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楚润珏先入为主,觉得他所见到的一切都是幻境,可是当他在藏书阁里看到那一排排的书册之后。
楚润珏忽然间反应过来了,既然那些鱼群总是能穿过他,那是不是明对鱼群来他才是虚幻的?
他这个真实的人,在虚幻的世界里,对那些虚幻的活物来,会不会才是真正虚幻的?
所以他要找的那朵黄花,会不会也是要找对那些鱼群来也是虚幻的黄花。
所以楚润珏想在那些描写花草的书册中找到黄花的图画。
图画中的黄花对那些活物来,自然也是虚幻的。
只是他还没有找到,佩鱼先生就先他一步破了这一关。
佩鱼先生的想法和楚润珏的想法差不多,只不过佩鱼先生压根就没往里走,他直接喊了一句“黄花”。
既然画出来的黄花是虚幻的,那他嘴里喊出来的黄花自然也是假的了。
作为现代人,这种套路都是现代科幻电影里玩剩下的东西了,佩鱼先生又是个极其聪明的人,想到这一点对他来可不算难。
但楚润珏在进入玄苑之前,几乎从未见过如此玄幻的地方,能想到这一点,已经算得上赋异禀。
反倒是左青,因为武功太高,所以自始至终都没有让鱼群碰到自己一下。
他一直在躲避鱼群,莫名其妙地就通了关,完全没动脑子。
就这样懵懵懂懂地度过了三关,三人面前的景象再次变化,第四关。
楚润珏就身处于一个房间里,他在房间的门口,在房间的最里面,就放着一盆黄花。
楚润珏刚往前迈了一步,一支利箭就从暗处射了过来,楚润珏赶紧闪身躲过,不料另一边又飞来了一个白色棋子。
棋子后牵有金丝,楚润珏虽然躲过了棋子,却还是被金丝划伤了脸颊,鲜血从伤口处渗出。
楚润珏来不及去管自己脸上的伤口,因为又有一颗悬着金丝的黑子朝着他打了过来,这次楚润珏躲了过去,但没想到那颗黑子却在他眼前忽然间炸开了。
楚润珏用尽本事,才用袖箭挡住了自己的双眼,没有受到那炸药的伤害。
黑子刚刚结束,又有两支利箭从不同方向射了过来。
这房间里机关重重,楚润珏虽然武功不低,但他的身上还有旧伤,只是片刻时间便有些左右支拙。
就在楚润珏抵挡不住,要被利箭射中胸膛的时候,眼前的幻象陡然结束。
左青拿着皇花出现在了楚润珏的面前,还是一如既往的懵懂模样。
他似乎也不相信,居然这么轻易就拿到了上面几关他完全琢磨不着头脑的黄花。
那房间里的机关,对左青来未免太过简单了。
楚润珏本以为自己已经够狼狈了,再一看佩鱼先生,他的身上已经是破破烂烂,到处都是伤口了,更加地惨烈。
而左青,毫发无伤。
佩鱼先生都不用猜就知道左青是怎么拿到那朵黄花的。
因为一力破万巧,左青是个无情的练武机器。
楚润珏也只是望着左青叹了口气。
玄苑内,楚润珏三人正经历九死一生。
而玄苑外的龙穆关和安兴关,情况也不容乐观。
陵阳王年事已高,定然不可能亲率幽冥军上战场,而且让陵阳王忧愁的是。
捷族人中有一位射箭高手,每每幽冥军出城应战,那人总能一箭将幽冥军首将射下马背。
如此一来,若是出城应战,幽冥军就会损失一名良将,士气大落,若是不应战,死守关内,幽冥军的士气也同样低落。
从前战无不胜的幽冥军如今却被捷族人打得城都不敢出,这让幽冥军全体将士士气大跌。
谢予宁赶到龙穆关的时候,龙穆关已经岌岌可危,就连陵阳王都在考虑要不要后撤到安兴关了。
“沈老将军,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那被射落马下的将领的尸体。”听了陵阳王的描述,谢予宁没有立即披甲上马,而是拧着眉问道。
“谢将军要做什么?”陵阳王不解,但谢予宁身经百战,武艺高强,也精通兵法,虽然她是独身前来。
但这一将可抵百万兵,陵阳王自然希望谢予宁能尽快上战场的,他不明白谢予宁要做什么。
但陵阳王还是带着谢予宁去看了那些将领的尸体。!
如今战事紧急,那些将领死了之后,也只能是马革裹尸。
就连那些射穿他们身体的利箭也只是拔了下来放在了他们的尸体边上,来不及做处理。
谢予宁拿起那只箭仔细看了看,才放了回去,见到那位将领的双眼还圆睁着,叹了口气要拂上他的眼皮。
可拂上之后,那战死沙场的将领的眼睛又自己睁开了。
谢予宁拂了几次,也不能让他瞑目。
山河未定,死不瞑目。
谢予宁目色一凝,用白布盖住了那具已经冰冷的尸体,转过身,戴好银盔,披甲上马,一杆金枪执与手郑
龙穆关城门徐徐打开,一人一骑,与黄沙之中缓缓走出。
一支利箭破空而来,谢予宁眸色一冷,金枪一扫,将那支箭扫落在地。
“噔!”地一声,利箭插在了黄沙之中,箭尾的白羽还在发颤。
谢予宁一人骑着马,面对数十万捷族大军,从容镇定,毫不慌乱。
苍之下,她的声音朗镇乾坤。
“破云弓历届主人,都是光明正大之辈,如此偷偷摸摸,藏头露尾,也配用破云弓吗?”
“你若是真的想对得起你师父的名号,就堂堂正正地出来和我打一场。”谢予宁对着捷族大军高喝。
“我一个女子,尚且光明磊落,难道,你连一个女子都不如吗?”
见到捷族大军中无人站出来,谢予宁嗤笑了一声。
“既然如川,只知道用一些暗中放箭的阴损把戏,倒不如我送你两支绣花针,你回去给自己绣个红盖头,等着好郎君来娶你吧!”
这一句完,身后龙穆关中的幽冥军将士皆是哈哈大笑。
谢予宁等了片刻,才见到一个男子骑着骏马从捷族大军中走了出来。
黄沙在两人中间飞扬。
那男子的身后,背着一把极为与众不同的弓箭。