳佳一拉亦君的手:“我们走吧!”
突然被表白,她不知道怎样面对Gerry,还是走为上策。
她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拉着亦君就出了病房。
剩下Gerry一个人,孤伶伶地坐在病床上……
Gerry苦涩地看着病房外,她逃了,她逃了……
对于她的反应,他既高兴,又有点苦涩。
高兴的是,她始终爱着景华,苦涩的是,他现在是端着景华的灵魂活着,他要怎样追她?
他不想跟她说,他是景华,他想用Gerry的身份,跟她重新开始。
让她堂堂正正,做他Gerry的妻子!
可目前来看,有点困难。
Gerry抱着头苦笑,老天爷,让我再活一次,就是来完成这艰难的任务的吧?
他负过她,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才让他回来弥补她。
他很感谢能够再活一次,可是佳佳……她爱的,是景华原身……
难!
Gerry仿佛看到了,追妻漫漫艰难路。
——
谷佳佳气冲冲地拉着亦君出了医院。
她站在医院门口,看着钟星的车子离去。
唐槐亲自送杨男上车,钟星的车子走后,她才转过身,返回医院大厅。
见谷佳佳带着一股子气站在那,她诧异:“你怎么出来了?不陪Gerry?”
“他刚才是不是装头疼的?”谷佳佳幽幽地看着唐槐问。
“不会吧,看他真的痛到不行。”
就算他是痛,也不能胡说八道!
谷佳佳咬牙切齿:“我就知道他接近我是有企图的。”
“怎么了?”唐槐好奇地问。
“蜻蜓叔叔说喜欢妈妈,妈妈就气着出来了。”亦君眨了一下眼睛,替谷佳佳回答唐槐。
“表白了?”唐槐一惊,这个Gerry,不对,这个景华,还真是行动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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